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多疑(1 / 3)

但凡是明君都是用人不疑的,但凡是賢臣的也不會在君王麵前嚼別人的舌根子。魏婉婉被人送回了大皇子府,一路上是哭著出宮的。這消息在魏婉婉沒離宮之前便傳到了椒房殿。端木秉煜跪坐在椒房殿的矮桌前,殿內母子二人正合計著。

“這次,多虧了婉婉。”端木秉煜著歎了口氣。

“這本是她自己囂張跋扈,惹出的事端,正巧也讓我們能看清你那七叔到底是不是傻子。”馮皇後一邊一邊修剪著手裏的花枝。那些花長的嬌豔欲滴,卻不怎麼整齊,經過馮皇後的一番修剪便的更為精致了,“這花若不時常打理便會長的歪七扭八的,人也是一樣。”

“是,兒臣知道。婉婉性子就是那般,的確是兒臣平日裏管教不嚴所致,給母後丟了人。”

“這魏家的門楣原是配不上嫡皇子的,若不是那魏婉婉勾引你,讓生米煮成熟飯,母後和你父皇也是不可能答應的。”著馮皇後放下了手裏的剪子,“這媳婦,母後可是從來沒滿意過。平日裏就是桀驁不馴,不懂規矩,如今惹了事隻知道哭。”魏家的魏婉婉其實並非馮皇後嘴裏不要臉的模樣。魏婉婉和端木秉煜是在燈會上認識的,兩人一見鍾情,端木秉煜是喜歡那姑娘的,隻是礙於魏婉婉的出身,端木秉煜若是提出要娶魏婉婉,父皇和母後是不可能答應的。於是,端木秉煜便想出了生米煮成熟飯的主意。事發之後,馮皇後怎麼也不相信是端木秉煜的錯,一個勁的認為是魏婉婉勾引在先。這件事僵持久了便是皇室的醜聞,最後實在沒了轍才同意這件婚事。工部主司魏宵,是個喜歡攀高枝的人,見的這般好的婚事,也不知道是上輩子積了什麼德,上趕著把魏婉婉嫁了,魏婉婉自然是讓人看不起。魏婉婉雖然跋扈,可是心裏對端木秉煜也是用盡了心思的,一個姑娘家頂著失貞的名聲,本就是一件丟人丟到家的事。端木秉煜知道自己對不起魏婉婉,平日裏在府裏什麼都讓著她,才慣她這囂張跋扈的樣子。

“這次吃了苦頭,她也要老實一段時日了。成日裏沒規矩。”馮皇後往花上撒了點水,“你記著,你是嫡出的大皇子,日後是要繼承大統的,你啊不能負了母後的期望啊。”

“是。”

“你七叔,你覺得如何?”馮皇後著看向端木秉煜,“可是真的傻了?”

“聽婉婉的話,不像是假的。兒臣那日吩咐了婉婉注意七叔,她便一直留意著,那日在集市上正好碰見,便上去試探了一番。若是個明白事理的,絕不可能在大街上給人下跪,也不可能徒手就去撿那炭火。”端木秉煜分析的頭頭是道,“母後,婉婉是真的……吃苦了。”

“哼……”馮皇後冷笑了一聲,“她是撿了個大便宜,母後與你父皇百年之後,她這便是撿來的皇後。這世間的好處哪裏就都給她魏婉婉占盡了,不吃點苦頭怎麼能坐上皇後的位子。”馮皇後歎了口氣,“前朝後宮都一樣,能坐上高位的,都是想盡了法子才能熬出來的,這鳳凰浴火的道理,她不明白你還不明白嗎?”

“兒臣明白,明白。”端木秉煜心裏知道,魏婉婉這麼做都是為了在馮皇後麵前討個好字,也能讓端木秉煜有麵子些。隻可惜馮皇後從來都不領魏婉婉的情。

“你七叔若不是真的傻那便是演戲的本事已經練的出神入化了。”

“母後的意思是……”

“你父皇想要求個明君的名聲,才把你七叔接回了京都,可母後啊不能不為你盤算。你七叔年幼的時候極其聰明,膽識過人,他是被嚇傻的母後這心裏總是打鼓。”馮皇後撚指捏去了枝葉上的泥巴道,“他是不是與白家那個子走的近?”

“今日內侍去請的時候便見著白沐辰在睿王府裏。”

“他是傻子,他可真是聰明,和白家的那子成了朋友,背後就有白家這座大山護著了,以後想做點什麼好不容易嗎?”

“母後是覺得,七叔是故意接近白家的?”

“倒也未必,也許他們早就狼狽為奸了。不過這事你不必操心,你父皇比我們還擔心白家的勢力。這白家一日不除,你父皇心裏的石頭就難以落地啊。”

“母後,我們要不要討父皇一個好,幫幫父皇。”

“白家在朝堂的勢力根深蒂固,你父皇都無法將他們輕易拔除,更何況是你?倒是你自己,離白家的事和人都遠一些。特別是那個白沐辰,你父皇如今心頭最大的心病就是這個白家的子。若我猜的沒錯,你父皇恐怕已經準備下手了。”

自古多疑的君王最怕的就是兩件事。一是結黨營私密謀篡位的皇子,另一個則是功高震主的臣子。百姓眼裏若隻有官沒有君的話,那端木佑著君王的名號也算是名存實亡了。

當年,端木佑自己就是那密謀篡位的人,如今自然也會多防著一些周遭的人。更何況,白家手裏掌握的勢力中有一支便是兵部,就連遠在邊塞的程老將軍也是白榮的摯友,這層關係放在這端木佑也不敢輕易動白家。白沐辰自然就成了端木佑眼裏的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