“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她回頭問他。可是公子墨依舊閉著眼睛沒有回話。
“怪人。”她抱怨一聲,然後繼續轉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那車又走了一會,到了一片很大的荒地,孤零零的一所茅屋出現在荒地中央。
“這是什麼地方。”隨著公子墨走下馬車,有風吹過,刮起一陣灰塵,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跟著我。”公子墨拉起她的手,一路往前走,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跟他在一起,總是感覺分外的踏實。
兩人朝那個茅屋走去。說起來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竟然會有一個茅屋,看上去著實怪異。
茅屋的門被推開,二人走進去,裏麵的設施一如想象中的簡陋。一張桌子,一個灶台,麻布製成的簾子後麵是一鋪頗為簡陋的土炕,被褥隨意的散落在炕上,上麵打著補丁。
“你們來啦。”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坐在桌子邊上吃著飯。見他們進來並沒有起身迎接,打過招呼之後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我說百向生,如果你好好整理自己,我是絕對不會介意的。”公子墨徑自搬了張椅子坐在他的對麵,微微皺著眉頭,這屋子裏受了潮,發黴的味道讓他十分不舒服。
“你知道我得,那些東西,誰懶得去動,你叫我幫你查的東西,我查到了。”百向生說著放下筷子,從兜裏掏出一個布袋子,裏麵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麼東西。
公子墨伸手接過,打開之後是一絡宣紙,大概有十幾張。
“我的人隻搞到了一半,另一半在還在那人的手上。”百向生跟他說著話,手不忘拿起筷子扒拉幾口,看著好像是餓了很久的樣子。
月嬌奴站在一旁,看的雲裏霧裏,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可以看出,那人的身份似乎並不那麼簡單。
“這是?”百向生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再看看公子墨,估計他是誤會什麼了。
“我隻是個下人。”月嬌奴趕忙出口澄清,就好像是多麼丟臉的事。
寧願這樣也不願意和自己扯上關係嗎?公子墨眯起眼睛,心裏很不是滋味,不過很快,他又恢複剛才的樣子,這微妙的變化並沒有讓她看到。
“這樣啊。”百向生故意拖長尾音,剛剛公子墨的表情,雖然月嬌奴沒有看到,但是不代表他也沒有看到,那家夥,明明很在意。
“對,隻是一個下人而已。”公子墨重複著她的話。
“既然這樣,這次的報酬,能不能換成這丫頭。”百向生的眼神不懷好意的在她的身上瞄來瞄去。
“我的人你也敢動?你想死嗎。”公子墨雖然在笑,可是話裏的怒氣很明顯,百向生知道自己做的有點過了,於是吐了吐舌頭,閉上嘴不再說話。
“報仇的話就去府上領吧,還有,下次收拾收拾自己吧。”公子墨依舊皺著眉頭掃了一眼房間,拉著月嬌奴離開了那間茅屋。
“那是什麼。”坐在馬車上,因為道路崎嶇不平,車廂內劇烈的搖晃。
“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公子墨把手裏的東西扔給她。
“所以…”月嬌奴低下頭打開布包,仔細的查看著包裏的東西,那幾頁紙,分明是賬簿,上麵記載著一些人收受賄賂的明細。
“為什麼給我這個。”月嬌奴在他麵前搖了搖那幾張紙。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憑司徒府的實力可以輕易的撼動你爹的位置吧。”公子墨牽著嘴角,笑的傾國傾城,完全就像是一個女子,眼神還有點邪魅。
“你是說還有其他人。”月嬌奴看著那些賬簿上的名字。很熟悉,都是以前跟父親常有來往的官員,公子墨為什麼給她這東西,她心裏隱隱有一種預感。
“你想的沒錯,那些人的確參與其中,為了自保,不惜將一棵大樹連根拔起。”公子墨摸著下巴,目光悠哉的看著她。
“背叛嗎?”月嬌奴嘲笑的牽起嘴角,被信任的人背叛,那種感覺,不是生不如死?如果父親之前就知道了這件事,他的心裏會多難過,那些人,會付出他們應付的代價。
“從現在起,我會滿足你一切的要求,但是,也請你不要讓我失望。”公子墨前傾著身子,意圖很明顯。
“放心吧,你要的,我也會給你。”月嬌奴微微一笑,笑容裏滿是苦澀,現在的她,最能理解父親的心情,帶著不甘和被背叛的恥辱死去。參與端王府的一切,那些人…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