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楊休如此大言不慚的誇耀自己,分明是一條蟲,偏生誇成一條龍,蕭毅不由莞爾。
更奇怪的是,自己偏還煞有其事的聽著,並且沒有懷疑。
蕭毅點零頭道:“好,我答應你,明一早就快馬加鞭讓蕭五去州郡,由州郡尋個由頭讓江陽縣將柳葉梅的身契辦到你楊家名下,免得蕭家出麵,很容易讓許縣丞懷疑柳葉梅為今夜的女子。”
楊休頗為讚成的點零頭,蕭毅雖是一個將軍,心思卻很是縝密,去了不少後顧之憂,讓他即開了眼界,也學會了狠辣。
楊休驀然想起了柳葉梅之所以被賣與許老太爺,與竹香村的王四虎脫不了幹係,許縣丞如果順藤摸瓜,很快會查到今夜新過府的是柳葉梅,進而懷疑到竹香村唯一與柳葉梅交好的黃錚身上。
楊休皺了皺眉頭道:“江陽縣的劊子手王四虎早晚是個禍害.......”
蕭毅揶揄的瞧了一眼楊休,楊休搖了搖頭道:“不必了,王四虎還是我自己處理吧,免得欠你的人情過多,還不起。”
二人同時嘴角上揚,四目相對,一個靜如潭,一個炙如火,竟出奇的和諧。
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平靜的合作,一個將軍,一個痞子,沒有高低貴賤,隻有成功與失敗。
......
第二日一早,難得睡得香甜的黃錚被一陣馬蹄聲及嘰嘰喳喳的話聲吵醒,醒來以後便沒有再睡下去的欲望,便起了榻。
下了樓,一個身板飛快的平黃錚身上,不等話先哭得如大壩絕堤。
痛哭的情緒很快如同一種病毒,傳染給了周圍的人,柳葉梅從八懷裏接過花兒,乍見娘親的花兒,頓時哭得昏黑地。
十一倒是個乖乖娃兒,被九抱著,眼睛滴溜溜轉著,忽而看看黃錚,忽而看看楊休,滿眼都是稀奇。
隨著一幹熱的到來,整個靜謐的院落,登時如同菜市場般的熱鬧,害得蕭毅頭跟著痛起來,想到屋中躲一會兒,林錄將黃錮拉到了樓上瞧病;
想到樓下屋中,柳葉梅要給花喂奶,緊閉了房門;
走到杏林之中,偏偏九和十玩心大動,追著跑著不亦樂乎。
蕭三一臉黑的看著一院子的雞飛狗跳,低聲道:“少將軍,您一向喜靜,的將這一幹熱都轟出去吧?”
蕭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楊休,似自言自語道:“你看著這些景像,瞧出了什麼?”
蕭三順著蕭毅的目光看去,此時的楊休,正雙手將十一騎在肩頭,飛快的跑跳著,嘴裏叫喊著“駕、駕”,十一忽而臉緊張,忽而咯咯的笑著,笑聲悅耳動聽。
蕭三撇了撇嘴道:“不成體統,粗鄙惡俗。”
蕭毅歎了口氣道:“這是煙火氣。”
蕭三不明所以的聳了聳肩膀,不明白蕭毅話裏的意思,再次想探糾些什麼,蕭毅的眼睛已經看向了夥房方向,那裏,黃錚正費力的用筷子打著蛋液,兌現著做蛋糕的諾言。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煙火氣?每圍繞著茶、米、油、鹽、醬、醋、茶等一幹生活瑣事,樂此不疲?男兒,不應該誌在四方,保家衛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