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陋室裏的一家三口聽到草草說他們竟然搗毀了五處匪窩而滿臉驚訝的表情,慕容白看著草草一幅頗為得意的樣子,不禁對她微微一笑。可是,那一家三口也不過就是微微一愣之後,那老者便又恢複仇色道:“哼,你們以為瞎胡編織一個謊言出來就可以匡住我老頭子?我可不知道什麼茅山千湖島,我隻知道,誰敢對我們的恩人白蝶不利,我門就誓死也要將其阻攔之!”
看著老者一臉的嚴厲之色,慕容白和草草都不禁有些微微錯愕。因為他們都在納悶,到底他們說的這個白蝶,是不是二人正要尋找的龍城四大銘記之一的冷冰心?如果是,那麼,冷冰心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他們沒有打聽到的信息。
“老丈,既然你不歡迎我們兄妹二人,今夜之事,算是我們多有打擾了!謝謝老丈的麵,告辭!”慕容白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既然他們都已經認定了自己就是什麼首陽山的匪眾了,就算是自己和這些先入為主的人再解釋而磨破了口皮,也是無濟於事的。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冷冰心,這樣所有的事情便也可以撥開雲霧見青天了。
“怎麼,想走?”看見慕容白和草草轉身欲走,那提刀的少年竟然不懼慕容白和草草剛才所表現出來的“霸道”能力,這時走過來當門一立,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慕容白看著眼前身板有些單薄的少年,見他眼眉間竟然有股不屈不折的剛毅之氣,不禁心下暗自佩服。因為像他這般不畏強勢的年輕人,也是少見的。這讓慕容白想起那個白雲建來。雖然白雲建被所謂的正道蒙蔽了他的雙眼,致使自己成為了一個人言亦言的“傀儡”,不過,慕容白還是欣賞他那種不畏強勢而為“公道正義”硬出頭的愣頭青之傻勁。因為,這些愣頭愣腦的年輕人,隻要有心人加以善導,都將是一代之中流砥柱。
“年輕人,你很不錯,能有這份膽氣,我很佩服你!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何對我們來尋訪冷冰心這麼敏感,不過,我隻想告訴你們,我們不是什麼首陽山上的匪眾!”
慕容白望了室中三人一眼,最後眼光停在那少年剛毅的臉上,眼中閃過一絲隱現的好感,不禁對那少年淡淡道。然後,他轉身拉起一旁的草草,二人身影忽然一閃,室中三人隻覺得眼前一花,柴扉急急而開,站在門前的少年隻覺得一陣疾風撲麵,眼前便失去了慕容白和草草的身影!
這家三口見這活生生的兩個人竟然忽然間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下除了驚駭之外,就是萬分的不解。
慕容白和草草出了那家農戶,一大一小並肩走在昏暗而晚風蕭索的舊道上,加之月色朦朧之下,二人越加感覺到這個白衣鎮的冷清和破敗來。此時,一眼可以從舊道上望見鎮頭的那一座牌坊,像一個屹立晚風夜幕裏的冷麵神,看著這一方冷清的夜色,默不作聲。
“草草,看來這一夜,我們兄妹二人要流落街頭了!”晃蕩在舊街道上,慕容白看著草草笑道。好不容易敲開的那一家農戶,差一點還將他們當成賊人給做了,這讓慕容白再沒有要投宿的意願。
“沒事啊,我們行走江湖,這不是家常便飯嘛!不過話說回來哦慕容哥哥,剛才那一家農戶的表現,怎麼看,我都覺得冷冰心隱退的事,其中就隱藏著很不簡單的原因。哥哥你說,這會不會是冷冰心受到了什麼威脅,才從龍城那樣的煙花繁華之地退出的?”草草心裏對剛才的事情還心有芥蒂,因為以她現在的身手,竟然被幾個鄉村農人那般對待,她小小的心裏有小小的不快。
“草草,記住,以後對付壞人,才可以使用必要的手段對付之!對那些對我們構不成威脅的百姓,不要隨便使用不必要的手段!至於你說的冷冰心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隱退,這個,我們隻有見了她,或許才會得知!”
草草聽見自己的哥哥這麼說,臉上不禁閃過一絲愧色。因為,慕容白這麼說,分明是已經看出了自己剛才在農家裏動了些手腳。是的,草草在農戶家裏悄悄布下了一個靈陣,在聽見慕容白說那老者要對他們不利的時候。所以,慕容白這麼說,草草不禁低下了頭。
而就在這時候,忽然從遠處傳來了淡淡幽幽飄渺的琴聲,如風似浪,輕輕回蕩在光怪迷離之月色撒照下的白衣鎮上空。慕容白的耳力何其厲害,所以一聽見這琴聲,一下子之間就被被這琴聲所攝,不禁拉著草草,消失在原地,循著那琴聲之處急急行去。因為,在這白衣鎮上,能夠彈奏出如此繞梁不散的優美之琴聲的,怕隻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二人循著琴聲,竟然離了鎮,朝一個月影照射下婆娑作響的竹林幽地行去。不一會,二人行到竹林深處中,眼前模糊現出一間竹屋的影子。而那幽緩如靜水深流的琴聲,就是從竹屋中流淌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