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華不愧是雲德安最信任的管家,不過才用了五時間,鎮國公府便發賣出去了好些下人,而有幸留在府中的,也被狠狠地敲打了一番。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連年節都已經過去。
雲輕晚坐在馬車裏,看著已經落在身後逐漸模糊的京城,眸光沉了沉。
她不知道爹爹到底是怎麼勸服娘親同意讓她去福濟寺的,但不管怎麼,娘親同意了,她也就放心不少。
而安芷月……想必現在還在瀟湘苑裏做著春秋大夢,想著她不在了,她就可以什麼都不做還能衣食無憂了吧?可惜了,她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不知過了多久,等馬車終於停下的時候,雲輕晚都已經睡了一覺醒來了。
黃昏時候的太陽光很柔和,雲輕晚跳下馬車,認真的盯著“福濟寺”三個字看了半。
“郡主,寒,您身子骨不好,把披風披著!”夏月拿出一件青色的狐裘披風給雲輕晚披上。
因為是來佛寺,所以雲輕晚特意穿的很是素淨,和這披風倒是相襯的很。
雲輕晚這次來福濟寺,隻讓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頭蘭芩和蘭雪跟著,而夏月,等安頓好她以後,自然是要回去給她盯著安芷月的。
十年光陰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女子一身藍衣,衣袂與青絲隨風翻飛,就站在這號稱啟最險最高的清風崖頂。
因為從未有人上來過,是以也無人知道,這處其實是鳥瞰啟最好的地方,在這裏可以將大半個啟盡收眼底,俯瞰萬裏江山如畫。
京城,安老賊,她雲輕晚回來了!
這十年的時間,她一刻都不敢懈怠,勤學苦練壯大勢力,生怕曆史重演,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在六年前機緣巧合救了瀕死的師傅,還白得了師傅一甲子的功力和他的獨門絕學,隻可惜師傅卻終究在將絕學傳給她之後去了。
眸光微沉,雲輕晚眼裏一抹沉痛劃過,足尖輕點,翩然如一隻蝴蝶一般,最後輕輕落在了雲州去往京城的官道旁的一棵樹上,看著此時官道上僅有的由一個男人駕的馬車,悄無聲息便鑽了進去。
裏頭原本憩著的蘭芩和蘭雪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皆是一驚,忙睜開眼,“姐!”
雲輕晚已經坐在了馬車內,接過蘭芄得茶喝了一口,才問道:“京城如今怎麼樣了?鎮國公府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蘭芾:“姐,府裏一切都好,隻是如今大少爺去了軍營曆練,夫人便更是想您的緊了。”
“京城風平浪靜了這麼久,也該變變了。”
她的眸色突然一冷,“安芷月呢?她可有做些什麼?”
蘭芩搖頭,“這個倒是不曾,我們的人盯得緊,前幾年她被欺負慘了還會反抗,最近這幾年倒是學會隱忍了,知道給人背地裏使刀子,聰明了不少。”
雲輕晚忽然笑了。
“自然!”安耀老賊一手調教出來的人怎麼會不進步呢?若是安芷月是個扶不上牆的阿鬥,到了鎮國公府的人又怎麼會是她?前世又怎會將她騙到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