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順利,三個人溜出了這棟樓,華礦長看了看周圍的動靜。除了山穀通往外麵的小路口有個崗哨之外, 四周山峰上一片黑壓壓的,連個人影也看不到。
“跟著我走,別弄出動靜來。”華礦長再次悄聲吩咐著,帶領老金和付揚朝最陡峭的山峰走去。
“有稍微平坦的地方,為啥走那邊啊?”老金問。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華礦長嗬斥他說。
“哎,跟你走!”老金不敢多說什麼,隻好忙不迭的答應著。心裏卻犯了嘀咕,他想,剛到八席山的時候,就是該死的華礦長和盧漢同謀綁了我,這黑燈瞎火的,萬一再害我怎麼辦呢!
想到這兒,他的心裏禁不住打起了鼓!
離開他們自己單獨走,路不熟,被抓到了怎麼辦?繼續跟著華礦長走下去,又怕萬一被他倆害了。
和猶猶豫豫的老金截然相反,付揚一言不發、悶著頭跟在華礦長屁股後頭,沿著山石林立的半山腰往上走。
“我們得走多遠才能逃出去?你說說看,盧漢他們發現咱幾個人逃跑了,會不會派人追?”走在山上,老金不住的問這問那。
“不知道!盡量找偏僻的地方走、走遠一些,就更安全一些。”華礦長回答。
“這麼說,你也不能確定是不是能走出大山?”老金不放心的繼續追問。
這次還沒等華礦長回答,付揚卻先不耐煩了,他扭頭看了看弓腰爬山的老金,惡狠狠的罵著說:“他娘的,你哪兒來的那麼多話啊!不吱聲能憋死你嗎?狗日的老東西,敢再吭聲,老子就一腳踹死你。”
多嘴多舌的老金挨了一頓臭罵,卻不敢做聲,隻好氣哼哼的跟在後麵繼續走。
就這樣,華礦長帶著他倆走了兩個多小時,一直走到了天色發亮,終於翻過了那座最陡峭的山峰,下到了對麵的半腰裏。
“好了,停下吧,咱們得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一下。”華礦長說。
“為什麼不走了?你不是說走的越遠越安全嗎?”付揚問。
“天亮了,礦上的那些人一旦發現咱們逃跑了,肯定要派人追,漫山遍野的搜查。咱們幾個繼續走下去,目標大、容易暴露,太不安全了。”華礦長解釋說。
“好好、好,隱蔽起來休息一下。”三個人當中數老金年齡大,此時已經體力不支了,正盼著停下來呢。
逃跑的路暫時走到這兒,老金和華礦長、付揚在附近找了個小山洞棲身,休息一下,保存體力,打算天黑之後在急需走。
日出東方,給蒼茫一片的大地帶來了一絲亮光。
盡管此時天色依舊朦朦朧朧,在洛江城西三百裏的金平縣酒店裏摟抱著睡了一夜的李曉童和貴夫人,已經準備踏上逃跑之路了。
就在她倆退房的那一刻,方琳接到酒店經理的通知,趕緊跑出房間,走進了停在酒店前門的車裏,靜等那輛暗紅色的豪車出門。
幾分鍾後,兩輛車一前一後的行駛在寬闊的路上,方琳卻後悔不跌,一個勁的埋怨自己太粗心大意了。昨日來之前,特意帶了定位儀,居然忘了安在他們的車上。
“這麼笨拙的跟下去,被他們發現了怎麼辦?”曾經做過好幾年刑警的方琳暗暗叫苦。
於是,她逐漸減速,盡量拉開兩部車之間的距離。然而不久之後,方琳發現了更為糟糕的事情,那就是李曉童和貴夫人的那輛車開上了高速公路,看樣子是準備長途跋涉去很遠的地方。
跟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什麼地方?停下來,就會錯失一個弄清李曉童真麵目的機會。稍稍猶豫之後,方琳終於拿定了主意。
“管他呢,走到哪那兒算哪兒吧!”這樣想著,她把車開上了高速公路。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
洛江市區的茶行裏,馬梅梳洗一番之後出門了,她既不開車也不打車,而是穿著高跟鞋步態優雅的走在大街上,南行幾百米之後拐進了一家規模不大的快捷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