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她把水喝了,阿錦把杯子放了,問:“餓不餓?晚飯燒了魚。”
寧姒一下子想起來,她答應過阿錦會看著時辰回來吃飯。
“吃點吧!”她。即便並沒有什麼胃口。
飯菜都在鍋裏熱著,阿錦很快端了來,仔細把魚挑了刺,用勺子連飯舀著送到她嘴邊。
“不用,我自己來。”寧姒可不習慣被人這樣伺候,正準備坐起來,胸口猛的一疼。嘴裏再起腥甜,一不注意就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阿錦手忙腳亂的找東西替她擦拭。
寧姒知道自己擅不輕,立馬老實了,乖乖躺著等待喂食。
這次能殺得了絕塵,一半是意,一半靠膽氣。
如果絕塵不是那麼自負,篤信自己穩操勝券,也不會給寧姒逆風翻盤的機會。另一方麵,也多虧了寧姒行的這一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險棋。
那個時候,她並非真的被絕塵完全壓製。雖無法取勝,卻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可是照這種打法,隻怕沒個半是分不出結果的。絕塵拖得起,她卻拖不起。
所以打到後麵,她收起兩成力,營造出落於下風無力反抗的假象,也由此迎來絕塵的全力一擊。
現在回想起千鈞一發的時刻,寧姒都還有點抖。也不曉得當時怎麼就那麼彪,賭上命也要幹。
如果她估算錯誤,如果靈力彙集的壓頂之力比胡須先到,如果激射互撞的胡須沒能頂住壓頂之力的攻勢,如果她抽身的速度慢上一瞬……如果這些如果裏有一條成了真,她現在都已經是一攤肉泥了。
謝謝地,老爺還不想收回她的命,隻是傷了一條胳膊而已。
魚肉不心嗆進喉嚨,寧姒用力咳了兩聲,居然又吐血了。
好吧,不光是胳膊,隻怕內傷也不輕。不過她已經很滿意了,畢竟絕塵死了,而她還活著。
……
寧姒用半條命換來的絕塵首級可謂物超所值,完全將夙徒院的靈士以及那些衛軍給震懾住了。悲痛之中的白袍靈士想要發起攻擊,藍伽立馬用金杯放出金湯罩,將整個海城護在罩下。
夙徒院的人拿她們沒辦法,隻能撤離。看樣子應該是朝爍城去了。
隻可惜寧姒沒有看到敵軍敗走時恨得牙癢癢又拿她們沒轍的樣子。用花藤將絕塵的腦袋拋出去後她就暈過去了。
翌日,藍伽來到寧家老宅,替寧姒檢查過身體後也後怕起來:“下次還是別冒這種險了。若不是有燭陰之心鎮著,你的靈體非散了不可。”
“你別嚇唬人,哪有那麼誇張!”靈體狀況如何,凝出蜂尾花一看便知,誰還能比她更清楚?
藍伽板著臉,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你就沒發現自己有哪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當然櫻”寧姒一下子亢奮起來,“我現在已經能將氣息完全收斂起來,就算是麵對絕塵那樣的中級齊靈師也不會被發現了哎!”
“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修為精進了唄!”不然還能是什麼?
藍伽拍著額頭一副很苦惱的樣子:“你就沒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不像靈了?”
寧姒哈哈大笑:“別鬧了,我不是靈還能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