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又願意一步不停地直往前走?誰不會累?

誰都是人啊,誰都想要歇一歇,。

可是不能停啊。

停下來,你不知道你將要麵對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災難將要臨頭。

不逼著自己往前走,那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揮下屠刀,然後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甘心嗎?不甘心。

不甘心,就隻能向前走。

其實雲輕晚絕對相信,若不是因為前世的仇恨,血海深仇在支撐著她的腳步,她絕對是走不到現在這一步的。

比起現在滿心的陰謀詭計,所有的權謀較量,她更願意閑雲野鶴,待在山間,一眼清泉,一片桃花,一間木屋便足矣了。

至於什麼話本子裏的心上人,雲輕晚對這個向來沒什麼追求。

或許上一世的時候,她還隻是一個純潔的姑娘,隻是大家閨秀的時候,她對這些心裏總還是有些期望的。

希望能嫁給一個疼愛自己的人,然後一生一世一雙人,雖然第二個要求可能有些難以實現,但是也不妨礙什麼,畢竟世界就是這樣的,她無力改變隻能接受。

可是種活一世雲輕晚早就已經不相信這虛假的情愛了。

她更願意相信的是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對誰好,這世上誰對誰好都是有目的的,就連父母對你好,他們也是有些私心在的吧?希望你為他們養老送終。

雖然這個就算不用圖謀也是理所應當。

“郡主是想要拉攏夙芷神醫?可是神醫不是與夜王殿下交好嗎?您如今與夜王殿下的關係還不錯,更何況郡主武功高強,身體也不錯,怎麼會隨便生病呢?這話可不好。就算有了什麼,依照夜王殿下和您的關係,他也不可能就讓夙芷神醫袖手旁觀吧?再了,您對夙芷神醫有救命之恩,就算夜王殿下不,他也不可能真的坐視不理。”

雲輕晚無奈的看向蘭芩,“所以你忘記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夙芷能夠活下來。他若是死了,那麼其他的一切再怎麼都是虛無的。”

蘭芩:好吧,她忘記了。

“對了,有一件事情要讓你做,叫皇宮裏的人好好查查今日來鎮國公府傳旨的那個太監,本郡主總覺得他似乎有意與我示好。”雲輕晚著皺了皺眉。

如今的鎮國公府明麵上還是屹立在朝堂的頂端,可實際上卻早已經是風雨飄搖了,究竟還有誰想要趟這趟渾水呢?

“傳旨的太監?郡主放心吧,這事兒奴婢一定會吩咐底下的人好好查。”

不管是什麼事情,隻要關係的皇宮那邊絕對不能視。

畢竟郡主要對付的那一位可是皇帝的寵臣,這位皇帝向來也不是一個明君,指不定就被這寵臣哄一哄便昏了頭腦,萬一他什麼都不顧,直接將鎮國公府滿門抄斬呢?

畢竟有了那些偽裝的證據,就算是殺了鎮國公府滿門,其他人也不會什麼。

想到這裏,蘭芩便不由得心疼起了雲輕晚。

郡主也才不過是不到十六歲的年紀啊。

雲輕晚擔心雲夫人在裏頭,腳下的步子便也加快,剛一進院子,就看見雲青暖正跪在院子的正中間,滿臉淚痕,哭的很是可憐。

而她娘就在一旁的亭子裏頭坐著,麵色冰冷,眼底甚至有著兩團熊熊的怒火在燃燒。

至於劉姨娘麼……

就跪在她娘的跟前。

看來剛才亂糟糟的,就是因為這娘倆在哭啊?隻不過是誰給她們的膽子,在當家主母麵前便這般作態?

白了,一個不過是奴婢,一個賤妾,白了不過是個奴婢罷了,雲青暖也隻是比奴婢高貴一點的庶女而已,難不成她娘寬容了這麼多年,竟然真的讓她們以為自己是主子了不成?

因為雲輕晚嫡長女還是郡主的身份,那些下人自然沒有膽子敢攔她,於是,雲輕晚很順利的便走到了雲夫人身邊。

將四周認真的看了一圈兒,她才福了福身。

“娘。”

雲夫人自然也沒有想到女兒會突然出現在一個姨娘的院子裏,不過臉色也終究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