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硯懸也能感覺到老中醫的不友善,所以不敢有什麼懈怠,老中醫一叫她,她就趕緊走過去,靠著玻璃櫃麵讓老中醫給她上藥。
說真的,那藥水兒疼得讓人全身都發顫,代硯懸又是個發疼的,所以當老中醫的棉簽按到她的傷口上時,她就會本能的往後縮,然後就會想要求饒:“能不能輕一些?”
老中醫聽了後隻是眉眼一挑,下手沒有任何的遲疑,還是很重,代硯懸覺得既然都已經來了,而且還等了這麼久,疼就疼吧,說不定這老中醫的藥比較有效,能讓她臉上的腫快點兒消下去。
至於手背和脖頸,她還是提前想好對策,晚上必須得扯個十全十美的謊出來,不能讓蔣李晉給殘破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上完藥,老中醫生給代硯懸的臉上貼了個藥貼,冷言冷語:“兩小時就會消退,暫時不要沾到水!”
代硯懸連連點頭:“好的好的!”心裏鬆了口氣,隻要臉不腫了,其他的都好對付,總之一定要完美的應付過去。
老中醫轉身去放藥的各種箱子裏翻來翻去,配了些西藥給代硯懸,又給她整了瓶消毒的,還有藥貼,還是不冷不熱的囑咐:“傷口不要沾水,癢的話也不能抓,慢則四五天就結疤,快則會兩三天!”
代硯懸雙手伸出,恭敬的接了藥過來,小心翼翼的問:“多少錢?”又暗地裏默默的打量了幾眼老中醫,莫名覺得有些麵善,感覺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老中醫便說:“八百!”
代硯懸:“!?”八百?是華夏幣嗎?有些愕然的看著手中的藥,這麼一點兒就要八百?這是不是太貴了些?不是說她沒有錢買,就算這藥是金的,也用不著這麼多的錢吧?
她看著也就跟其他藥店的差不了多少啊,覺得再多也就值一百多,她的傷是普通傷,又不是什麼嚴重到需要抹什麼金貴的藥才行。
默默的抬頭,看著老中醫生,很想問問為什麼這麼貴,都想要給退了,她不要總行了吧,就算她有錢,可也不是這麼個用法啊,這年頭錢來得多麼不容易,她不能總像以前一樣做大款。
“那個醫生,……這價錢是不是沒有算合適啊?八百也太貴了些吧?”代硯懸的態度是小心翼翼的,因為女人的表情給她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高貴感,而且老中醫一瞅她,她就雙腿發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嫌多?”老中醫態度疏離,淡漠的讓人害怕:“你來我這裏時是不是沒有打聽過?我的藥和別人的藥能比嗎?這個價位我已經虧了,我看你年紀輕輕的,看病怎麼就不長眼見力呢?”
代硯懸:“……”她隻是隨便進一家藥店,這店鋪她看著也跟其他的沒有什麼區別啊!而且為什麼還要扯到眼見力?她看個病消個腫,到底需要怎麼樣的眼界力才行啊?
“給錢,我還有其他的客人,不要耽誤我的時間!”女中醫一臉的高冷,完全不通人情的冷漠神態,代硯懸想要講講價的念頭就這麼給打消了。
如果讓她去爭論,她也覺得不化算,自己又是脖子疼手疼的,全身都疼,沒道理為了這八百塊錢再受頓氣,雖然這些錢來之不易。
拿過包,有些肉疼的掏出錢,如數數給女中醫,張了張口,看女中醫漠視她想要說的話直接收錢,放進抽屜裏,轉身又去熬她的藥。
代硯懸見此,隻得無奈的離開,外麵的風又大了一些,太陽被雲層遮住,估計又要下雪了,想到今天遭遇的事情,她在心底給自己打氣,沒事兒的,反正她覺得自己的演技還不錯,晚上就給蔣李晉演一段兒,反正就是不能讓蔣李晉知道,不然所有人都得跟著遭殃。
女中醫見到代硯懸離開,這才慢悠悠的從白大褂的兜裏掏出手機,打開社交軟件,想了想後打了幾個字過去。
不一會兒對麵有反應了,回過來:怎麼樣?還滿意嗎?
女中醫眼皮微抬,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嘴角,看不出來是笑,不過從她的整個神態來分辨,還是能感覺到她的好心情的。
手指在鍵盤上按了幾下,準備發走,看了一會兒後覺得不行,又刪了,直接發了冷漠的表情過去,對方以一串句號結束了對話。
女中醫半眯著眼睛看向窗外,見著太陽已經不見了,陰雲滾滾,便收了手機,站起來走出藥店,抬目遠眺,雙眸幽暗沉靜,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