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走進校場。如一柄利劍般立在場中,淵渟嶽峙,人如劍,劍如人!
王嵩知道,隻有練到人劍合一的高手,才會在舉手投足間露出這種氣勢。
“前輩何人?”王嵩開口問道。由於老者沒有經過比武報名點,而是直接走進校場的,主持比武的太監並沒有唱名,所以王嵩並不知道這劍一樣的老者是誰。
“老夫王越。”老者緩緩地開口道。
原來這就是傳中的劍神王越!
史載王越劍術超凡,18歲匹馬入賀蘭山,隻身取羌族首領首級而歸,無人敢當其鋒;0歲周遊各州,幾乎打遍下無敵手,被皇帝聘為劍術老師,洛陽人皆稱其為“帝師王越”。
“原來是王老前輩,子久仰了!”王嵩施了一禮道。
王越擺了擺手,淡淡的道:“不必多禮,這幾,你的幾場比武老夫都看過了,你戟法,似是楊彥所授,而槍法,又似童淵所授,不知老夫有沒有看走眼?”
“楊老正是恩師,童老乃吾師叔。”王嵩見王越語氣冷淡,也冷冷地回答道。
之前王嵩的師父師叔也曾談起過王越,兩老對王越熱衷於世俗仕途,尤其是對王越與宦官結交非常反感。如今王嵩見王越直呼師父師叔之名且語氣陰冷,便也不想對王越表現出什麼熱情。
王越看了王嵩一眼,繼續緩緩地道:“老夫與你師父師叔,都是平輩論交,今日本不該與你這後輩比武,但老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恐怕要得罪了。”
“啍啍,受人之托?是受宦官張讓之托,來取我首級吧?”
王嵩冷笑了一聲,略帶譏諷地接著道:“一代宗師級人物,受閹人之托,來取一名抗擊外族的少年後輩首級,哼哼,還是在這個少年力戰多,渾身是傷之後。閣下的道德操行,比之閣下的劍術,恐怕要堪稱雙絕了吧?”
王越心中暗怒,雙目淩厲地掃了王嵩一眼,然後道:“人子嘴賤,話不饒人,然又有何用?老夫既然是受人之托,自然就會忠人之事。咱倆以百招為限,你若百招不死,我便放你一馬!”
王嵩也不甘示弱,提了長戟,大笑道:“無妨,既是比武,自然是各施手段。前輩請吧。”
王越沒有騎馬,王嵩也便選擇步戰,步戰講的是一寸短一寸險。近身搏殺,用長戟反而不如用劍靈活快捷。但王嵩速度快於常人,剛好克製長戟在步戰中的不足,將長載舞得大開大合,與王越戰得旗鼓相當。王越倒也沒有食言,在相鬥一百招後仍不能取勝,便抽身後退,飄然離去。
五比武圓滿結束,王嵩保持不敗,向劉宏證明了自己有從數萬鮮卑軍中突圍而出的能力!
洛陽百姓盡皆為王嵩歡呼,敲鑼打鼓,載歌載舞,徹夜未眠……
王驕購買的宅子也裝修好了,於是王嵩向蔡邕道謝後搬回了自己的宅院。
離開蔡府時,蔡琰依依不舍,悶悶不樂,直到王嵩在宅子中給她留了一個房間,姑娘才破涕為笑,並纏著蔡邕要去王嵩宅子玩。
看著愛女開心地隨王嵩離開,蔡邕卻默然無語。兒女心思,蔡邕又豈能看不出來?然而早年與衛家相交,看到衛家兒聰明乖巧,一次酒後失言,便將女許給了衛家。原本也算是一樁美事,隻是這衛家子,自懂事以來,便開始縱情聲色,年歲,沒有節製,傷了根本,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有早夭之相。自己數次與衛家相商想解除女的婚約,衛家卻不肯鬆口。
這件事,真是讓蔡邕傷透了腦筋。
“唉,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蔡邕歎了口氣,轉身向府中走去,冬日的斜陽,將蔡邕落寞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何進得知王嵩喬遷新居,帶著一大幫人前來道賀,自然也帶了一大推賀禮。曹操、袁紹、袁術也盡在其中,三人有些尷尬,王嵩也不計較比武之事,春風化雨,氣氛甚是融洽。
送走了蔡琰和何進等人,王嵩來到許褚房間陪許褚聊解悶。許褚比武時傷了腿骨。本來隻是關節脫臼,但關節脫臼之後,又被張讓手下一幫打手抬著扔出校場之外,使得脫臼後的筋骨韌帶都出現了很大的摔傷,現在還不能隨意走動,若非有蔡邕叫來良醫治療,恐怕這輩子就這樣殘了!
因為需要繼續治療。許家家丁也一並住在府中。王嵩每都會去探望許褚,安排典韋細心照料。
也許是人以類聚,典韋和許褚兩人都是典型的傻大黑粗,幾下來,許褚與典韋竟成了非常好的鐵哥們。而且據典韋,之前兩人就聽對方的大名,畢竟兩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豪傑,相距也並不是太遠。對於典韋與許褚“基情四射”的友誼,王嵩樂見其成,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