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便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 下(1 / 2)

白沐辰收起了笑容,胸口一陣陣的泛疼:“阿嗣,我……”

“我就問你一句,你的話可還算數?”端木嗣的眼睛裏沒有絲毫的玩笑,這眼神在白沐辰看來是多麼美好的東西啊,可是白沐辰注正是要準備負他的。

“我正好要和你這個事……”白沐辰從胸口拿出前幾日白沐珊交給她的荷包道,“這個……”

“我便知道你心裏有我的!”未等白沐辰將話完,端木嗣便搶過荷包,將它緊緊的攥在手裏,開心的合不攏嘴,“我竟沒想到你還會做這個!”白沐辰以為自己活不下去的時候最想再見一眼的,便是端木嗣的笑容。

“你……什麼?”白沐辰問道。

“是紅燭教你的吧,我總以為你隻會舞刀弄槍的,沒想到做起女紅來竟這般手巧。”端木嗣著把荷包別在了腰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阿嗣我……這個不是……”白沐辰正想解釋,端木嗣的額頭抵在了白沐辰的額間。頃刻間,白沐辰便臉紅的動彈不得了。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送荷包的含義。”端木嗣柔聲細語的呢喃著。

“我知道。”

“你知道便好,從今日起我就是你的人了。”端木嗣的每一句話裏都充滿了喜悅之情。著端木嗣抱住了白沐辰,“任憑三千弱水,我端木嗣從此隻取一瓢飲。”

“你什麼?”

“阿辰,我喜歡你。”

白沐辰積攢了許久的決絕被這一句話在頃刻間擊碎,她不舍得推開端木嗣也不願推開。隻聽著他這句喜歡,便不想再去想其他的是是非非。白沐辰嫣然一笑,指尖輕扣在端木嗣的肩頭,這一刻她隻想順著自己的心意、毫無顧忌的去做一件事。

夜幕下昏暗的皇宮被成片的火把照亮,年幼的端木淵躲在母親的懷抱之中。上乾殿外愈發明亮,除了殿內幾名死守的侍衛外整個皇宮都已經是端木佑的下。一陣巨響之後,端木佑破門而入,劍刃之上鮮血淋漓,跟著他闖進來的大臣們就站在端木佑的身後。他們一個個像惡鬼一般盯著端木淵的父皇。上乾殿被重重包圍,先帝端木觀遠握著長劍擋在張皇後和端木淵麵前。

“羽林衛何在!”端木觀遠大聲吼著。

“父皇,羽林衛不會來了。”年青的端木佑胸有成竹的著。

端木觀遠看著上乾殿內的士兵道:“你是何時拿走了朕的虎符!”

“父皇,大勢所趨,您好好睜眼看看吧,如今這朝堂之上還有何人會聽您的話。虎符?隻要孩兒一聲令下,自然有人巴巴的把虎符送到兒臣手上。”

“你為何要這麼做!”端木觀遠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會這般無情。

“父皇,我才是您的長子。論功績論才能孩兒哪裏比不上七弟,就是因為他是嫡皇子我是庶子所以就注定要屈居人臣嗎!我不服!”

“你……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皇,還有沒有二十多年的父子情分!”

“情分?父皇,是你教我的,在這皇宮裏最沒用的東西就是情分。父皇,若今日你不死,死的便是我。”著端木佑的劍刺進了自己生父的胸膛。炙熱的鮮血灑在端木佑臉上之時,端木淵看見了自己大哥那張悲喜交加的臉。那張扭曲至極致的臉深深的烙印在端木淵的腦海之中。第二劍刺向了端木淵的母親,馮皇後在端木淵的麵前緩緩墜下。鮮紅的手在端木淵年幼的臉上留下了幾條長長的血印子:“快跑……”

端木淵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自己的父母就躺在自己麵前,而端木淵除了瑟瑟發抖什麼也做不到。他看著那把顫抖的劍抵在端木淵的額間,父母的鮮血順著劍端滴落在他的鼻梁之上。

“阿淵,你別怪我,下輩子不要生在皇家。”

“大哥……你殺了父皇,和……母後?”端木淵怎麼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端木佑身後的魏宵道:“大皇子您還愣著做什麼,快下手吧。”

“是啊,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啊。”話的人大概是王成和,端木淵也記不清倒是誰在話了。

端木佑手中的劍顫顫巍巍地晃動著,最後還是收了回去:“沒有張家為你撐腰,你不過是沒用的廢物,殺不殺都一樣。”端木佑還是沒能下得去手,“來人,張丞相謀逆,弑殺父皇於上乾殿,本王派兵鎮壓,趕到之時父皇母後已經亡故。張家滿門皆為亂黨,今有張皇後之子端木淵,身為逆賊後人,流放蜀地,非詔不得回。”完端木佑扔下了手裏的劍。

“啊……!”端木淵在睡夢中被反複拉扯著,肩頭的疼痛將他徹底從噩夢中喚了回來。端木淵很少有這般不安的樣子,他側躺著蜷縮在一起攥著被褥,將那張俊俏的容顏藏在膝蓋間。眼角鹹腥的淚痕還未幹透,順著鼻梁而下,落到了枕上。渾身上下用不上一點力氣,端木淵手腳發軟,連攥著被褥的手都在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