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鄲之戰雖初見端倪,然則曲折萬分,但總算也有了些結果,那結果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而在此時的秦軍大營之內,正有那歡喜之人屠羊宰牛,舉杯醉飲,篝火舞蹈,大肆慶祝,座下所列之人也皆客隨主便,隨遇而安。
“哈哈哈,各位英雄豪傑神勇,今日助我大敗那李牧等人,實在是大快人心呐,”坐堂之上,那王翦正舉起了青銅觥籌,對著座下之人,哈哈大笑道,“來來來,本將敬各位將軍異士一杯。”
“王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今日略勝那區區李牧鼠輩,是那天命自有定數,非我等鼎力相助之功。”座下那陰陽家鄒爽亦是舉杯迎逢,然則其迎逢之詞中的“鼎力相助”一詞卻顯得有些標榜自己。
“這位賢者是?”那王翦雖得此一勝,然則對於這半道殺出的異士,卻還是一頭霧水。
“父親,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陰陽家掌門人鄒爽大師,是孩兒從那巴蜀之地遠邀而來。”此時王翦之子王賁見父親還一頭霧水,立即插話道。話說那王賁自那次兵敗而歸之後,被父親痛罵一頓,差點丟了性命,又見來了那戰伐之神蓐,卻被父親如此高看,自己卻失了尊嚴和地位,心中自是不爽,於是方才想起少時在那巴蜀之地曆練生活時便聽聞那陰陽家的傳聞,於是便托人花了重金尋那高人來此,如今那高人卻也是來的恰到時候,終也算得上讓父親高看了一番。
“原來是陰陽大師啊?難怪如此神勇,果真是那巴蜀奇人啊。”那王翦聞之,雖嘖嘖稱讚,然則其向來對那什麼家什麼家的一竅不通,即便稱讚之詞便也是外行之言。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隻是略緊綿薄之力而已。”
“鄒異士不必過謙,今日若不是你的那兩位徒兒及時出手相助,本將如今隻怕已落入那李牧賊人之手,也不會有機會再次與異士共飲了,隻是還未請教二位壯士高姓大名。”那王翦指著鄒爽身旁的兩位弟子,一黑一白二人,亦很是一番好讚。
“在下黑無常範無救、白無常謝必安,人稱黑白無常。”那黑白無常二人說話同聲同步,確仿若兩人生了一顆心一般。
“黑白無常?果然煞氣淩人那,本將今日也算見識得二位的奇術,不愧為陰陽家的奇人。”
“王將軍謬讚了,我與那二位小徒隻是學的了些陰陽家的皮毛而已,我陰陽家開派之師鄒衍講究陰陽二氣此消彼長,此二氣又相生相克,又可幻化為‘少陽’、‘老陽’、‘少陰’、‘老陰’四象,四象輪回可化解天地萬物,若是能聚五行之氣,便可讓四象威力大增,四象融合,便是陰陽合一,此乃陰陽家的最高境界,陰陽合一的威力則能使萬物俱滅,這才是我陰陽家的精髓所在。”那鄒爽雖然表麵貶低了自己,卻是暗地裏在那眾人麵前把陰陽家的地位抬得很高,也算得上是費盡心機了。
“哦?想不到陰陽家卻是有如此厲害的異術,那當今天下,恐無人能敵。”那王翦自然也是被這陰陽學說忽悠的暈頭轉向,卻不知那鄒爽差點就命送於那钜子腹之手。
“哼,他陰陽家如此深不可測,今日卻未傷的那钜子腹半分,那能使萬物俱滅的威力我卻為何未曾見得?”此時端坐在一旁的蓐卻早已聽不得那些人的惺惺作態,不由得心中不爽了起來。
“白虎將軍號稱戰伐之神,不必在意這座下之言,鄒異士的陰陽術固然厲害,然則戰伐將軍的白虎獸更是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來,末將敬將軍一杯。”那王翦副將內史騰見那蓐卻有不爽,急忙舉杯相向,意欲圓場。
“戰伐之神?哼哼,好盛氣淩人的稱謂,隻盼他日落敗了別愧對了這稱號便好。”那黑白無常聞之,發出些陰冷的笑聲,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你!”那蓐本就脾氣暴躁,哪裏聽得這番刻薄之詞,隻見他拍案而起,哪知力道過於凶猛,隻一下便將那酒案拍了個粉碎,而後便大喝道,“你若不服,可與我較量一番!”
“較量便較量,我黑白無常卻也怕你不成!”那黑白無常見對麵之人如此毫不客氣,便也起身擺了架勢,要與那蠻人討個說法。
“誒誒,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如今大敵當前,切莫為此等小事傷了和氣。”那內史騰見自己的這個場圓的有些見方了,急忙上前勸阻起來。
“正是正是,諸位將軍異士不必動怒,今日本將大擺筵席,便是邀同道中人共飲一番,若要比劃,且待來日。來來來,謝、範二位居士,白虎將軍,本將在此敬三位一杯,算是替你們各自賠禮道歉了,今日照顧不周之處,還望多多包涵。”那王翦見現場起了些騷亂,於是便也起身勸解起來。
那黑白無常和蓐見那主家如此說道,便也不好駁了那主家的麵子,隻見那黑白無常說道:“既然王將軍如此器重我等,我二人今日便不與他人一般見識。”說罷,二人便將那杯中之酒飲了個幹淨。
“哼!”那蓐聽得此話,本還想發作一番,隻是身旁內史騰拉住了自己,便也實在不好再生事端,隻得哼了一聲,隨手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隨後便緩緩落座了下來。
“好,諸位如此深明大義,本將自然感激不盡。本將願與諸位一同攜手,共同擒拿那李牧等輩,來日若能攻克那邯鄲城,屆時我便奏請王上,封侯拜相自然不在話下!”那王翦見現場稍許平定了些,便乘熱打鐵,將那一番鼓舞人心之言和盤托出,做個圓滿收場。
“謝將軍賞識之恩!”那眾人一幹人等見王翦如此說道,便順勢抱拳答謝,而那黑白無常和蓐見遇得如此場麵,便也隻好順水推舟,陪著眾人答謝了一番。
“想不到我久居塞外多年,不想這中原之地竟生的如此厲害角色,我橫行塞外的‘飛雲流影’如今一戰卻已所剩無幾,要不是我冒然出戰,怎會如此枉送了弟兄們的性命啊。”那李牧見著所剩的寥寥無幾的幾名將士,不免心如刀割,感慨萬千。
“將軍不必自責,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王翦請得動這許多奇門異士,卻也是在老夫的意料之外。”
“腹兄不必寬慰於我,身為將軍,大意輕敵、不辨敵情本是統兵作戰作戰的兵家大忌,自己帶兵多年,一直教導下屬切莫犯忌,想不到如今自己卻犯下此大錯,實在是罪無可恕。自即日起,趙國三軍統帥由中軍都尉司馬尚接替,一切事由皆由司馬將軍定奪,司馬將軍當行大將軍之令,履大將軍之職!”
“將軍萬萬不可!”那司馬尚一幹人等聽得李牧如此自暴自棄,自然也是心痛萬分,急忙上前勸阻。
“眾將士不必多言,我心意已決!”可那李牧萬念俱灰,哪裏聽得進大家的勸阻。
“將軍!”忽而人群之中有一雄渾而又堅定的聲音喊道,眾人定睛一看,卻是那飛雲流影的士卒長張顯,“我張顯自小孤苦伶仃,一直流落街頭靠乞討為生,幾番差點成為孤途餓殍,所幸蒼天有眼,讓我遇得了將軍,蒙將軍不棄,成為一名將軍麾下的士卒。你我雖有上下之分,然則將軍待屬下卻如同手足兄弟,從未有異眼想看。‘飛雲流影’之中大多出身與我相仿,而今受將軍如此知遇之恩,兄弟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如今弟兄們有幸為將軍拋灑熱血,絕不會因為流血犧牲而有絲毫怨恨之念,所以但請將軍收回成命!”那張顯說罷,便重重地跪地叩拜,低頭不起。
“請將軍收回成命!”那‘飛雲流影’幸存的兄弟們見狀,也便紛紛下跪,乞求李牧收回成命。
李牧見眾將士如此作為,頓時痛哭流涕,仰天大哭道:“我李牧今生有爾等出生入死的弟兄,如今便是到了黃泉也毫無遺憾了!”
“既然列位如此倚重將軍,那就請將軍收回成命,從長計議。”那钜子腹見眾將士的情義打動了李牧,便順勢抱拳請命道。
李牧聞聽此言,方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失態,於是便整頓了下自己的情緒,雙手緩緩扶起钜子腹,回頭便對眾位道:“眾將士聽令,自即日起,我便奉墨家钜子腹為軍師,見軍師者,猶如見我李牧,軍師之言,便是我李牧之令!”
“諾!”眾將士聞聽李牧號令,便異口同聲道。
“李將軍快快收回成命,這叫老夫如何擔得?”那钜子腹一聽此言,連忙擺手推辭。
“軍師勿需推辭,今日一戰,若不是軍師及時出手相救,我便早已命喪黃泉,眾將士也難有幸存之人,況且如今大敵當前,若沒有軍師鼎力相助,隻怕邯鄲城指日便破,還望軍師擔此重任,與眾將士共度難關!”
“請軍師擔此重任,與我等共度難關!”眾將士隨即也一並附和道。
钜子腹見眾命難違,便也不好再做推辭了,於是緩緩而道:“既然列位如此看得起老夫,老夫就不再推脫了,此番邯鄲之役,老夫若不能力挽狂瀾,那便與列位一起將那熱血灑在那邯鄲城樓之上!”
“有軍師此言,我李牧便也安心了,”那李牧說罷,便拉著钜子腹的雙手,揮手示意道,“軍師請上坐。”
“將軍請。”钜子腹有點受寵若驚,急忙還禮道。
兩人一番半推半就終於也算落座了下來,待那二人坐定之後,李牧便單刀直入的問道:“依軍師看,今日之局勢,我等該作何打算?”
那钜子腹凝神沉思了下,緩緩而道,“當今之時,那陰陽家已然插手這邯鄲之役,陰陽家陰陽術自我祖師爺墨翟在世之時便已聞名天下,隻是陰陽術講究神鬼道義,當時為中原之士唾棄,故而轉入了那巴蜀之地,如今經過一番演化,自然不可小覷,此番我與那陰陽家的鄒爽相對陣,雖稍占優勢,卻也是半斤八兩,倘若加上那白虎奇獸助陣,我便不能左右相顧,終而必敗無疑。因此依老夫看,隻能堅守不出,待那荊無涯將那破解白虎的機關圖帶來,方能再做打算。”
“話雖如此,隻是那荊兄弟幾時方能將那機關圖帶回?”那李牧聽聞之後,尚有一絲疑慮。
“此事我亦不敢斷言,隻是重任已托付於他,相信他便能力克險阻,及時將那機關圖帶回。”
“想不到軍師卻是如此的看重這個江湖浪子,既如此,我便與軍師一同靜待佳音。”
“多謝將軍如此信任老夫。”其實那钜子腹亦毫無把握,隻是看著手中的這把七星龍淵劍,便就心裏安定了幾分,說到底,到目前為止,與其說他是相信那荊無涯,倒不如說他是相信自己的師兄廉頗。
“師父,師父,八妹回來了!”正當那眾將士在那商議這作戰事宜之時,忽然門外一陣喜悅之聲撲門而入,聽那聲響,必是那雷震無疑。
那钜子腹和李牧一聽是那兌澤丫頭的消息,頓時喜出望外,立刻從那坐上急急的走了下來,迎門而出,眾人隨後一起隨他二人一同出了去。
待那钜子腹見得兌澤丫頭之時,隻見她依然古怪精靈,隻是眼圈有些泛青,麵色稍許憔悴,怕是這路途艱辛,趕了多時的緣故。
“兌澤,你總算回來了,一路可好?”那钜子腹見了兌澤,滿心歡喜,急忙急切的問道,猶如見了親生女兒一般。
“師父,托您老的鴻福,一切安好。”那兌澤丫頭說著,見了钜子腹卻也是嬉皮笑臉,全然沒把他當做是長輩一樣。
“臭丫頭,”那钜子腹笑著說道,忽然,他覺得哪裏不對勁,仔細一思量,方才緩過了神來,急忙皺起了眉頭,一臉疑慮地問道,“荊無涯那小子呢?”
那兌澤本來還是嬉皮笑臉,有說有笑的,一聽到“荊無涯”這三個字,臉色唰一下子變的難看起來,但是她卻盡量掩飾了一番,支支吾吾道:“死無賴他…他說有些累需先在那客棧小憩一番,讓我拿著那機關圖先行一步。”
“哦?兌澤姑娘卻已經把機關圖帶回來了?”那李牧一聽那機關圖業已到手,立刻喜出望外,忙問道。
“嗯,”那兌澤說罷,便將那機關圖從袖口之中拿了出來,交給了钜子腹,接著說道,“師父,這是機關圖,我有點累了,想先回房休息了。”
“好,那你去吧。”那钜子腹接過那機關圖,便點頭應允,然則目光如炬的他,便早早地看出了那兌澤丫頭卻是滿腹心事,隻是在場眾人人多口雜,女兒家心事自然不便透露。
待那钜子腹緩緩展開那《神工殘卷》,眾人看著那滿圖的飛禽走獸,奇門異術,皆紛紛驚歎不已,隻是看了許久,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皆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軍師,你看這機關圖可有何玄機?”那李牧終究是按捺不住了,便隨口問起那钜子腹。
那钜子腹聽了此話卻也不作答,隻是慢悠悠地捋了捋長須,雙眼凝視這殘卷上的圈圈點點,時而滿臉疑慮,時而若有所悟,時而又陷入那沉思之中。忽然,他雙眉陡地一皺,一口涼氣倒吸入口中,隨即微微點頭,仿佛醍醐灌頂,五蘊皆通,緩緩而道:“原來如此。”
“軍師莫非已參透其中玄機?”那李牧見钜子腹如此反應,便急忙問道。
“老夫方才仔細參閱,也是略微猜的一二。”
“如此,李某但聞其詳。”
“依老夫看,這機關圖不僅彙聚了天下機關要理,而且其中包涵了日月星宿、五行四象、乾坤八卦之精髓,但凡其每項機關術之奧義,必然與那天地萬物之精髓相銜接,不悖天倫,不曲事理,故而方能研製出如此精妙的機關神術,這公輸班前輩果然不愧為諸子百家中的一代機關大師。”
“這與那白虎戰獸有何幹係?”那李牧見那钜子腹半晌還未涉及正題,不僅有些著急起來。
“那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本是那一方天命所在,乃二十八星宿渾然天成,青龍掌東,亦為蒼龍,為太皞之神坐騎,乃由那東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所組成;白虎掌西,亦為戰伐之神,為蓐收之神坐騎,乃由那西方七宿奎、婁、胃、昂、畢、觜、參所組成;朱雀掌南,亦為不死之鳥,為祝融之神坐騎,乃由南方七宿井、鬼、柳、星、張、翼、軫所組成;玄武掌北,亦為北冥水神,為玄冥之神坐騎,乃由北方七宿鬥、牛、女、虛、危、室、壁所組成,白虎便是四大神獸之一,依當前所殘存的這《神工殘卷》所繪製的機關圖來看,當年公輸班前輩便就是依據這四方神獸各自星宿的歸位,結合機關術法自術起,機由心生的原理,創下了這曠古爍今的四大機關神獸。”
“那這四大機關獸設計如此精妙絕倫,豈非無招可破?”那李牧聽罷,不僅有些焦慮起來。
“那倒未必,機關獸雖設計精妙,然則機關之術的奧義離不開這機關之心,每個設計精妙的機關都有它最為關鍵的核心聯接而成,而四大神獸依據那二十八星宿方位所構造,那二十八星宿的方位便自然而然成了他們的機關之心,仿若白虎,由那西方七宿奎、婁、胃、昂、畢、觜、參組成,這七宿的方位便是那白虎的機關之心,奎宿位於白虎之尾,婁宿位於白虎之背,胃宿位於白虎之腹,昴宿位於白虎之口,畢宿位於白虎之爪,觜宿位於白虎之首,參宿位於白虎之腰,若要破了那白虎,便隻要從那七宿位置入手即可。隻是…”那钜子腹說罷,似乎又欲言又止。
“軍師為何欲言又止?”
“隻是那七宿之中唯有胃宿乃是那白虎的控製軸心,也是那操縱之人所處的方位,然則此宿宿位隱秘,凶險萬分,隻怕不好接近。必須要有一膽識過人、遇變不驚之人,潛入那隱秘之處,破壞那宿位控製軸心,方可破解。然則老夫目前元氣大傷,又要牽製那鄒爽,山艮亦受了傷,水坎又是女流之輩,故而能擔此重任之人寥寥無幾,若是天乾在此便好了。”
“師父,我願前往一試。”那一旁的雷震聽罷師父此言,急忙挺身而出,躍躍欲試。
“雷震你雖勇猛過人,頗有膽識,然則缺少了點隨機應變的智慧,不過事到如今,也隻有如此了。你且謹記:那白虎全身精鋼鎖甲遍布,故而隻能相機行事,莫要強硬而上。”
“師父莫要小看於我,但請師父寬心,我一定將那什麼白虎鳥獸大卸八塊!”
“好,雷震義士膽識過人,令李某敬佩萬分,屆時李某便親率眾將士從旁協助,隻待義士一舉得破,便全力拚殺,直搗那了王翦賊人的老巢!”
眾人磨拳搽掌,信誓旦旦,誓要一雪前恥,為死去的兄弟報仇,而此時最為擔憂的還是钜子腹,因為他雖用的激將之法激的那雷震挺身而出,然則雷震為人行事魯莽,這個自己是十分清楚的,隻是身邊實無可用之人,隻能司馬當做活馬醫了,因為若不能乘勢破了秦軍的士氣,隻怕拖的久了,這邯鄲城更是岌岌可危了。
“咚咚”隨著幾下輕輕的敲門聲,一聲慈祥的話語便從那門外傳了進來:“丫頭,師父可以進來否?”
“師父請進。”那門內嬌滴滴的女子聲音倒是於本人平時的性情很不相符。
那钜子腹聽罷,便輕手推門而入,隻見那兌澤丫頭正端坐在桌子一旁,兩眼看著那空空如也的茶杯茶壺發呆,眼圈周圍卻是一片紅暈。而兌澤看得師父到來,便急忙收了方才失落的樣貌,一下子變回了平常的風格。
“師父,您老怎麼不好好商議那退敵大事,跑到我這女兒家家的閨房之中來了。”
“嗬嗬,丫頭卻有心事在身,我哪裏還有心事去商討那退敵大事?”那钜子腹見兌澤有意遮掩,便也順著她的意思,和她繞起了彎彎來。
“哪有啊?我能吃能喝能睡,能有啥心事?”
“我自小便看著你長大,你能瞞得了別人,但卻是騙不了我,”那钜子腹回手又捋下了花白的長須,悠然而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定是那臭小子荊無涯欺負了你。你且放心,待那小子歸來,師父早晚便收拾了他。”
“沒有,沒有,他沒有欺負我。”那兌澤聽了钜子腹此言,急忙為那荊無涯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