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硯懸搖頭,想要去握男人的手,可是看著他陰暗的臉色,卻又訕訕的坐了下來,垂著腦袋,甕聲甕氣:“不知道,當時是我反應太慢,不然還是能躲開的!”盡可能的為上官瑤和戚媽媽開脫。
蔣李晉眉頭一皺,無奈的歎口氣,坐了下來,給代硯懸上藥。
代硯懸不敢亂動,由著男人加重力道,她知道這是他的懲罰,不過如果這樣子的懲罰能換來上官瑤她們的太平,她真覺得不算什麼。
睡下後,蔣李晉小心的抱著代硯懸,生怕弄疼了她,閉目養神,代硯懸黑暗裏悄悄的抬眸,側著臉看向蔣李晉。
半晌過去,小聲的問:“蔣先生,你睡著了嗎?”
蔣李晉眼皮微動,黑暗裏看不出什麼,代硯懸將腦袋往男人的懷裏又靠了靠,聲音更加的小了:“我剛剛想了想,或許是代硯墨做的,她和我長得那麼像,戚睦又沒有見過代硯墨,而上官瑤和戚媽媽更是不曾見過,所以……”
蔣李晉睜開眼睛,側翻了個身,將代硯懸往懷裏收了收,壓住她的小腦袋:“睡覺!”
代硯懸今天遭遇了很多,真的有些累了,現在躺在男人的懷裏,全身上下都泛著酸軟,不再去想煩心事,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
聽到耳邊均勻的呼吸聲,蔣李晉微微撐起身體,黑暗裏靜靜看著代硯懸的臉,即便不怎麼清晰,可是輪廓如今他心裏一清二楚。
盯著女子看了一會兒,蔣李晉起身下床,落地無聲。
天麻麻亮,大雪落了一夜,呼嘯的西北風也緩緩停了,蔣李晉睜開眼睛,看一眼身邊還閉目沉睡的代硯懸,起身。
出了臥室,過道裏管家已經嚴陣以待,見到蔣李晉出來,趕緊走過來:“先生,氣象現在回歸平穩,我們中午就可以走了!”
蔣李晉理了理睡衣的袖子,眉眼淡漠:“戚睦怎麼樣了?”
管家眼皮微動,麵無表情:“已經醒了,不過受傷嚴重,腿斷了一條,醫院正在極力搶救,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蔣李晉點頭,眉頭一蹙,想了想後看一眼管家:“盯著代硯墨!”
管家有些驚愕,詫異的看向蔣李晉,見蔣李晉已經轉身進了臥室,他覺得很震驚,之前代硯墨出現,先生也沒有如此吩咐過,而現在……
沒有再敢耽誤,管家明白,既然蔣李晉已經開口了,這事兒就不會再有什麼大的改變了,代硯墨是真的出現的太遲了,相較於代硯懸,代硯墨這人早就沒了任何的信譽。
中午,出了太陽,樹枝上的雪屑在微風中緩緩而落,晶瑩剔透,七彩的光芒隨著太陽四散在空中,代硯懸穿著大衣站在蔣李晉的身邊,代硯畫和芮蕊正在說話,小羅張羅著東西,管家已經讓司機過來。
兩輛車,代硯懸看一眼身側穿著黑色大衣的蔣李晉,心裏還擔憂著戚睦,不管怎麼樣,她都希望能見戚睦一麵。
車禍那麼嚴重,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如何了,她沒有膽子聯絡戚睦,想來就算是電話打過去,戚睦應該也是接不到的,而也沒有勇氣給上官瑤打,身上到處都還在疼,一切還曆曆在目,她沒道理再給自己惹不痛快。
“先生,可以走了!”管家打開車門,朝著蔣李晉開口。
代硯畫雀躍的小跑過來,拉住代硯懸的手,嬌笑著道:“姐,我們馬上就能見到我哥哥了是不是?”
代硯懸回神,目光微垂,和小丫頭燦若星辰的目光對視,點頭:“對,馬上就能見到了!”不會太久的,左不過幾天沒見,卻仿若過了許久。
人果然是群居動物,需要一直待在一起才行,不然久了,就會慢慢陌生,即便是親人,有些日子不見,也會變得生疏。
上車,代硯懸和蔣李晉以及代硯畫在第二輛車內,芮蕊小羅管家在第一輛車內,勻速向前。
車內很溫暖,代硯懸因著代硯畫在,所以沒怎麼和蔣李晉說話,她覺得以他的本事,應該是早就知道戚睦如何了。
本來早起時就想問,可又怕惹怒了男人,她不想讓他心裏窩火,縱然再怎麼擔心戚睦,她還是分得清輕重。
車子緩緩駛出別墅,剛剛上了車道,便見到前麵管家的車猛然停了下來,代硯懸眉頭一擰,看向蔣李晉。
蔣李晉麵無表情,等著管家過來。
管家迅速下車,看著擋在車前的女人,瞳孔縮了縮,轉身走向了蔣李晉的車。
蔣李晉緩緩降下車窗,看不出什麼神色的問:“怎麼了?”
管家顧忌著車內的代硯懸,遲疑片刻,開口:“是代硯墨!”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多麼安分的人,遲早會有這麼一茬。
代硯懸聽了身體猛然一顫,驚愕的看向管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