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錚想起了窗台上的那束花,想著這樣早擺在窗戶上鮮花的,除了黃錮沒有第二人可想了。

黃錚一臉幸福徜徉道:“錮兒,看到你送給姐姐的花兒了,真好看,真好聞,謝謝你。”

黃錮狐疑的搖了搖頭,順著黃錚的眼光方向,看見了窗台上開得異常嬌豔的花兒,臉上登時變了色,將花拿起來,一直跑到了院門口,忿忿的扔在了院外,頗為厭惡的在上麵踩了兩腳。

黃錚這時才意識到,事情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樣簡單。

果然,黃錮陰沉著臉看著黃錚,低聲道:“大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啊,要不然怎麼會有人將迭香草放在你窗前?”

“啊?”黃錚被問得一頭的霧水,聽黃錮的意思,這花是仇人送給自己的,可是,自己活了兩世,隻聽過送仇人飛刀和子彈恐嚇的,送仇人一束漂亮的花的倒是兩世僅見。

黃錮見姐姐還是一幅懵懂的模樣,隻好耐心的解釋的事情的原因。

這花是村裏最常見、開得最長的一種野花,名叫迭香草,春裏最先開,秋日裏最後落,香氣迷漫。

這種草千好萬好,隻有一點不好,最招蚊子。在村子裏見到它,無論是大人娃子,都會順手薅下來,達到斬草除根的目的。

不用,黃錚身上的三十來個大包,它就是最魁禍首了。而放這最魁禍首的家夥,不是楊一毛,還能有誰?

黃錚心裏這個氣啊,這個楊一毛,不僅卑鄙、狡猾、貪婪、好色,現在又加上一個睚眥必報的性子,是徹頭徹尾的人渣一個,以後見到他,見一回,就得扁一回,絕不能再心慈手軟。

黃錚氣虎虎的拿著桶去山上打水,事實證明,冤家永遠都是路窄的。

黃錚還沒走到涵洞,便撞見了從山下下來的楊休,此時的楊休,嘴裏哼著愉快的曲子,嘴角裏叼著一朵淡粉色的桃花,見到黃錚,將花兒用舌頭一卷,便卷進了嘴裏,三兩下便嚼碎了,咽進了喉嚨。

黃錚從鼻子輕哼了一聲,心道,一個大男人,成日裏采花、玩花、吃花,莫不是當自己是一個采花賊嗎?

看他昨日對花娘子那色眯眯的樣子,黃錚甚至可以篤定,這楊休極有可能不僅采花,還會“采花”,還是兔子專采窩邊草的那種!!!

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黃錚恨不得用眼光射死楊休這個痞子。

而楊休呢,看著黃錚臉上的紅紅點點,嘴角上揚,心情不出的愉悅。

黃錚磨拳擦掌怒道:“姓楊的,你是不是男人?背後算計人?”

楊休挑了挑眉道:“姓黃的,你是不是女人?當麵這麼粗魯?”

黃錚咬牙切齒道:“這次是警告,再有下次,你等著!”

黃錚頗為氣勢的舉了舉拳頭。

楊休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抬著水桶下了山。

二人這一交一錯之間,便電閃雷鳴,如過了上百招一般的驚心動魄。

黃錚氣勢占了上乘,實則處於下風,她到底沒敢衝上去,將火撒出來,對於這個傳中壞事做盡的痞子,她不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裏,以被蚊咬這種忍,換來一家三口平安順遂,一切還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