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月寒定定地望著那個宮女:“你家娘娘是誰?”
這宮裏的娘娘,她可不記得跟哪個有過什麼交情,唯一交手過的皇後,如今也入了冷宮。唯一有理由請她的,便是那個李興業之女李靜了。
那宮女頓了頓,這才說道:“我家主子乃是衍華殿李美人,還請王妃賞臉前去。”
大概是這些日子李靜會成為景仁宮娘娘的事兒傳開之後,跟在李靜身邊的這宮女也頗有優越感,便稱李靜為“娘娘”,顯示李靜的端莊與貴重。
可在綺月寒看來,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
她冷冷地瞥了那個宮女一眼,冷哼道:“隻是個五品美人罷了,這麼快便稱之為娘娘,若是被人聽見了,輕的還以為衍華殿的人不懂規矩,重的還以為李美人想篡位呢。”
這話落在那宮女耳朵裏,聽得那宮女心頭更是一揪。
那宮女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西域來的主兒是萬萬吃罪不起的,於是忙雙膝碰地跪倒下來,不停地磕頭求饒著。
“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不懂規矩,還請王妃恕罪。”
綺月寒冷冷地掃了一眼底下跪著的宮女,便又朝著在一旁路過的太監望去,輕哼道:“你也看到了?”
那太監大氣不敢出,隻是直愣愣地站在那裏,木訥地點了點頭。
綺月寒輕笑一聲:“現在,你該知道怎麼做了?”
那太監愣了一下,瞧見綺月寒那陰冷的笑容,這才反應過來,點頭走上前去,將那宮女反手扣住。
綺月寒轉身帶著紫煙便繼續朝著立政殿過去,看都不看一眼衍華殿。
身後,傳來那宮女的慘叫聲。
隨著到立政殿的距離越來越近,那慘叫聲也越來越不清晰,身後的紫煙有些膽顫,靠近綺月寒身後,問道:“王妃下這麼重的手,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怕遭人非議麼?”
綺月寒慵懶地抬了抬眸子:“正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才更加不能任人欺到我們頭上來。”
說著,便挺直了腰板,直直地走進了立政殿。
此時已經下朝好一會兒了,綺月寒進去之時,殿中也隻剩下北辰帝在那裏批閱奏折,守在殿外的公公瞧見綺月寒過來,便主動進去稟告北辰帝。
很快,她便得了允許,進了立政殿。
她畢恭畢敬地匍匐在北辰帝的腳邊,行了個禮。
然而隻顧著批著奏折的北辰帝瞧都不去瞧她一眼,隻是問道:“平遙王妃今日來我這立政殿,可是有事?”
這不明擺著的嗎。
心裏是這麼想著,嘴上可不能隨便說出來,禍從口出,這句話多半是沒錯的。
“妾身是為了王爺而來的。”
既然話已經挑明到這種份上了,綺月寒覺著自己也無需拐彎抹角,便也開門見山地說出來了。
這話讓北辰帝感到很痛快。
這些年了,北辰帝很少能遇見如此直言的人。
弑羽客出了事兒,此刻最擔心的,無非便是綺月寒。關於這一點,北辰帝是能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