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嵩後,老者劈頭便問:“你就是王嵩吧?”
王嵩一楞,趕快問道:“子正是王嵩,敢問這位長者是?”
“老夫蔡邕!”老者哼了一聲,沉聲回答道,“嵩子,你來京城,為何不來拜見老夫?我那兄長王允王子師是怎麼教導你的!?”
蔡邕?那可是漢末文壇領袖啊,隻是此時的蔡邕不是應該在江東避禍嗎?然道曆史有變?王嵩決定先問問看。
“原來是蔡叔父啊!失敬失敬!子常聽伯父起蔡叔父。隻是聽伯父,蔡叔父為奸人構陷而避禍江東,不知何時回了洛陽?”
“唉……”蔡邕長歎了口氣道:“我在江東避禍5年,得司徒楊賜之助,事情已經真相大白,禍倒是不用避了。隻是心灰意冷,不想再出仕朝廷。
此次回洛陽,乃是受楊賜之邀,為其祖書寫墓碑爾。賢侄不必見外,我與子師相交莫逆,情同手足,你來京師就不必住在客棧了,且收拾收拾,去叔父府中暫住。”
“蔡叔父隻是暫回洛陽,侄搬過去,恐怕多有打擾。”王嵩推辭道。
“無妨,老夫無官一身輕,此番來洛陽,尚有一件大事要辦,可能要住上一年半載,也未可知。”想到女兒的婚事,蔡邕不由有些神情落寞。
王嵩見蔡邕情真意切,不便再次拒絕,便開口答應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叔父。”
蔡邕拉了下姑娘,向王嵩介紹道:“來,認識一下吧,這是老父女兒,琰兒。”
“琰兒見過嵩哥哥。”蔡琰開心地向王嵩打招呼,展顏一笑,如百花盛開,讓王嵩頗感驚豔。
看著蔡琰,王嵩有些失神——這粉妝玉琢的女孩,就是那名傳千古的蔡文姬了!隻是不知道與衛仲道訂婚了沒有?自己這要是住到蔡邕府上去,豈不是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春江水暖鴨先知”……“向陽花木早逢春”……能不能……
王嵩正在意淫,卻不料蔡琰走上前來,拉著王嵩的衣袖,一邊搖一邊期期艾艾地道:“嵩哥哥,嵩哥哥,你跟那竇娥姑娘,真的是一對冤家嗎?”
王嵩腳步一個蹌踉,差點跌倒……這都是哪跟哪啊?
“也許……似乎……大概是……然而,未必……不見得……貌似……可能……應該是?”王嵩摸著頭,滿臉疑惑地道。
“哎呀,究竟是不是嘛?”姑娘有些氣急了。
王嵩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殼,皺著眉頭,繼續道:“沒準……難……不一定……或者……玄乎……不好……確定……一定……肯定是?”
“哼!不理你了!”蔡琰氣得踢了王嵩一腳。
蔡邕哈哈大笑,一手拉起王嵩,一手拉著蔡琰道:“嵩子出口成章,果然不錯!快快收拾一下,跟老夫回府!”
……
王嵩與杜娥的各種緋聞故事,也通過太監傳到了宮中,聽著黃門的稟報,靈帝劉宏久久不語。
王嵩他自己比杜娥還冤,其實是朕冤枉了他,心存怨念啊!其實你又怎知朕的良苦用心。朕並非傻子,又豈能看不出此事的奧妙?若是尋常少年,第一次上朝麵君,早就戰戰惶惶,汗出如漿了。此子在朝堂之上談吐從容,光這份氣度和才情,就配得上那“縱之才”四個字。代郡之戰,據多方調查,也確如捷報所。然越是少年英才,越不可縱之,越要磨礪之,方才可看出其真性情及忠心與否啊!
其實劉宏並非一開始就是昏君,劉宏也曾夢想做一代明君,可是,大漢朝此時,早就大權旁落,士族集團掌控朝堂,肆意瓜分各種利益和資源,皇帝早就成了一個擺設。下可耕種的土地,60%都集中到了士族手中,朝中賦稅越來越少,百姓越來越貧苦。劉宏也知道,如此下去,赤眉綠林之亂也不遠了。劉宏發起“黨錮之禍”,也就是對整個士族集團的反擊。
麵對勢力龐大的士族,皇帝就是孤家寡人!朝中官吏都是各家士族的代表,劉宏根本就無人可用。本想用外戚何進牽製士族勢力,卻並不能如願,劉宏別無選擇,隻好重用張讓等人,弄出個十常侍宦官集團對抗士族集團。如果沒有十常侍的勢力平衡朝堂,這下可能早就沒姓劉的什麼事了。也正因為有十常侍勢力的平衡,劉宏在位期間,才得以始終穩著朝堂。
與之相似的是明朝末年,正因為啟帝朱由校重用了宦官魏忠賢,牽製了士族勢力,才穩固了朝政,後來魏忠賢被殺之後,明朝便快速走向了滅亡。
胡適曾經過,曆史是任人打扮的姑娘。其中真相,往往並不為人所知。千百年後,人民所看到的,往往隻是文人墨客用手中的筆墨記錄下來的一些故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