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趙啟樾兩人騎馬遠去,莫心從雅間的門後走了出來。
“流芳齋。”莫心喃喃念道,臉上出現一抹溫軟的笑:“是好多年沒去過了。”
她頭一次去流芳齋還是被趙啟樾轟過去的,作為他身邊的懶丫頭,當時的趙啟樾為了讓她出門也算是費盡心思。
後來她再去,是為了討好,亦是想讓他開心。
在他們相處的那幾年裏,開心有過難過有過,更多的是被趙啟樾護著,讓著。
莫心不是木頭人,她嘴上未曾表達,心中比誰都明白這個矜貴無比的王爺公子對她的好,是她一生都報不了恩,她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他多分笑容,可惜,後來也沒能讓他笑。
不過想想,也許自己不在,他會過得更好。
莫心能感覺到,他對自己有種責任感,莫心並不覺得他虧欠自己,也不覺得他還對自己付有責任。
趙啟樾表麵溫和,實則固執,又是個重情義懂擔當的人,自就是,大約這也是鄞王和鄞王妃不想讓他再見到自己的原因。
畢竟除了惹禍,災難,自己好像沒帶給他其他的什麼。
莫心一邊想著一邊漫步在雲城街道,不知不覺就到了流芳齋不遠處。
她遠遠看去,流芳齋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生意,排隊購買的隊伍站了老長,早她先來到的這裏的苓綺正在排隊,趙啟樾在一旁馬上等著,這會正好輪到苓綺。
她對著流芳齋的夥計了幾句,然後那夥計轉身給她包零心,苓綺拿著,滿意的拿去遞給了趙啟椋
莫心見到趙啟樾將點心放在了懷裏,兩人慢慢離開。
“他還是沒變。”
即便是作為隻手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鄞王府唯一的公子,趙啟樾始終沒有以勢壓人過,以前沒有現在還是沒有,就算隻是一個的流芳齋,他還是選擇讓底下人排隊。
難怪,以前教他們的先生,趙啟樾是個胸有四海待人平和的人,能想人之所想,及人之所及,若是他能一直保持下去,將來成年進入朝堂,那才是雲城百姓的福分。
流芳齋門前排隊的人漸漸少了,莫心才走上前去。
“麻煩給我一份梅花酥。”她對著正在整理殘局的夥計道。
夥計抬頭看著她,眼前的姑娘長得清秀伶俐,一雙眼睛又黑又亮讓人印象深刻,夥計露出和善的笑臉,有些抱歉的道:
“今日的梅花酥賣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幾塊也是涼透的,要不姑娘明日再來吧。”
莫心看看桌上零零散散的幾塊糕點,笑道:“沒關係,就這把這幾塊涼的給我吧,今日突然想吃,等不及明日再來了。”
“……”夥計想了想,見莫心眼睛一直盯著糕點,便點頭道:“那好吧,不過姑娘拿回去可要自己熱一熱,這涼的味道差多了。”
他將剩下的梅花酥包起來,遞給莫心:“最好幾塊了,又是涼透的,就不原價收姑娘的了,姑娘給我十八文就好。”
“多謝哥了,你們家的點心味道好,就是涼得其實我也喜歡。”莫心給了錢,笑吟吟的道了一句這才轉身離去。
夥計見她笑,有些臉紅,撓撓頭想了好一會。
“這姑娘來過我們家買糕點嗎,怎麼我從沒見過,要是這麼好看的姑娘來,我一定會記得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