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出神,忽然一個穿著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吧嗒著小短腿,跑到了她跟前,氣喘籲籲的,手裏拿著一支紅玫瑰,遞給薑好,“姐姐,這是送給你的,姐姐進噴泉裏等一會好不好?”
薑好愣了下,雲山霧罩的,懵懂接過玫瑰花,還沒來得及問小女孩是怎麼回事。
小女孩甜甜一笑,一邊跑開一邊說,“姐姐進噴泉裏坐著哦!姐姐答應我的!”
小女孩一眨眼就跑沒影了。
薑好握著玫瑰花,整個人都是懵的。
沒辦法,隻好按照小女孩的話,朝著噴泉走去。
走了沒兩步,一個小男孩跑來,遞給她一支玫瑰花,又走了兩步,一個小女孩跑來,遞給她一支玫瑰花……等走到噴泉中間,她的手裏捧滿了玫瑰。
這些玫瑰的花徑,刺都沒剔除了,拿在手裏一點刺刺的感覺也沒有。
到底是誰製造這個惡作劇,說是惡作劇又不像,這麼細心剔除了玫瑰花的花刺……
薑好腦子裏胡思亂想的時候,噴泉開始噴水了。
噴泉每隔五分鍾就會噴一次,一次大概一分鍾左右,水柱有兩米那麼高,噴泉中間有一個大圓圈,站在裏麵能欣賞噴泉噴水時的瞬間,配合上五彩的燈光,水色五彩瀲灩,賞心悅目。
薑好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莫名其妙就被幾個小孩子騙進了這裏,抱著一堆玫瑰花,站在噴泉中間看,裙擺被微微濺濕了。
好在時間不是很久,四十多秒的時間,噴泉的勢頭開始慢慢下降,薑好看到,噴泉外麵,那些散步的小情侶、跳廣場舞的老人,全都不見了。
周遭安靜得隻剩下水聲。
這是怎麼回事?
薑好微微睜大了雙眸,差點想拔腿跑,安靜得太詭異了,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尖。
就在噴泉的水要結束的時候,一陣音樂前奏響起,是一首很老的英文歌,旋律很熟悉,總覺得在哪裏聽過,但是她從未聽過這首歌。
像是上輩子聽過似的。薑好有點好笑的想。
忽然,漆黑的地方出現了一抹欣碩偉岸的身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仿佛一頭散發危險和野性氣息的黑豹。
薑好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個男人身上,呼吸也跟著窒了窒。
當那*長而具有力量感的雙腿從黑暗中邁出,男人如納粹軍官般俊美的容顏也出現在眼前。
看到那張再熟悉不過的冷峻臉龐,懷中幾十枝玫瑰花掉在了地上。
“顧景行……”薑好一開口,聲音微微發顫,還有幾分生硬疏離,“怎麼是你?”
他不是骨折了嗎,為什麼不在醫院好好躺著,大晚上跑到這裏來幹什麼?
這些玫瑰花和這樣的氣氛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想幹什麼!
男人走近,即便晚上光線不好,薑好還是能看到男人的臉色蒼白,走完這麼短的一段路,像是耗費了全部的力氣,額頭甚至滲出了薄汗,緊抿的薄唇也染上了一絲灰敗。
“你不要命了?!趕緊回去躺著!”薑好鼻頭一酸,聲調無法克製的歇斯底裏,抓住顧景行的手,就像將男人拖回醫院。
“好好,你聽我說。”反被男人擒住了手腕,他扣著她手腕的力量,很輕,幾乎沒怎麼使上力,薑好輕輕一掙就可以甩掉,可是她的身體不受控製,根本沒辦法做出傷害男人的事情來。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快點說!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明明心髒撕裂抽疼,薑好麵上做出一副冷然不在乎的表情,甚至懶得多看顧景行一眼。
顧景行的臉色黯然了幾分,唇色也愈發蒼白,“我和雪初之間是清白可鑒,我們什麼都沒做。我答應過你就不會做出背叛你的事,即便我意識不清,即便被下藥欲火焚身,我就算自殘也絕不容許自己背叛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她知道,她都知道。
她不相信一個為了救她,連命都不要的男人會背叛她。
整整一天時間,她想了很多,什麼都沒想清楚,但想明白了這點。
她相信顧景行什麼都沒做。
但……她不能讓顧景行知道她信任她。
自從她流產那一天開始,所有的事情就都不在正軌上了。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