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獵戶，山上木屋有道士來居，的就是你吧。”
童躍下水牛背，眼中帶著好奇，靠過來上下來回打量。
華什拓仿佛沒注意他在什麼，隻盯著對方手中竹笛。
“你喜歡這個？”童晃了晃。
“我……想看看。”麵對比自己年紀還的人，華什拓難得有了不好意思的感覺。
“喏，給你，吹吹看。”
童把竹笛放在桌上。
這是由紅木製造而成，表麵略顯粗糙，不過摸上去很光滑。
華什拓拿在手中，望著上頭好幾個孔，開始思索如何讓其發出剛剛那種悅耳之聲。
原本躲藏木屋後的清伊，按耐不住對笛子的好奇，緩緩走了出來，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兩人旁邊。
童吸了吸鼻子，見到清伊，嘴巴微微張開，脫口而出：“你就是那位女道士？呀，你長得可真好看，比我娘漂亮多了。”
清伊還是首次被人誇貌美，不自覺抬手撫撫臉，作嬌羞態：“你這娃娃壞死了……人家哪有……那個詞怎麼的？”
“漂亮。”童由衷的。
清伊捂著臉開始扭，仿佛渾身沒有骨頭。
華什拓已橫起笛子，學著剛才童的動作，用力吹吹。可惜隻換來幾陣大力呼吸聲，其餘什麼也沒有。
“很難吧，但隻要每練習，總能學會的。”童如此安慰。
“這個……也需要學習？”華什拓生出一種沮喪。
“當然。先生過，學而時習之，不學則殆。書要學，生活也要學，學的是前人經驗，解的是此生之惑。”童侃侃而談。
華什拓把笛子放下，而後者隨即就被清伊拿去了。
“你識字？”
“也識不了幾個，我剛入私塾不足一月。”
華什拓抬手往麵前竹卷上指了指：“那你看看，這幾字你認得麼？”
童轉過身來，站在他身旁，目光在攤開的竹卷上溜了幾眼，皺起眉毛：“嗯……有些認得，有些不認得……畢竟先生還沒教全。”
“咳咳。”華什拓心中暗喜，麵上卻故作平靜。“哪些字認得？指給我看。非是問你，而是考教你。”
村民心善，童更是如此，沒考慮其他，當即就指出幾字。
華什拓默默記下，在心中念了好多遍。
“就是這些了……我念的對麼？”童問。
“嗯，差不多吧。”華什拓敷衍一句。
童頓時不服氣：“什麼差不多，這幾字我寫了上千遍，保準正確！”
“我意思就是……正確！”華什拓連忙糾正，而後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忙道：“既然你會寫，不妨寫給我看。”
“寫？”童瞅瞅他空蕩蕩的竹桌。“你這沒筆墨啊。”
“寫地上！”
華什拓站起身，用腳在地麵搓了搓，大體整平。
“好吧。”
童估計也是想賣弄學問，反身在竹林中折下枝莖，把葉摘掉，用拿毛筆的手勢，蹲下身，認真寫畫。
他未注意的是，華什拓的眼睛，眨也不眨盯著其手，牢牢記住每一個動作。
童尚未把幾字寫完，耳邊突然響起兩聲嘹亮笛聲。
抬頭看時，隻見清伊手舞足蹈，白嫩臉笑的燦爛。
她不無得意看向華什拓，晃著手中竹笛：“不是很簡單麼？”
後者則略顯鬱悶，一言不發坐在了地上。
色漸黑。
水牛返身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