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之乘馬車回到家,寧姒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看到阿習趕著車過來,她一蹦一跳的迎上去,邀功似的道:“瞧瞧我這扮相,帶出去絕對給你家主子長臉吧!”
阿習耳根微熱,側過頭喊了聲殿下。
季牧之探出頭來,目光直接粘在了寧姒身上。
不光是他,還有門口的護衛,乃至於從門前經過的路人,都舍不得移開視線。
半晌,季牧之幾乎是吼著出一句:“你怎麼穿成這樣?”
此話一出,不僅寧姒,就連阿習都驚呆了。
他重新打量寧姒,心想難道是自己剛才囫圇一眼,漏掉了什麼關鍵的細節?
看得出來,寧姒是悉心打扮過的。桃緋色煙羅紗裙束出纖腰,盡顯婀娜。本就姣美的麵容略施粉黛,添了幾分嫵媚,又不俗氣。齊腰長發攏出幾股或盤或綰,以緋色絲帶固定,再綴上簡單的珍珠發飾,大方又不失精致。
阿習實在看不出來有哪裏不對,寧姒更懵。
這裙子,這頭飾,就連掩在袖子裏看不見的鐲子都是喜寶搭了又搭選了又選的,光半邊眉毛就畫了半,怎麼到他眼裏就成“這樣”了?
寧姒掐腰吼道:“你給我清楚,我穿成什麼樣了?”
季牧之並不解釋,下車拉著她就往裏走。寧姒不肯,他就直接把人扛上肩頭。
“季牧之你這個混蛋子王八犢子,發什麼瘋啊你,放我下來!”
……
喜寶坐在秋千上悠閑的嗑著瓜子。
姐不在,這裏就是她的地盤兒。
正快哉著呢,忽然聽到寧姒罵饒聲音。心想是幻聽了吧,姐這會兒應該已經跟沐王殿下參加宴席去了。結果聲音越來越大,然後就看見季牧之扛著人進來,嚇得她把盤裏的瓜子兒都給弄撒了。
喜寶追著進屋:“怎麼了怎麼了?殿下,你這是幹什麼呀?”
季牧之把寧姒扔到床上扭頭就走,喜寶趕緊過去問:“姐,發生什麼事了?殿下他……你怎麼招他了?”
“誰招他了?他這是犯病了!”寧姒氣得直咬牙。
衣服亂了,頭發也散了,她索性把發飾全摘了,那什麼狗屁宴席也不去了。
很快,季牧之又回來了,把一套疊好的衣服扔到她麵前。
“換上。”
寧姒倒想看看什麼樣的衣服才符合他的審美。抖開一看,恨不得自己瞎了。
男裝,居然是一套男裝。
寧姒忽然就不生氣了,用關愛智障的眼神望著他:“你哪裏不舒服,我帶你去看大夫好不好?我膽兒,別這樣嚇唬我。”
“隻要有別的男人盯著你,我就哪裏都不舒服。”季牧之完就走,不帶一點兒含糊。
寧姒喜寶雙雙愣住。
寧姒想:這麼孩子氣的話都得出來,這人真是季牧之嗎?
喜寶想:百煉鋼成繞指柔,果然真愛無敵啊!
……
晚上的宴席,寧姒還是去了。
金冠束發,玉帶長衫,手持折扇,活脫脫一個俊俏郎君。
季牧之給的衣服大了,喜寶簡單改了一下,花費了一些時間,所以他倆到達太傅別院時,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
靳桂向他一一介紹完在場的公子哥兒,然後找機會把他拉到一旁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