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你今晚是不是喝醉了？”顧承允雖然還是微笑著，眼神已經深沉了下來，就要上前牽住季暖的手。
“別叫我小暖！聽著讓我惡心！你不是終身殘廢嗎，什麼時候好的，一雙殘廢的雙腿，這麼快就好起來了，短短幾天，秦醫生還真是偉大，真是醫學界的奇跡呢！”
季暖咬著後牙槽，“你早就能直立行走了，你們卻刻意隱瞞著這件事，這樣就能在年夜飯的時候說出這件事，然後顧北霆就沒有異議，當眾默認自己的弟弟是繼承人這件事，你們這是把顧北霆逼到死胡同裏！”
“我不稀罕，也不在乎顧家的繼承人是誰，隻是你們的做法實在是讓人心寒到了極點！”
“你的小兒子不懂事，你就可以關照疼愛，你的大兒子就活該白手起家創業，隻是大了幾歲，就活該吃苦沒人疼，你知不知道顧北霆為了顧氏付出了多少心血？多少個日夜？！”
“你從來都不知道！因為你從來都不關心！你眼裏心裏隻有你的乖巧溫順的小兒子，你的大兒子，對你而言就是一場空氣，你可以忽略可以無視，甚至可以不關心不過問，為什麼呢？隻是因為他是簡心的兒子！你恨簡心！他有這麼一個母親，就活該遭到不同的待遇！”
“簡心拆散了你和陸晚晚，那您呢？您也是摧殘了一個孩子的心理健康的劊子手，你就是一個惡魔！別一副清高的模樣，陸晚晚要是得知你是這樣的人，一定會後悔當初對你產生的感情！”
季暖眸底滿是憎惡和嫌惡。
兩秒，扯動唇角輕笑了一聲，“北霆可以忍，我不能夠忍，我不是為了誰，隻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您的做法實在令人不齒！”
方媛的經曆就是一個最好的教訓！
喬琛為了複仇，害死了這麼多無辜的人！而不是找到真正該死的人殺了他！
牽連無辜的人，這些複仇的人，又和這些惡魔有什麼區別呢。
他們終究是在殺死惡魔的過程中，也變成了惡魔。
“媽咪！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生氣了？媽咪不生氣，我們不跟他們生氣……媽咪，我給你吃糖糖，這是爺爺給我的糖果，可好吃了，國外進口的糖果，媽咪吃了就不生氣了。”
顧老爺子鬆開手，塞給了顧景行一顆糖，小家夥聰明伶俐，馬上秒懂顧老爺子是什麼意思，拿著那顆糖果，跑到了季暖的麵前，一把抱住了季暖的腰，將糖果塞進了季暖的手掌心。
想象覺得不妥，於是幹脆剝開了糖果，抬起手，很努力地想把糖果湊到季暖的嘴巴，可是身高不夠，拚命踮起腳尖。
親戚們看到這一幕，紛紛忍俊不禁。
尷尬冷凝的氣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顧北霆宛若子夜般暗沉的子瞳，倒映著季暖的臉，思緒猶如亂糟糟的藤蔓，錯綜複雜地交織。
他就算是死，也沒想過季暖會挺身而出為他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