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胡同仿佛一個大型屠宰場。
最後,賀正不得不臨時畫了三道清潔符,將整條胡同清得幹幹淨淨,連垃圾桶都煥然一新。這導致第二清潔工來打掃時,還以為見鬼了
這場戰鬥共耗去賀正八道符,讓他一陣肉疼。
事情辦完,賀正依舊堅持要做一個紳士,送女士回家,南意卿再三推辭,還是拗不過,隻好接受。
其實就是一個神行符的事。不多時,兩人便到了阿帥美業店內。
賀正穩住身形,定睛一看。
“嘿”兩個老熟人!
可不正是南帥和胖子判官,兩人圍坐一桌,正在燙火鍋。賀正也不客氣,直接坐下,拿碗調醬,便準備開動。
南意卿道聲“潘叔叔好”也尋一副碗筷坐下。
胖子笑眯眯的看著賀正,問道:“任務順利嗎?”
賀正拍拍芥子袋,眉毛一挑,一副“我出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神態。
賀正連吃兩個魚丸,問道:“胖子,你怎麼來了?”
胖子露出老父親的慈笑,道:“我這不是關心你嘛,第一次出任務,怕你有什麼不測。”
南帥頭也沒抬,道:“裝模作樣,二十年了,好不容易抓住一個願意給你幹活的,你是怕他有什麼不測,你又成光杆上司。”
胖子臉憋得通紅,將筷子拍在桌上,惡狠狠地:“放屁,本判官名聲在外,想在我手下做事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南意卿像是看習慣了兩人鬥嘴,在一旁笑得溫暖。
南帥撇撇嘴,道:“吹牛。”
胖子臉氣得紅發紫,騰的一下站起來,道::“你個老匹夫去地府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地府好領導的名。”
南帥涮塊牛肉,麵無表情的道:“吹牛。”
“你!”
胖子氣得鼻子冒煙,又無可奈何。
吵架,互相揭短好吵,彼此罵娘好吵,最怕這種以柔克剛綿裏藏針的,你不管什麼,他都回你同樣內容。讓你胸口憋一口氣,發不出來,咽不下去,憋得疼。
胖子轉頭看到南意卿,像是想起什麼,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道:“乖侄女,你爹上個禮拜剛去過洗腳城做大保健,叫的十三號技師。”
南意卿頓時陰了臉色,眼中帶怨地看著南帥,:“爸,你怎麼又去那種地方?”
南帥慌亂地擺擺手,道:“卿,別聽他瞎,爸答應你了的,怎麼會再去呢。”
胖子得意洋洋,昂著頭。
南帥顧不得和他鬥嘴,站在在南意卿身邊,彎下腰輕聲細語哄女兒。
南意卿抿著嘴,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南帥哄了一會,南意卿臉色還不見好,南帥又急又燥,突然站直了指著胖子,怒道:“潘安,看你幹得這種好事?”
“噗嗤”一聲,賀正將剛吃下的兩顆魚丸笑噴出來,直接黏在胖子臉上。
南意卿見胖子模樣,也一下笑出來,又趕緊逼近嘴巴,繼續冷著臉。
南帥悄悄向賀正豎起大拇指,不知是因為讓他女兒笑還是為了讓胖子哭。
賀正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隻是聽到胖子的名字叫潘安,人“貌比潘安”,可他這樣貌,這離潘安差得有些遠啊。”
南意卿看向賀正,:“潘叔叔就是你的那個潘安。”
賀正怔了一下,道:“可是,這……,難道書上的是假的?”
胖子有些頹然地抹去臉上的魚丸,坐下道:“書上的是真的。”又抬頭問道:“你知道潘安是怎麼離世的嗎?”
賀正搖搖頭。
胖子歎口氣,道:“我生於三國曹魏正始八年,少有才名,在西晉朝廷先後任職太傅府主簿、給事黃門侍郎。永興元年,也就是公元00年,趙王倫擅政,中書令孫秀構陷我與石崇、歐陽建等陰謀奉淮南王允、齊王冏亂,下獄。”
潘安仿佛想起特別痛苦的事,喝口酒,一字一頓道:“我在獄中,被活活餓死,享年五十三歲。”
“我含冤枉死,不願投胎,在陽間遊蕩。後來被地府看中,恢複肉身,任了一個判官的職位。訓練時,我老是想起餓肚子的時候,就拚命地吃,見什麼吃什麼,然後就這樣啦!”
潘安擠出一絲苦笑,道:“就像你們現在年輕人的,一白遮百醜,一胖毀所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