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荊卿誤打誤撞錯結緣 李牧兵臨城下遭強敵(1 / 3)

而這邊荊無涯和那兌澤丫頭卻已進入九宮神陣之第八陣——“天符”陣,“天符”陣以天道星宿為依托,天罡地煞之星縱橫交錯,乃九宮神陣之中最為懸疑的陣法。當年公輸家創下這九宮神陣之時,便在那“天符”陣設了命門死穴,而後公輸後輩之中雖有出類拔萃之眾曾闖蕩過此陣,其中包括公輸家幾代塚主在內,可是至今還未有人能在那“天符”陣之中全身而退。隻是那荊無涯和兌澤卻還不知此陣的凶險,便硬生生的闖入了此陣。

“死無賴,你說這次我們還會這麼幸運麼?”

“這個麼,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想我墨家關門大弟子,能連破這九宮神陣之中的七陣,也對得起這大弟子的名號了,我看,就算是那天乾親自來,也未必能如此。再說了,毒女人,就算我們今天不幸葬送於此,我也不虧,身邊既有個美人相陪,即便做了鬼,便也是個風流鬼嘛。”

“呸呸呸,盡胡說!”

“開個玩笑嘛,你這人咋經不起開玩笑呢,切,”荊無涯到了此番境地,竟還能如此口無遮攔,算是對的起這個“死無賴”的名號了,不過說歸說,而他的注意力早已在這“天符”陣中晃蕩了許久了。

這“天符”陣,本取意那中運之氣與司天之氣相交融,而此二氣相聚之日極為罕見,但若能相遇,便是天運之勢,此後必將逢凶化吉,事事得力。然則,此陣亦凶險萬分,如若不得遇,便會被那那戾氣纏繞,永世不得翻身。隻見那陣內一團幽黑之氣,彌漫周圍,那幽黑之氣亦好生奇特,但凡常人隻要離得五步開外,便隻聞其聲,不見其人。若是聞聲而尋,便就怎麼也尋不著了。而那黑氣之中卻有一道明光從天而降,雖是明光,然則因黑氣濃烈,那光束的兩端皆看不見盡頭,仿若那盤古開天辟地之時劈開這混沌世界的一道靈光。

“毒女人,你拉著我點,別走散了,這裏伸手不見五指,隻有那一道亮光,看樣子隻能朝那道亮光前進了。”

“知道了。”兌澤雖然嘴上說著,然則無端端的讓她牽著一個男子的衣襟,總感覺臉上有點熱熱的。

待那二人亦步亦趨慢慢貼近那光亮,才發覺此光如一道瀑布般撒向了這陰冷的地麵。忽而兌澤丫頭感覺腳下微微一動,也不知是踩著了何物,隻聽得“嘩啦”一聲,兩人便被這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那黑色霧氣赫然散去,周圍一番景象盡入眼簾。這四麵石牆,竟然盡是星羅棋布的的圓形瑰石鑲嵌而成。那瑰石布滿四周,卻是眾橫交錯,雜亂無章,而且數目之多,令人眼花繚亂。

“毒女人,你看著麼多星星點點的玩意,到底是何用意啊?”

“我也不知道,但看著向那朗朗夜空的漫天星象。”

“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雖然它們星星點點,隻是這石頭不能發光,一團暗淡,比那朗朗星空是差的遠了。”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雖然也能憑著感覺猜的些,但終也說不清個所以然來。這也自是難怪,此“天符”陣正是根據那日月星象之理而布置,此點點瑰石之中,藏有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且眾星座神煞環環相繞,唯有知那天理之人,才能參透其中奧妙。若是天乾在此,或許能識得幾分真義,然則現下裏此二人,一個是有腦無心,一個則是有心無腦,自然看不通透。

“死無賴,看著這些密密麻麻的東西,我都快頭昏眼花了。”兌澤丫頭已經開始抱怨這毫無頭緒的尋找了。

“你以為我不頭昏啊,若是不想在這裏耗下去就繼續尋找機關吧,興許還能看出些道道來。”

兌澤丫頭此刻實在是聽不進去這些了,不得不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忽然間,她覺得這光亮所在的地麵有幾處卻是有些裂紋,仔細看去,這哪裏是些裂紋,那一個個圓溜溜的紋理,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做成這樣的。看到這裏,她便興奮的大喊了起來:“死無賴你快看!”

那荊無涯仔細看去,果然如那兌澤所見的一樣,於是他輕輕地查探了一下這圓溜溜的紋理,發現這竟然不是地麵,而是一個個極為袖珍的銅鏡!再碰的那銅鏡,那銅鏡盡然能自己翻動開來,一時間竟有一道光亮從這地麵飛躍而出!

就在此時,那荊無涯也一下子從腦子裏閃過一道光亮,他心裏暗叫道:原來如此!原來這地麵之上的銅鏡本是正對那束光亮,再加上那銅鏡顏色與那地麵相差無幾,所以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些啥東西,而一旦碰翻那銅鏡,便有光束折射出來。不容細想,接著荊無涯便依葫蘆畫瓢,把剩下的幾麵小銅鏡也相繼番了開來。仔細算來,這地麵一共七麵銅鏡,故而,待他全部翻完之後,便有七道光芒從那折射了出來,照在了那周圍的漫天星象的七個瑰石之上。

荊無涯仔細看那七道光芒照射下的瑰石,散發出一陣絢麗的色彩,現在看去,竟是如此的令人驚歎這曠世之作。忽然,荊無涯發現這七個光點構成的圖案竟然如此的熟悉,似乎自己在哪見到過。

說起來,這真是無巧不成書,這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之中唯有此七顆星構成那北鬥七星的鬥柄,這七個光點構成的圖案正是那北鬥七星!若是常人,非識些日月星象之理之人,怕是也識不得這北鬥七星圖陣。可這北鬥七星的圖案正是荊無涯手上的那柄七星龍淵劍上的圖案,所以荊無涯對它如此熟悉卻是一點也不奇怪。

“毒女人,這圖案和我那劍柄上的圖案一模一樣,如此這恐怕就是這‘天符’陣的關鍵所在!”

那兌澤聽得荊無涯如此興奮,自然也頓時一陣竊喜,隻是她也不懂那圖案倒是是何意思,隻得繼續聽荊無涯細說。

隻見荊無涯一個箭步奔上前去,仔細看那北鬥七星圖,時而又順著手指慢慢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忽然,隻聽他大叫一聲:“就是這個!”

“什麼就是這個?”荊無涯的一番舉動卻再次讓兌澤一頭霧水。

“我聽那贈劍之人說過,這七星龍淵劍上的圖案是北鬥七星,北鬥七星構成那七星勺鬥,勺頭所指的方向便是那北極星的方位。宇宙萬物生生不息,眾星亦是變幻莫測,唯有那北極星乃萬物之本,雖曆經萬年卻不動分毫,故而被封為‘天符之心’。而此陣名為‘天符’陣,若是能找到這‘天符之心’,便能破得此陣。”

“那‘天符之心’卻在何處?”

“我順著那七星勺鬥的方向,一路尋去,隻看這枚瑰石卻與其他瑰石不同,便斷定此處便是‘天符之心’所在。”荊無涯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其中的一顆瑰石說道。

那兌澤丫頭朝那瑰石仔細看去,果然有所異樣,此瑰石雖是鑲嵌在這石牆之上,隻是周邊卻有間隙,很顯然,此瑰石並非死石,而是一顆可以按動的活石。如果荊無涯所說無誤,那如若按動此石,便可破陣而出!

那兌澤丫頭已經迫不及待了,不再多想些什麼,隻是一隻手朝那瑰石按去,果然,隻聽得“轟隆”一聲,又一道暗門出現在了他們跟前,如此看來,他們果真破了此陣,而且隻要穿過那道暗門,那麼就能到達九宮神陣最後一陣——“攝提”了。二人欣喜萬分,急忙朝那暗門走去,準備一試這最後一陣。

正當他二人穿過暗門,準備一觀那“攝提”陣風貌之時,荊無涯忽然聽身後一聲尖叫“啊—”,著實讓他出了一身冷汗。於是他急忙轉頭向後看去,隻見那兌澤丫頭雙眼驚恐之色,一隻手指哆哆嗦嗦指著地上的什麼東西。

荊無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仔細看去,原來那地麵上竟是一具骷髏白骨。雖然隻是剩下一具白骨,然則那白骨死狀奇特,想來將死之時必是遇到了某種驚恐的事情。那白骨周圍還散落著腐爛發臭的碎布,看這樣子,應該是那人的衣物。不過這終究是具屍骨而已,卻讓那兌澤丫頭如此驚恐,自己倒也很是意外。也許他不知道,這女人終究也是女人,遇到該讓她們害怕的東西,再凶悍的女人也便是一樣的。

“嗬嗬,這有啥大驚小怪的,不就是一具白骨麼?你不是外號‘毒八妹’麼,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荊無涯見那兌澤丫頭此狀,有意打趣道。

“我…我什麼風格你管不著,姑奶奶我膩味了原來這風格了,想變一變,不行麼?”那兌澤丫頭雖然是嘴上逞強,但是說話戰戰兢兢,依然不時有驚恐之色。

荊無涯見她如此好口舌之爭,便也不去管她了,隻是徑直朝前走去。然而,當他剛走了幾步,就發現這不對勁的事情出現了。這“攝提”陣裏的格局布置竟然如此的眼熟,好像前麵在哪裏遇到過。對了,是在那第一陣“太一”裏遇到過。放眼望去,他驚呆了,那大廳正中央居然也有一塊石碑,更不可思議的是,那石碑之上竟然也刻有“太一”二字!

荊無涯依然不相信眼前這番景象是真的,他仔細環顧四周,不由得有些絕望了,那牆上分明還是那兩行篆體鎏金字“眾星捧月相生路,道道相連始輪回。”這兩行一模一樣的字告訴他不用再質疑了,這便就是那九宮神陣第一陣“太一”。

“完了完了,毒女人,我們辛辛苦苦,費盡心思闖了那麼多關,想不到現在又回到原點了。”

“啊?不會吧。”那兌澤丫頭還沉浸在剛才那恐懼狀中,聽得那荊無涯這番言語,不由得也跟著大吃了一驚。

“你仔細看吧,這周圍的一切,和我們入陣之時的景象一模一樣。”

那兌澤丫頭也仔細看了這周圍的一切,果然如那荊無涯所說,此地正是那“太一”陣。繞來繞去想不到真的又回到了原地,她隻覺得有些天旋地轉,立不住腳了。

“這下真的完了,這樣下去,就算不困死在這九宮神陣之中,便也要餓死在這裏了。”兌澤丫頭也頓時沒了信心,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毒女人,看來這真是命中注定了的,你便也要陪我一起步入那黃泉了。不過你也不虧,雖然我也不是玉樹臨風,但也算的上是天資聰慧、氣宇軒昂、氣度不凡,再加上風流倜儻、風度翩翩、儀表堂堂,而你雖說也是個女流之輩,卻也無甚姿色可言,所以,怎麼說這買賣你怎麼都虧不了。”

那兌澤丫頭知道荊無涯此話雖是油嘴滑舌,想要逗得自己開心,然而此情此景,卻又叫她如何開心的起來呢?不過細來想想,荊無涯的話雖是玩笑話,或許也有幾分道理,也許,命中注定要跟這無賴綁在一起了。

“我說毒女人,你不要這麼愁眉苦臉的麼,你看這地上的那具屍骨,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裏躺了這麼多年,也從無人問津,你我二人好說也有個伴,比他強了去了。”荊無涯見那兌澤丫頭並無笑容,於是繼續打趣道。

那兌澤丫頭聽那荊無涯這麼一說,臉上也稍微舒展了些,隻是朝那屍骨看去,隻覺得有些作嘔。

“不過這屍骨看上去應該是公輸家族的大人物。”荊無涯端詳著這屍骨,喃喃自語道。

“你怎麼知道他是公輸家的人,而且還是大人物?”

“你看他那衣物,並非麻布拚湊,盡是絲線所編織,而且旁邊還有塊上古翠玉腰牌,上書‘密者令公輸龍’六個字,尋常人別說是拿那上古翠玉作腰牌了,便是能穿的起如此衣物便也了不起了。再者,這‘密者令’雖說也不知是何職,不過聽上去便也是個人物。”

聽荊無涯如此說來,兌澤丫頭方才發現這地上遺物所透露出來的點點信息。此刻,她倒是真的不得不佩服這死無賴荊無涯了,他居然能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還能如此冷靜的看透身邊的一切。

忽然,她似乎也覺得哪裏不對勁,隻是一時也說不上來,於是便指著那屍骨說道:“死無賴,你看,這屍骨好像在指著什麼東西。”

那荊無涯仔細端量了一下,確實發現那屍骨死狀呈俯臥狀,而且手臂肱骨朝前,指骨之中有中指、無名指、小指三節呈彎曲狀,拇指、食指兩節呈伸展狀,如此死狀,分明是臨死前有意指著什麼東西。

順著那屍骨的指示方向,荊無涯朝前望去,不遠處竟然是那先前的那兩句篆體鎏金的詩句——眾星捧月相生路,道道相連始輪回。

“眾星捧月相生路,道道相連始輪回……”荊無涯低聲細語一字一字的反複讀了那兩句詩,總感覺此詩句中暗藏著些什麼。

忽然,他眼前突然一亮,若有其事的說道:“毒女人,這‘道道相連始輪回’莫非就是指的我們目前的狀況?”

“此話何意?”

“你看,你我二人自進入這九宮神陣以來,便一路破陣而出,但是每次破陣之後,那暗門都是自己開啟,我們便毫不猶豫地穿門而過,如此,若是那八道暗門將那‘太一、天一、招搖、軒轅、鹹池、青龍、太陰、天符’八宮相連,我們便是一直在那八宮之間轉悠,怎麼也出不去了。這不是正應了這句‘道道相連始輪回’嗎?”

“確然如此。不過這‘眾星捧月相生路’又作何解呢?”

“這恐怕就是這破陣的關鍵所在。”

“嗯,應該是如此,”那兌澤丫頭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緊鎖了眉頭,“那這‘攝提’陣到哪去了呢?”

“‘攝提’陣?”荊無涯聽那兌澤漫不經心的一語,又回頭反複念了念那句‘眾星捧月相生路’,忽然頓悟道,“若是這八宮相連,那這第九宮必然在這八宮之間,那‘眾星捧月’不就是捧得這第九宮‘攝提’嗎?”

“死無賴,你想到啥了?”

“哈哈,我終於明白了,這九宮神陣的每一陣原來本就是個幌子,其實它八宮首尾相連,而這第九宮居八宮正中,所以,就算你有幸能破得這八宮之中的每一個陣,也隻是徒勞無功,而事實上這八宮中的每一宮都直接通向那‘攝提’,隻是暗門另有通道,那自動引你而入的暗門便是讓你困在這九宮之中的死亡之門而已。”

“原來如此。那就是說我們隻要找到那另外通入‘攝提’的暗道,就有救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這樣,”那荊無涯若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又話鋒一轉,“隻是這另有的暗道卻在何處,目前還不得而知啊。”

“啊?那可如何是好?”兌澤本來滿懷希望,以為他二人可以絕處逢生了,哪知聽那荊無涯如此一說,一下子又有了跌入涯底的感覺。

“這暗道反正就在這‘太一’宮之內,慢慢找找就是了。”荊無涯便說著,便已在那牆角周圍仔細查看了起來。

可是他二人在那四周陰冷的石壁上摸索了半天,除了那光溜溜的牆壁和那篆刻的兩行字之外,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尋常的東西。

荊無涯這下子有點沒轍了,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也不自覺的開始叉起了下巴,口中不免喃喃自語道‘太一’二字,忽然,隻覺得眼前那刺眼的‘太一’二字一下子蹦入了自己的眼簾,那二字不是別處,正是那正宮中心的石碑。

要說這‘太一’碑乃‘太一’宮的碑銘,本也無甚稀奇,隻是不同的是,那荊無涯自闖的那九宮之中的八宮之時,每每那各宮匾銘都是出自那暗門之上,唯獨這‘太一’二字卻在這正宮之中的石碑之上,所以,在荊無涯看來,如此顯眼的方式便是有些奇怪了。

於是乎,他試著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那石碑,怎料那石碑果真移動了起來。可這一動可不得了,他二人隻覺得整個‘太一’宮都在晃蕩,那頂層的塵土亦悉悉索索的落了下來,仿佛那‘太一’宮卻要在這一時之間崩塌一般。

隨後,隻聽得“轟”的一聲,那七寸厚的石牆竟然裂開一道縫來,所裂之處正是那“眾星捧月相生路,道道相連始輪回”兩行篆體之間!他二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兩行警世之言竟然像兩個門把手一般,刻在了這‘太一’宮的生門之上。

“毒女人,我們……終於可以……出去了!”

“嗯嗯……。”

麵對這直入“攝提”宮的生門,此刻他二人已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想不到公輸家曆經幾代幾輩都無人能破的九宮神陣,卻被他二人碰巧給撞破了。不過與其說這是運氣,倒不如說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等一下。”那兌澤丫頭剛想穿過那生門,怎料荊無涯在身後喊了一聲。

她於是回頭望去,隻見荊無涯正跪著地上,朝那具屍骨三跪九叩一番,平時吊兒郎當的他,此刻倒是畢恭畢敬,絲毫不敢馬虎。

“給這位老前輩拜一拜,若不是他,我倆必然要葬送在這九宮神陣之中了。”

那兌澤丫頭聽他如此之說,琢磨著卻也如此,於是也朝那屍骨拜了一拜,也算是心裏有了寄托。

那兌澤丫頭拜完之後,剛一抬頭,卻看見荊無涯已悄悄挪動了方位,跪在了自己對麵,而且還在那捂著嘴偷偷的好笑。

“你為何偷笑?”

“你的三跪九叩倒是蠻標致的,也罷,如今你我既然拜了天地,接下來豈不是要送入洞房了?”

“你…你又騙我!”

“哎,誰讓你這麼好騙呢,毒女人,看你平時還挺囂張跋扈的,想不到腦子卻是愚鈍如豬。”荊無涯說著搖了搖頭,嘴上卻是偷偷樂個不停。

兌澤被他如此說道,自然惱羞成怒,隨手從地上抄起個物什猛地朝荊無涯扔去,可怎料那荊無涯卻是眼明手快,竟然一把接住了那物什,得意的說道:“喲,想偷襲我?等你的榆木腦袋開竅了再說吧,哈哈。”

那兌澤見沒砸著那無賴,反而他倒是更加囂張了,於是起身一掌天外飛仙直朝那荊無涯撲去。荊無涯見勢不妙,急忙腳下一閃,趕緊溜之大吉,朝那“攝提”宮飛奔而去,可卻是邊躲邊喊道:“入洞房咯,入洞房咯……”。

那兌澤呢?自然也是窮追不舍,口中一邊大叫大罵“死無賴”,一邊徑直朝那“攝提”宮追去,誓要將他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待那荊無涯跑向那“攝提”宮之後,忽然回身一轉,臉上竟然一副十分嚴肅的表情,對著那窮追而來的兌澤大喝道:“停!”

兌澤見荊無涯如石化了般站在那,麵無神情,唯有兩隻眼睛滴溜溜的轉動,好像是查探道了周圍有何動靜,本來還氣得七竅生煙的她,也被這陣勢給怔住了,自己竟也一下子僵立在那裏,仔細傾聽著這周圍的一切。

可是聽了半晌,卻絲毫沒有任何異聲,於是她放眼望去,隻見這“攝提”宮一片富麗堂皇,周圍建築盡是金光閃閃,仿佛這宮中的一切都是鍍了那真金一般。再看那正中的四尺方棱,卻有一隻錦盒端居其上,大概是因為周邊金光漫射,所以也襯的那錦盒閃閃發光,看著很是刺眼。此刻也她大概明白那荊無涯為何如此反應了。

“毒女人,這裏金光四射、貴氣十足,想那錦盒之內必然有值錢的東西,不如你我二人找些值錢的東西,各自分道揚鑣算了。”

“盡胡扯,師父派你我二人前來是來找機關圖的,你欺負欺負我也就算了,切不要在此胡言亂語蠱惑人心,否則小心我把你的嘴封上。”

“我欺負你?”荊無涯聽得兌澤那話,自然是自覺冤枉的眼睛都瞪圓了,“得得得,遇到你算是我倒了八輩子黴了,還是規規矩矩找找那機關圖吧。”那荊無涯說著,徑直朝那錦盒走了去。

他仔細端察了那錦盒一番,亦未發現有何奇門玄機,便小心翼翼地將那錦盒打了開來。待他二人看得那錦盒之內的物什,兩人不覺都大失所望,不過失望的東西卻是不一樣。兌澤失望的是裏麵並非那四大神獸的機關圖,而荊無涯呢,失望的自然是裏麵根本沒有任何價值連城的東西。仔細看去,原來裏麵隻有一塊疊了四四方方的布帛,上書幾個墨黑的大字“《神工殘卷》”,旁邊亦有一行小字,上書:得此殘卷者,必是有緣之人,既能明玄知理,便望行善救世,切莫再遭殺戮,公輸班。此布帛雖經曆了好些年代,然則其久存於這檀木錦盒之中,早已被這檀香之氣所熏製,所以絲毫不曾褪色,反有一股墨香夾雜著檀香的氣息。

“想不到這就是公輸班前輩留下的絕世神篇,今日我這無名小輩卻能得此一見,真是死也無憾了。”荊無涯看著這布帛上的幾個字,心裏卻無限感慨。

“《神工殘卷》?那四大機關獸的機關圖在哪呢?”兌澤倒是對這個不感興趣,因為她在意的隻是師父交待的那四大機關獸的機關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