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去沏一壺茶，我們邊喝邊聊。”白沐辰捧起收拾好的衣裳，朝別院方向邁步。
“不必了忙了，坐下幾句便是。”
“哦。”
“辰兒。”白榮搓撚著手指，“睿王殿下如何了？身體可好些了。”
白沐辰放下衣裳，手不由得顫了一下：“自是大好了，爹爹不必掛心。睿王殿下一切安好。”
“睿王殿下也清醒了吧。”白榮沉著聲音問
“嗯。”在白榮麵前，白沐辰不敢謊，她怕自己的謊話越多便會離父親越遠，隔閡也會越多。白沐辰好不容易重新接受了父親，不想因為一些事打破了眼下的安寧。
“你回來怎麼從沒過？”白榮的語氣了聽不出是不是已經生氣了。白沐辰心裏想著端木淵的話和神情，他裝瘋賣傻不過是為了保命罷了。白家已然將他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了，白沐辰怎會忍心再雪上加霜。大概真是如孟婆當日所，以白沐辰的身份來，還是不該有這份婦人之仁比較好。
“這不見著睿王殿下大好，孩兒也跟著開心，一時給忘了。”白沐辰笑著。臨了白沐辰還是騙了白榮。
“真是忘了？”
白沐辰轉過身坐在了凳子上道：“父親這是想做什麼？睿王殿下已經活的夠慘的了。”
“他是真的病愈還是他從未癡傻過？”
白沐辰看著白榮的眼睛沒有多想，下意識的就：“真的是病愈，爹爹您怎麼就這般懷疑他。”端木淵的每一句謊話都印刻在了白沐辰心裏，他知道她生不由己不由己，她亦是明白他曆經生死，隻不過是想盡可能的護著周遭之人平安的活下去罷了。白沐辰對現實的一次次妥協也是因為如此。因為感同身受，所以發自內心的想幫他。這與端木淵算計的所處無二，白沐辰入局了。
“你為何如此確信。”
“爹，我在大街上親眼見著他被大皇妃和魏奚平羞辱，他不過就是想幫霖兒撿個球罷了；這次，也是睿王殿下用自己護著孩兒，哪個正常的人會這般做。爹爹就真的這般不願放過他？”除了最後那句是心裏話，其他的都是白沐辰拿來騙白榮的，“爹，我們白家是欠了睿王殿下的。”白沐辰握著白榮的手。
白沐辰所指的是當年宮變之時，白榮調走了葉春實，警告林錚不要出手，最後的的確確是幫了端木佑成事的過往。端木淵的父母因此事而亡，白家亦是幫凶之一。
“辰兒，從來都沒有誰虧欠誰的。今日坐在上乾殿上的如果是睿王殿下，你還會覺得有人虧欠他嗎？皇城的爭鬥裏隻有順勢而生和適者生存罷了。要怪就怪他生在了皇室。”
“爹爹意欲何為？”白沐辰心中有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是爹爹意欲何為，而是陛下容不下睿王殿下啊。陛下容不下，這封丘朝堂裏亦是沒人能容得下睿王殿下。逆陽而生的花草注定是要枯萎的。”
白沐辰自嘲一笑。依附著參大樹的螻蟻能保全苟且已然不易，竟然還想著飛蛾撲火同情旁人，自己是何其的自不量力啊。白沐辰明白了，為何端木淵要用裝瘋賣傻來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