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挑開寧姒的衣矜，拉下外衫，手指在她胸口詭異的打著圈。
寧姒花容失色：“晟啊，快醒醒，你可不能就這樣看著我死啊！”
暮看到寧姒眼中的驚恐，心裏異常滿足。
“別掙紮了，她救不了你的。”
尖利的手指一點點紮進寧姒的胸膛，沒有流血，劇痛卻不曾減輕半分。
……
急促的馬蹄聲踏碎夜的寧靜，從長街直奔宮門。
令牌經由宮門侍衛之手，到禁軍統領，再到內侍總管，層層通傳，最後遞到昭平帝手裏。
刻著五爪盤龍的玄衛令，是前幾日由楚今交給季牧之的那一塊。
“帶他進來，再去請駱先生。”
駱平川住的位置並不遠，季牧之卻沒比他後到多少。
各自見了禮，季牧之言明來意：“連夜求見，實是迫不得已。通閣正在發生一件大事，需要聖上親臨，方有阻止的可能。”
昭平帝與駱平川對視一眼，道：“牧之有話直，無需顧慮。”
寧姒和南枯擅闖皇宮已是大罪，季牧之細細斟酌考量了一番，才道：“不瞞聖上，我懷疑尊後祭另有所圖，遂派了兩人前往通閣調查。如今已過了約定時間，二人遲遲不見歸來，我懷疑……”
“沐王殿下。”駱平川出聲打斷他：“在下知道殿下是一番好意，然而我朝局勢暗潮湧動，各股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慈關鍵時期，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以靜製動養精蓄銳，殿下是也不是？”
通閣雖在皇城之內，但完全不受皇帝所管轄。那裏的事，向來不是昭平帝了算的。
昭平帝讚同點頭，卻並沒有讓此事終止於此：“牧之方才，讓朕去通閣阻止一件大事？”
季牧之鄭重回答：“正是。若今夜讓尊後得逞，聖上莫收回皇權，就是這至尊帝位，恐怕也岌岌可危。”
這是一步險棋。
在皇帝麵前這種話，實是大逆不道。可若是不把事情得嚴重些，如何迫使昭平帝趕去通閣？
這是最好的結果，可假如昭平帝是一個乖張自我的昏君，聽不得逆耳忠言，就會給季牧之招來大禍。
救人要緊，他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昭平帝審視著麵前的弱冠少年，臉上並不見怒色。
他在想，被通閣困住的人對季牧之來究竟有多麼重要，竟能讓他當著自己的麵出這樣的放肆的話來。
昭平帝是該生氣的，勃然震怒都不過分。可不知為何，他就是生不起氣來，但身為君主，該有的君威還是不能少的。
調整好表情，昭平帝臉上終於露出不悅來了。
聲沉勢起，加一絲冷笑，更添威嚴：“你可知道，就憑這一句話，我就能讓你再也回不去晉國。”
“知道。”季牧之直視昭平帝的眼睛，“待此事了，牧之任憑處置。”
昭平帝將詢問的目光投向駱平川。
他心中雖然已經有了決定，但事關重大，還是要慎重一些。
短暫沉默中，殿外忽然傳來宮人喧嘩。
“畢六。”
“奴才在。”
“何事喧嘩？”
昭平帝的近身侍從出殿查看，再回來回話：“聖上，是那顆赤星……”
不等畢六完，季牧之已如風一般出殿，直奔通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