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珊,你跪下。”白榮低嗬一聲。
“是。”白沐珊提起裙擺,雙膝下沉跪在地麵上,一臉怒火瞪著白沐辰,聲道,“就你話多。”
“白沐珊你還不知錯。你……平日裏我教你那些禮義廉恥你都當耳旁風嗎?你娘可教過你女兒家要自重要矜持,你……你一個未出閣姑娘大白日就往人家男子家裏跑,你哪裏還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模樣。你可知你今年已有二十三歲了,別人家這個年紀的女子早就為人婦為人母了,你哪?你自己聽聽外頭的人是怎麼你的,個個都你脾氣暴戾不宜家室,誰家公子還敢娶你。你如今又這般不知檢點,你是打算老死家中嗎!”
“外頭的人怎麼我的?爹你可仔細聽過別人的,人人都道我白家出了兩代將軍,皆是身染血氣之人殺伐之氣之人,就連白家的門楣上都沾了血腥。大哥又是英年早逝,明擺的蔭澤不盛家門不幸。”
“你放肆!你大哥的事你也敢隨意置喙……你大哥馬革裹屍,為了家為了國拋頭顱灑熱血,到了你的嘴裏竟成了殺伐之人!白沐珊,沒有你大哥哪裏來的你今日的榮華富貴;沒有你四弟在軍營裏為國效力,有家歸不得,你爹我一人要怎麼護的住白家上上下下。你們……”白榮一口氣將話完,憋的麵紅耳赤。
“爹,您消消氣。”
白榮一手扶著白沐辰,一手指著跪在地上的人:“你們在家裏享受榮華富貴之時,你們的四弟在沙場風吹日曬浴血奮戰,哪一日不是在賭命,差點就和你們大哥一樣客死異鄉。”著白榮捂住了胸口,“你……”
“爹,罷了您就別再和二姐置氣了。”白沐辰一邊一邊替白榮順氣。
“白沐辰你別假惺惺的,誰要領你的情。”
“領情?你,你這一身華服珠釵,哪樣不是你四弟拿命換回來的榮華富貴。你生在福中不知福,早晚有一日一無所有。”
“爹,在您眼裏白家的孩子是不是隻有他白沐辰一人,其餘之人都是可有可無的。”
“你什麼混賬話。”白榮也罷,白沐辰也罷,一心為的隻有這個白家,這白府上下之人的性命。白榮著更是生氣,隨手尋了一把雞毛撣子便朝著白沐珊而來。
“啊!”白沐珊的背脊上一陣吃痛,又是連著幾下,生生疼出淚來。
“爹!”白沐辰跪在白榮麵前,接住了白榮手裏順勢而下的力道,“爹,打幾下便罷了,姐姐不是辰兒,皮糙肉厚的也不知道疼。柔弱的女兒家哪裏能經的住這麼打。”
“白沐辰,處處都是裝好人,我白沐珊怎就比你差了,如今連爹爹的打都挨不住嗎!”白沐珊咬緊牙關,額間豆大的汗水密布。
“二姐,你能不能消停點,別再惹爹爹生氣了!你非得把爹爹氣出病來你才開心是嗎?”白沐辰衝著身後之人大聲道。
“你……”白沐珊消停了,抱著手臂餘憤未消。
“白沐珊,你自己去祠堂跪著,想想清楚你到底錯在了哪裏。”
“是,珊兒遵命。”白沐珊一字一句頓挫,起身拂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