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輔酒足飯飽後,並起身來到書櫃旁,見到書櫃中隻有《三國誌通俗演義》、《水滸傳》與《逆臣錄》這三本書。
張輔起身之時,兩個宦官就隨之進屋了。
他們雖迅速地將桌上殘羹撤下、將桌子清理幹淨、且泡上兩杯熱茶,但卻沒有將剩酒一並帶走。
張輔正準備拿出《水滸傳》之時,發現屋內此時進來了位身上披著個醫袋,個頭略顯矮胖,且衣裳多處有油漬的中年郎中。
“張僉事,太醫院王能這廂有禮”。王太醫話音一落,即取下身上的醫袋放在桌上。
“王太醫”張輔拱手地為禮地道。
見太醫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後,就一直在打量自己,張輔心中坎坷卻故作鎮定地道:“太醫,我身體好得很”。
王太醫冷冷地道:“僉事既然無病,是否能走五十步,讓醫官來判斷”?
張輔心中雖然一緊,但還是從太醫之言,在屋內走了五十步。
“僉事右肩應該經常有隱隱脹痛之感;騎馬一段時間後,左腰部位也會酸痛”,王太醫一針見血地道。
張輔收斂起心中的慌亂,語氣誠懇地道:“太醫所言極是,但不知我身患何病”?
王太醫依舊冷冷地:“僉事沒病,隻是有隱傷”。
王太醫掃了一眼,原本應該放在房屋中央的炭火被移到門口,再對張輔言道:“僉事既然不畏冷,就將衣裳脫去,醫官好為你針灸療傷”。
看到張輔脫下衣裳,露出那滿是傷痕的腱子肉,王太醫語氣流露出敬意地:“將軍請坐下,我即刻為將軍紮銀針”。
看到太醫迅即地用燭火給銀針消毒後,又飛快地將二十五根銀針紮在自己身上,張輔又聽到太醫道:“將軍得就這麼坐一個時辰”。
發現張輔一個時辰內,做到了一動不動。太醫在迅即為張輔拔出銀針後,語氣中流露處佩服地道:“明後兩,我此時再來為將軍療傷”。
張輔迅速穿好衣服,一身清爽地對正在將銀針放置醫藥袋的太醫道:“太醫,是否可以提前一個時辰來。我一個人吃酒,甚是寂寞”。
王太醫露出微笑,道:“醫官願陪將軍一起喝酒”。
看到張輔正在從行囊中掏什麼時,知道自己的醫術被認可的太醫笑著道:“我生平無所他愛,唯愛杯中之物。將軍可將桌上的美酒,送我”?
張輔微微一怔,笑著走向桌前,替太醫斟滿一杯酒後,對已自行坐下且正在用鼻嗅酒香的太醫笑道:“太醫且先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張輔出屋,見門外隻有之前進來的兩個宦官,燕王府侍衛一個皆無。他向宦官想再要一桌酒席,與太醫一起痛飲……見年長的宦官點了點頭,年輕的宦官並應諾而去。
酒醉飯飽後,張輔並送有些走不穩的太醫出去。
兩人走出門口,門外那個年輕的宦官見太醫搖搖欲墜,則趕緊上來攙扶住太醫。
張輔對年長的宦官略顯試探地道:”是否可以拿上兩瓶好酒,一並送到太醫在燕王府的暫時歇息之所“。
宦官大既知道張輔是燕王的愛將,也明白燕王長子的未婚妻與張輔是親戚。他們雙眼稍一交流,並立即應諾。
回到屋內,張輔順手從書櫃中拿出一本書,他準備躺在床上將其當作催眠物。
豈料拿的是《逆臣錄》這本書,當張輔翻開首頁看到禦製序時,就注定了他此夜無眠。張輔也在此時,察覺兩個宦官又回到自己的屋外……
雖《逆臣錄》在去年五月便已出書,但張輔一直在邊鎮興和(烏蘭察布市)練兵;率軍去漠北突襲;從燕王、父親張玉出征會戰,所以他之前並沒有機會看此書。
李麗質起的很早。雖母親的忌日是臘月二十五,現在隻是臘月十九,但李麗質覺得該有所準備了。
畢竟年二十四(南方年是二十四號)後,不少商鋪會停止營業。
洗漱完畢,吃完早點不久,李麗質就在屋內,聽到屋外嚴妙靜那帶有魔性的笑聲。
轉眼間,嚴妙靜就笑著走入屋內。見嚴妙靜絲毫沒有昨晚那事帶來的尷尬,李麗質心中有生出一種不得不服之感。
相互行禮後,嚴妙靜笑著:“昨晚那事,姐姐可別對外人”。
李麗質微微頷首,柔聲地問道:“妹妹可吃了早點”?
嚴妙靜正想話時,張雨婷微笑地進來了。
張雨婷與李麗質、嚴妙靜相互行禮後,李麗質與嚴妙靜同時發現,張雨婷之前臉上的微笑已被此刻嚴肅取而代之。
張雨婷坐下後,又示意兩人坐下後,宮女與丫鬟們見張雨婷看向她們,並告退而去。
“都不是外人,我直了。這個月十號,定遠侯王弼因不軌,被聖上賜死。現在錦衣衛已將宋國公馮勝府邸,團團圍住”。張雨婷語速很快地將此完。
看到李麗質與嚴妙靜皆有恐懼,張雨婷鎮定地:“現在京師王公官宦們的府邸,都已大門緊閉。咱們在京期間,最好能呆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