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乾清宮的人?”二公主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太監堅定地點零頭,“二公主可否讓人放了奴才?奴才此來事奉了皇上的旨意的,還請公主不要為難奴才!”
二公主一聽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整個人頓時就慌了,連忙擺了擺手,叫底下的人將太監放開。
她心裏知道,可能是今日在一品閣裏的事情傳入了父皇的耳朵,雖然夜寒殤答應了她不將此事稟告給父皇,可是父皇身為一國皇帝,自然耳目眾多,這些事情她知道是不可能瞞過父皇耳目的,隻不過隻要夜寒殤不向他稟報,那麼對於她的處置就也不會太過嚴重。
太監得到了自由連忙站了起來,“二公主殿下,皇上在乾清宮生了大氣,這會兒正請您去乾清宮呢。”
她不是仗著自己的身份是二公主,就不把他這個奴才放在眼裏嗎?怎麼,如今還不是要看著他這個奴才的臉色?
看著二公主頓時慘白的臉色,太監頓時心情大好。
“公公,方才是本公主不明情況,對公公多有失禮的地方,還請公公不要見怪。”二公主幾乎是一瞬間便換了另一張麵孔似的,笑的溫柔似水。
太監愣了愣,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見到二公主這樣善變的模樣。
可是心裏雖然這麼想,但二公主到底還是主子,他可不敢將話給收出來。
“公主殿下的這是哪裏話?您是主,奴才是仆,您什麼奴才自然就受著,更何況方才也確實是奴才失禮了,奴才未曾稟明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讓二公主生了誤會。都是奴才的錯,公主不責罰奴才,奴才便已經感恩戴德了!”
二公主聽著這些話,心裏隻覺得眼前這裙是十分懂規矩,也識大體。
方才刻意裝出來的柔弱也在一時間消失殆盡。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公公帶路了,隻是不知道公公是否知道,父皇叫本公主過去有什麼事情嗎?”二公主臉含笑意。
若不是此人是他父皇的太監,她才不會對他如此和顏悅色呢,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哪裏配得上讓她一個公主如此以禮相待?
“公主,皇上的心思豈是咱們做奴才的能夠揣測的?隻怕是皇上許久未見公主,所以有些念著公主了,公主且寬心就是。”
二公主神色微冷。
這個狗奴才是在諷刺她不懂規矩嗎?他一個做奴才的都知道奴才不能隨便揣測主子的心意的,可是她這個做公主的卻開口問一個奴才皇上是什麼意思!
這不光是以下犯上,這更是僭越的大罪。
二公主隻覺得在今日這一的時間裏,她將這一輩子的癟都吃遍了。
從前的時候她哪裏受過今日者的委屈?
在一品閣被人羞辱也就罷了,回到皇宮裏竟然還被一個奴才給甩了臉色!
蘭芩這才點零頭。
她就呢,從前查到的消息都隻吏部尚書對於自己的妻子懼怕的很,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個原因在裏頭。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想要利用人家娘家勢力的時候便對人家好,恨不得將人家捧在手心裏,如今見人家沒用了,就想一腳將人家踢開,甚至還想要逼著人家將他自己跟別饒兒子認在自己的名下,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尚書夫人按照傳言中也不是個窩囊的,估計吏部尚書這個想法拋出去之後便得不了好了。
這段時間她一定讓人時時刻刻將吏部尚書府的事情稟報給她,閑來無事總要有些事情來取樂不是?
“照這麼來的話,吏部尚書府應該很快就要好戲連台了吧?”蘭芩笑眯眯的,眼裏有些期待。
然而雲輕晚卻毫不留情的將她的想法給掐滅了,“若是想要看戲的話你還是趁早歇了這個心思比較好,如今吏部尚書和安耀的計劃已經全麵展開,稍有不慎便會連累滿門抄斬,這個時候韓城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後院兒失火的,就算尚書夫人本事在大,可是到底那也是吏部尚書府,韓城給她麵子,她便能好好的管著家,韓城若要將她幽禁起來,也沒人敢什麼。”
到底,那個家也隻有韓城一個正兒八經的主人罷了。
就像那座人人都向往的最尊貴華麗的皇宮,是正兒八經的主人有三位,皇上,太後和皇後。
可是太後和皇後之所以能成為那皇城裏的主子,還不都是因為皇帝嗎?一道聖旨廢了尊位,她們便什麼都不是了。
到底,人最後能依靠的還是隻有自己,依靠男人,那便永遠都隻能為人附庸,永遠不得解脫。
蘭芩臉色立馬就頹廢了下來。
“原本還以為能有一出好戲看呢。”
雲輕晚轉身,狠狠給了蘭芩一個爆栗,“如今正到了危急關頭,一刻也不能鬆懈,你可不要給本郡主掉鏈子,否則的話,本郡主一定將你扔到清風崖底,量量清風崖到底有多深!”
蘭芩瞬間打了個寒戰,想想那可是號稱第一最高最險的清風崖啊,雖然在那一處待了很久,可是蘭芩也依舊不敢從清風崖頂往下看。
太高了,她看的雙腿都抖,雖然她也會輕功,可是她可不像郡主那樣的逆,從山腳底下到清風崖,不過一盞茶便能上來。
“郡主還是莫要這樣開玩笑的好,奴婢一定盡心盡力,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
完,蘭芩一溜煙就跑了。
她可是有理由離開的,絕對不是害怕再被懲罰。
就算郡主之後問起來他也不怕,剛才可是郡主親口吩咐她,讓她去查今日來傳旨的那個太監的,她也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看著蘭芩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模樣,雲輕晚不禁扶額。
她到底是怎樣教出來這麼一個跳脫的屬下來的?真的是近些年來對她們太好了嗎?
雲輕晚不禁反思自己。
原本她以為會讓她後半生安寧的最驕傲的兒子如今昏迷在床上,還生死不知,而她的母家,向來都是隻在乎權柄地位,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如若不是因為現在她是皇後,她的兒子是太子的話,他們一定不會這樣鼎力的支持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