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冉捧著巧玉的俏臉問:“愛妃,你說誰誰能贏?”
巧玉笑答道:“苣將軍有相馬之術,騎術也是上等,又有寶馬,自然回嬴。”
熊冉又問木爾:“木師怎麼認為?”
“臣看不出來。”木爾拱手說道。
“苗聖以為如何?”熊冉再問苗聖。
苗聖答道:“老臣自然是向著我那孫婿。”
熊冉哈哈大笑,說道:“孤也看好江玨小將軍。”
第一圈結束,江玨已經落後十來丈,他依舊不慌不忙甚至還有心思朝苗淼招手。
苗淼大聲喊道:“加油呀,公子。”
苗淼給人的印象一向是個溫婉秀氣的丫頭,今日倒是頗有些爽快之氣。
能改變一個人的,隻有遇見一個值得讓他改變的人。比如江玨遇見荊琦君,再比如苗淼遇上江玨。
翟莊提槍離去,再留在這裏他恨不得立馬提槍上去挑死江玨。所以他隻想憋住,等約戰之日再好生教訓一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一連癡傻模樣的外來客。
郢都小霸王,豈是浪得虛名?郢都貴胄有多少沒人說得清,但還沒有一個不開眼的家夥敢招惹他?
第二圈結束,江玨依舊落後數丈,恐怕想要追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木師,我們打個賭如何?”熊冉說道。
“怎麼個賭法?”木爾問道。
“孤賭江玨小將軍會勝出,若是輸了你大可以提一個要求,不算過分孤都答應。”熊冉神采奕奕又勝券在握地說道。
“王上和臣下打賭可是十賭九輸啊,”木爾拱手問道,“王上當真要賭?”
熊冉哈哈一笑說道:“孤要賭。”
“若是臣下贏了,替我這不成器的徒兒請一門婚事。”木爾拱手說道。
“準了,”熊冉在巧玉臉色啄了一口然後說道,“郢都還未出閣的女子任木師挑,孤自然會親自去提親。”
餘下半圈,江玨依舊落後數丈,木爾笑道:“王上,看來臣下徒兒的婚事有著落了。”
“那可未必,還沒結束呢。”熊冉瞪著場中二人說道。
苣臣離終點隻剩下十章,異變突生,那野馬王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已。至於馬背上的苣臣被摔成十步開外。
江玨穩穩當當地衝過終點,贏下這一局賽馬。他壓根沒想著嬴,隻是裝瘋賣傻應付下熊冉,誰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江玨鬆開韁繩,過去扶起苣臣,問道:“沒事吧。”
如何沒事?被摔出十步遠還沒事?他苣臣擅長防禦之道但也不是銅頭鐵骨,照樣還是血肉之軀。苣臣不是咬牙說道:“無礙。”
“養馬的是誰?”熊冉問道。
禦馬場馬夫公孫驥連滾帶爬過來。
“養一匹馬都養不好,養你何用?拖下去,傻吧。”熊冉若無其事地說道。
公孫驥臉色慘白,既沒有求情,也沒有哭喊,從回到郢都他都沒想過能活下去,命中注定的事,他連反抗的權力都沒有。
“木師,孤賭贏一回了,木師說的條件孤照樣算數,”熊冉朝木爾說完,又朝秦孟亭說道,“看上哪家姑娘了?說給孤聽聽?”
秦孟亭不敢回答,他猜不準熊冉的心思。於是木爾替秦孟亭答道:“王上,臣下輸了自然願賭服輸。”
“木師的賭品和孤伯仲之間嘛。”熊冉笑道,“好了,今日便這樣吧,孤也乏了。”
熊冉隻字未提賜婚一事,不過既然熊冉不提,也沒人過問。
江玨拖著車駕套在黑馬身上,把苣臣丟上去,駕車拉著苣臣出去。
“多謝小將軍了。”苣臣喘著氣說道。
“江玨,將苣臣放下吧。”熊冉喊道。
江玨解下車駕牽著黑馬離去,野馬王莫名慘死,喂馬的公孫驥又被斬首,顯然這一切是出自熊冉之手。
江玨不想摻和郢都或者楚國的事,他隻想逃出郢都。
郢都,禦馬場。
“辛苦愛卿了。”熊冉難得朝苣臣拱手。
“能為王上分憂解難是臣子的分內之事。”苣臣說道。
“江玨今日已經贏了賽馬,再讓他贏了翟莊,郢都再也沒人敢嗤笑這個癡兒了,”熊冉說道,“可惜是個癡兒,孤為了他真是煞費苦心。”
“王上,國師他那?”苣臣問道。
“隨他吧,希望今日過後他會懂得收斂些,臣子畢竟還是臣子。”熊冉說道。
一石三鳥,代價是野馬王殞命和苣臣負傷。總要有些代價的,便是最精明的商賈也無法做到無本萬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