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皇恩(1 / 2)

王友回府之時,已是亥時初(晚上9點)。

王友原本想在睡覺之前,與張輔話。但想到張輔被兩個宦官看著,而王友不想看到那兩個人的臉,便直接就去睡覺了。

王友和其他護衛頭目一樣不確定,皇上為什麼要找兩個人看著張輔。但王友不跟其他護衛頭目那般不無羨慕地:“指揮已經簡在帝心”。

王友反而有點同情張輔。他認為張輔與他一樣,是那種能約束自己,但痛恨他人無故來約束自己的人。哪怕這個人是皇上。

好幾次王友都想跟張輔,在京城這般束縛,還不如去兗州那大山去落草。隻是這玩笑的成本太高,讓王友隻能將玩笑咽在喉中。

雖玩笑,但王友真不是沒有這麼想過。

王友看到這麼多公侯伯都督被賜死,讓現在的王友覺得,所謂的功名富貴其實如同過眼煙雲。

這次王友單獨出府,何嚐不是因為覺得這樣還沒意思。在今單獨出府之前,王友甚至已經做好被遣返原籍當兵的準備。

所以他對宮裏兩個宦官,從來不假以顏色。對某些袍澤與宦官笑笑的行徑,王友甚至感到惡心。

若不是張輔有提醒自己,在尚未將弟兄們帶回北平之前,咱們還在執行燕王的軍令。王友自己都覺得自己那張口無遮攔的嘴,什麼都可能得出。

第二,即大年二十二清晨,中護衛雖在寒風中的校場站得筆直,但不少人雙眼之中已有時隱時現的戾氣。

看到張輔精神奕奕地走來,這些中護衛眼神中的戾氣才消失。

倒不是全因為張輔善於指揮作戰。

之前張輔為了維護他們的榮譽,能去甩宦官的嘴巴。這樣不惜冒著得罪陛下,去維護他們的長官,怎能不讓他們心有觸動呢?

而且指揮為了給他們治傷,更是用他自己的金銀,去請京師的郎中。又請太醫指導這些郎中,替他們紮銀針療傷。

將這些都看在眼裏的軍士,每次感到壓抑的時候看到比他們更壓抑的張輔時,他們的壓抑就有所減退。向來心高氣傲的指揮能忍受,為什麼自己不能忍受?

至於如同指揮跟屁蟲的宦官?中護衛們早已對其視而不見。

張輔站在指揮台上,銳利地掃了望著他的軍士一眼,然後他中氣十足地道:“今是倒數第二。明再操練一上午,二十四號大家便可以回鄉祭祖”。

王友聽到張輔這麼,再又看到宋瑄等人有在鬆氣,他有些懵了。

王友更沒有想到下午嚴少監與魏子跟著張輔一起出去,但卻沒有再與張輔一起回來。他想去問張輔為什麼?

但張輔上午一直對他沒什麼好臉色,王友認為張輔是在怪他昨私自出去,也就隻得忍住心中這好奇。

嚴少監他們的離開,雖然王府所有人鬆了一口氣,但也有人在想皇上為什麼之前會派宦官來,現在又為什麼突然將其撤走?

當然也就這麼稍微一想,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多想無益。

深夜,李景隆還在皇宮。是陛下突然把他召來的。

“九江,朕有聽你父親曾與部下約過婚姻。所以朕這些年,才一直沒有為你做主”。朱元璋看著李景隆道。

“回稟陛下。臣確實聽到父親舊部,有如此一。但父親生前,從未對臣過此事”。李景隆坦然地道。

朱元璋盯了李景隆一會,見李景隆一直坦然處之,問道:“那九江認為你父親,有沒有可能隻是忘了此事”?

李景隆心中一緊,咬了咬牙,回稟:“臣不知。陛下讓臣怎麼做,臣就怎麼辦”。

殿內沉默了許久,朱元璋目光銳利地看著李景隆,道:“這事朕也無法確定。你自己看著辦”。

完,朱元璋又問道:“九江,你可知王保保的事跡”?

“臣略有耳聞”。李景隆回道。

朱元璋點了點頭,道:“用你自己的話,來評評王保保”。

“王保保雖為漢人,但既已效忠前朝,為前朝盡忠符合忠臣的標準”。完此話,李景隆有點心中打鼓。

“繼續下去”。朱元璋此時的語氣不含任何情緒。

“若不是元順帝昏庸,看不出王保保應對我大明之策的高明。臣認為大明北伐,還得多用上幾年”。李景隆侃侃而談著。

“大軍攻占大都後,徐達以湯和為先鋒攻打在太原的王保保,但被王保保在山西韓店擊破。若不是順帝與太子還在內鬥,若不是王保保漢人身份不被接受,元軍或許能獲得喘息之機”。朱元璋道。

“洪武五年,朕令徐達、你父以及馮勝兵分三路,攻打北元。但隻有馮勝這路軍獲勝,以至北元那邊有了中興的跡象”。朱元璋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