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這不像你的風格啊,當初你見了那臭小子,便仿若見了仇人一般,如今為師要替你修理他,你卻如此替他開脫,莫不是…”那钜子腹其實業已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隻是故意在此賣個關子,看看那兌澤的反應。
“師父你又在瞎猜啥啊?”那兌澤聽了,知道師父有心刁難,卻也無可奈何,隻得臉頰一紅,轉了頭去。
“哈哈,看來我是猜中了,丫頭你定是心儀於那小子了,隻是為師看你如今這般失落,定是那荊無涯不識抬舉,壞了丫頭你一片好意。”
那钜子腹說到這裏,那兌澤丫頭便再也忍不住了,滿腹的委屈隨著淚水一湧而出,竟撲向那钜子腹大哭起來。
那钜子腹遇到兌澤這般態勢,卻也實在沒有料到,在他眼裏,那兌澤丫頭自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誰也不敢得罪她,誰也惹不起她,幾個師兄師姐都是讓著她過來的,從未又見她會為了一個人如此傷心,看來,這女兒家長大了真的是女大十八變。
“丫頭莫哭,有事且一並告訴為師,為師定會為你做主。”那钜子腹一陣手忙腳亂之後,方定住神來,忙問出了何事。
“死無賴他…他要成親了!”
“什麼?!”那钜子腹本是以為是荊無涯木訥,不懂女兒家心事,傷了那兌澤丫頭的心,可如今聽說“成親”二字,卻也是大吃了一驚,想不到他二人此去機關塚,卻出了這等大事,於是連忙說道,“丫頭你莫急,且把這事一一告訴為師。”
那兌澤於是便一五一十仔細將那去了機關塚之後發生的事一一向那钜子腹陳述了開去,隻是一邊述說,一邊略有不平,連那個智破九宮陣的驚險場麵也無心去描述了,隻是大致講了些經過,倒是把那荊無涯沉迷女色,忘恩負義的細節講的很是清楚,連一個動作一句語言卻也沒有放過。
兌澤本以為那钜子腹聽罷亦會怒不可謁,拍案而起,誓要將那死無賴剝皮拆骨,哪知結果卻截然相反,那钜子腹聽罷之後,突然哈哈大笑,連連捋了捋長須,悠然而道道:“原來如此。”
兌澤見師父如此反應,卻也覺得很是奇怪,不得不皺著眉頭問道:“師父,你為何如此反應?”
“丫頭,我看你是錯怪了荊無涯那臭小子了,無涯他如此抉擇完全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他若不如此,此番你如何能這麼及時將那機關圖取回?”
“師父,你不必替他說好話了,你不要被他那點看似大仁大義的借口給蒙騙了,他就是一個欺師滅祖,見色忘義的小人。”那兌澤丫頭恨恨道。
“哦?他既是小人,為何你方才卻要如此為他開脫?”
“我…”兌澤被钜子腹此言回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嗬嗬,師父也年輕過,師父也懂得這兒女情長,隻是此番你真是錯怪無涯了,還記得無涯最後對你說的那句話麼?”
“嗯。他囑咐我告訴你別忘了你答應他的事情。”
“這就對了,為師問你,我曾答應他何事了?”
“你曾經答應他等他完成重任回來,便是要收他為墨家關門弟子。”那兌澤丫頭仔細回想了下,慢慢說道。
“不錯,他當時身處如此境地,不能直言相告,卻能急中生智,想出這法子來,也算的上是一片苦心了,你且仔細想想,他若真是想要成了那公輸家的乘龍快婿,那便隻要一心待在那機關塚地,與那公輸蓉共結連理,風花雪月便好,如何還會思量這墨家關門弟子的事?”
“你的意思是他用的是緩兵之計?”
“應是如此,如果我沒有猜錯,無涯此刻正思量著如何避開那公輸穀等人的耳目,離開那機關塚地。”
“原來是這樣。”那兌澤丫頭聽罷,便立刻破涕為笑,眉目也一下子舒展了開來。
“嗬嗬,丫頭,你的心儀之人如今沒有忘恩負義,這下你便可放心了吧,”那钜子腹笑道,“快來幫我捶捶肩膀,這兩天戰事連連,卻真是苦了我這把老骨頭咯。”
“哦~,師父,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沒個正經,方才還這麼故意捉弄我,當心以後沒人幫你捶肩膀。”那兌澤丫頭一邊給钜子腹輕輕敲打著肩頭,一邊假裝埋怨地對他做起了鬼臉。
“臭丫頭,將師父的軍了,好好好,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哈哈哈。”那钜子腹雖是一把年紀,卻也是童心未泯,既然兌澤丫頭這麼說了,自己還不趕緊討討她的開心,不說這師徒恩情如何,再怎麼說也好以後留的個捶肩的。
那钜子腹猜的一點沒錯,此時荊無涯卻正是思量著如何找個借口離開這機關塚地,隻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亦不得脫身。這日,正在那碧波潭凝神思索,不想身邊竟來了人,卻也不知。
“荊少俠獨自一人在此地卻也許久,不知是何事讓少俠想的如此出神?”直到那來人口出言語,方讓那走神的荊無涯回了神。
“公…公輸塚主,”那荊無涯見公輸穀卻在自己一旁,頓時有些慌亂,不過他終究還是有些機警,連忙道,“我看這碧波潭水綠如翡翠,再加上這日光泛於潭麵之上,波光粼粼,卻好似那金光般耀眼,看得如此湖光美景,所以方才一時走了神。”
“哦?這湖光美景卻是不錯,”那公輸穀掃了那潭麵一眼,隨即便轉了話鋒,“不過我方才見少俠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潭心之處,好像是在想什麼心事,卻不像是在欣賞這如此美景。”
“我…”那荊無涯不曾料到那公輸穀竟早已觀察的十分細心,並且看樣子業已了如指掌,自己的這點小把戲卻是被他一眼拆穿了,頓時有些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應答。
“荊公子是在回味當時邂逅女兒的情景呢。”卻在此時,身旁卻又多出一個女子身影來,那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公輸穀的小女公輸蓉。
“蓉兒,你怎麼來了?”那公輸穀見女兒來了,也甚是奇怪。
“我怎麼不能來啊?以前女兒常來這裏的啊,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公輸蓉不知道為啥,突然也變得伶牙俐齒起來,和之前那個文雅淑德的樣子截然不同。
那公輸穀聽女兒如此一說,方才想起這便是女兒經常來此沐浴之處,隻是那平時左右皆由婢女看護,如今此來卻無婢女跟隨左右。
“蓉兒你方才說此地便是荊少俠和你邂逅之處?怪不得…”那公輸穀聽的女兒如此一說,想必也猜的幾分,隻是也不好意思明說出來。
“爹爹~”那公輸蓉未等公輸穀把話說完,便急忙忙的把話給打斷了,麵上頓時羞色難掩,嬌滴滴地嗔怨公輸穀。
此時,那荊無涯也被他父女二人的對話搞得羞愧難當,雖說自己亦未曾見到些什麼,但終究是被自己的雙眼給出賣了的,便是怎麼也推脫不得了,此時,他後悔的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免得它再無端生事。
倒是那公輸穀,見他二人一個羞澀,一個難堪,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接著便拍了拍荊無涯的肩膀,不緊不慢道:“荊少俠不必不好意思,老夫過來之人,自能理解,年輕人麼,有些事迫不得已而為之,亦在情理之中。”
“謝…謝公輸塚主體諒。”那荊無涯急忙低頭作揖,支支吾吾道。
“好了,我還有些要事未處理,就不打擾二位了,”那公輸穀見自己要是再在此地逗留,便是有些多餘了,急忙找了個借口離開,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事未交待,隨即回頭又道,“哦,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此次前來尋找少俠亦是有要事相告。”
“公輸塚主但說無妨。”
“我已命司儀挑的那良辰吉日,明日紅暈當空,三光聚頂,便是那婚嫁的大好日子,老夫故而特來通知少俠一聲,少俠亦好早作準備,其餘事宜,老夫自會安排妥當。”
“明日?”那荊無涯一聽那公輸穀選的日子,差點沒急的跳了起來。
“正是,我本也以為這日子是急了些,不過司儀謂之卻乃良辰吉日,再說,方才老夫又聞得你二人既已早有淵源,不如早些共結連理,也好圓了這段情緣。怎麼,荊少俠可有不願?”
“那…那倒不是,隻是事過倉促,有些不相適應。”
“如此便好,這娶妻生子,人生大事,難免有些不適應,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哈哈哈…”那公輸穀說罷,便大笑而去。
荊無涯見公輸穀緩緩遠去,心中自是糾結萬分,這如今逃脫之計尚未想好,便半道生出這檔子事來,真是雪上又加了霜。可事到如今,卻也無可奈何,也隻得走一步算一步。回首看那公輸蓉,倒是異常平靜,絲毫看不出憂喜來,也罷,隻好先哄好這位準娘子,再作打算。
“方才多謝蓉姑娘解了在下之圍。”
“荊公子不必言謝,小女子自當為之。”
“隻是,在下當初並非有意冒犯,還請姑娘恕罪。”
“荊公子多慮了,事已至此,公子又何來罪過?公子若是要將此視為罪過,那便是公子對小女子不如意了。”
“不不不,蓉姑娘有閉月羞花之貌,傾國傾城之顏,賢良淑惠之德,天下女子少有與之相媲美,能娶姑娘為妻,在下實在是三生有幸,祖上積德了。”
“咯咯,想不到荊公子堂堂男兒氣概,墨家英傑,也會如此溜須拍馬,迎逢他人。”
“不敢不敢,在下隻是實話實說。”
“嗬嗬,如此倒也不負我剛才幫了你一次,”那公輸蓉笑道,“好了,天色業已不早,荊公子請早些回去歇息吧,小女子亦要回去做些準備了。”說罷,那公輸蓉便移步走開了。
那荊無涯也順勢做了個請的動作,迎了那公輸蓉離去,雖然表麵上看似笑臉相送,實則內心已經波濤洶湧,坐立不安了。雖說那公輸蓉確實生的貌美如花,娶她為妻卻也不虧,然則這荊無涯天生在外遊蕩慣了,來這機關塚地小住幾月還好,但若是要他一輩子恪守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還不如讓他早點重新投胎再來算了。
這機關塚地雖說與世隔絕,然則此處已曆時百年有餘,公輸一族在此安家落戶,休養生息的日子卻也不短了,當年公輸一族搬遷至此時,這裏還是一片荒涼,少有人跡,有的隻是當地的一些原始居民。這些居民不懂外鄉之術,世代均以捕魚打獵為生。公輸班引眾人至此後,便著重開墾荒地,興修水利,利用他神工鬼斧的機關術智慧為居民們的生活帶來了很大的便利,故而深受居民愛戴和敬重,於是大家紛紛眾推群議,最後奉公輸班為一族之長,轄管一切事由。於是公輸班便為大家更名改姓,所有人等均複姓公輸,並定此處為機關塚,而後互通婚姻,一直延綿至今。這機關塚地,雖不說落戶之人有成千上萬,然則經過如此之久的開枝散葉,如今卻也有數百眾人。所以,如今公輸塚主嫁女,便是那塚內一大喜事,但凡婦孺老小,都紛紛前來道賀,也好沾點喜氣。
“寶燭煙光吐,瓊筵香氣和,乘龍欣喜溢,種玉福祿多。明月窺簾幕,嬌花散薛蘿。請新郎新娘入堂!”隨著司儀一聲吆喝,那拜堂的時辰正是到了。
眾人但見那新郎眉清目秀,儀表堂堂,一身緋紅長袍映襯氣度非凡,更讓人嘖嘖稱讚。眾人得知那新郎便是破了這公輸族長九宮神陣的墨門少俠,更是議論紛紛,點頭稱奇。
再看那新娘,一身鳳冠霞帔,流光倩影,腳下躡足一雙金絲繡花鞋,頭上鳳冠珠簾遮掩桃花之麵,透過那青紗簾隙,沉魚落雁之貌若隱若現,更是讓眾人感歎這男才女貌,佳人偶成。
“姻緣一線牽,鼓樂堂前響。一拜天地!”隨著那司儀的再次吆喝,那荊無涯便用紅束帶牽了那公輸蓉,慢慢走至堂前,在眾人的引領下,各自對著堂外月老喜娘拜了一拜。可那眾人哪裏知道,這荊無涯隻是心中暗暗叫苦,想不到前些時日還剛剛捉弄了那兌澤,如今便來了真的了。
“飲水當思源,勿忘反哺恩。二拜高堂!”那司儀見事情來得很是順利,便也不思停頓,接二連三地報起了禮製來,荊無涯也隻得朝那喜得合不攏嘴的公輸穀再拜了拜。
“天成既佳偶,兩姓締良緣。夫妻對拜!”到這最後一拜了,荊無涯自然亦很是不願意,如此下去,便是要弄假成真了,然則眾人推推搡搡把荊無涯推到了那公輸蓉的跟前,卻也別無他法,隻得與那公輸蓉再拜了一拜。
“郎情妾意綿,春宵值千金。送入洞房!”隨著司儀最後吐出的幾個字,那眾人便是一陣騷亂,搭拉著接踵而至,便要拉這一對新人入那洞房之內。
“諸位,諸位,”那公輸穀見情況有些失控,便急忙大喊了起來,待那眾人稍許有些平定之後,便緩緩而道,“一直以來承蒙諸位不棄,老夫感激萬分,今日老夫嫁女,特邀諸位一同享受這些喜氣,今日我亦略備了些薄酒,請大家一同享用,開宴之後,但請隨意,今日定要不醉不休!”
眾人見公輸穀如此說道,便也不好駁了他的臉麵,隻得客隨主便,不再去鬧些那洞房之事了。於是眾人便尋了位置坐定,隻等筵席開起,便好在這大喜之日好好痛飲一番,隻盼得得個不醉不歸。
可那眾人皆不會想到的是,此時這洞房之內卻是別有另一番景象。隻見那荊無涯端坐在那喜桌一邊,那公輸蓉卻是坐在了那婚榻一旁,等待這位新郎官給自己挑起那翠玉珠簾了。而這位新郎官呢,雖是一番焦急的模樣,看上去舉棋不定的樣子倒像是這頭番新婚夜的神秘感所帶來的不安,可誰又知曉此番他心中所焦急的卻是另外一番事情呢?
可不單是這荊無涯奇怪,這公輸蓉亦更是奇怪,那荊無涯在一旁無所言語,她卻也自在一旁不動聲色,耐心靜坐。隻待那屋外門廳之中賓客們的喧鬧聲已漸漸消散,估摸著眾人已酒足飯飽,聽那消散的音跡,怕是那酒量足的估計此刻也是爛醉如泥,倒地不起了。
“時候也差不多了,荊公子還不趁此把要辦的事辦了?”正在那時,那靜坐一旁的公輸蓉終於開始發話了。
荊無涯一聽這話,心中自是一陣慌亂,他本就是在此做了場戲,好待那眾人放鬆警惕之時溜之大吉,可如今,所有人都差不多都該擺平了,唯有這公輸蓉還蒙在鼓裏。倘若自己實言相告,怕是要中傷了她的心,可事到如今,卻也隱瞞不得了,隻得硬著頭皮將此事和盤托出了。
“公輸姑娘,在下有一事相告,隻是此事怕是要愧對了姑娘,然則在下確實有逼不得已的苦衷,還望姑娘恕罪。”荊無涯滿腹愧疚,低聲細語道。
“嗬嗬,你方才叫我‘公輸姑娘’,我便已知曉你相告之事所謂何事了。”那公輸蓉聽了此話,非但不驚,反而自己挑起了珠簾,輕聲笑了起來。
“難不成姑娘業已知曉?”
“你如今亦如此彬彬有禮的稱呼我,便是從未對我動過真情,你在我父親跟前裝的對我殷勤備至,隻是方便你師妹將我公輸家的機關圖帶出而已。你在在碧水潭邊便一直思量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機關塚地,不想卻撞見了我父親,而且還差點被他識破,幸得我及時遇見,方才助你解了你的困境。”
荊無涯聽罷,大吃一驚,原來自己所想,卻已在那心思縝密的公輸蓉目下暴露無遺,但是卻又不解為何那公輸蓉一直未拆穿自己,忙又問道:“姑娘既已全部知曉,為何一早不拆穿於我,反而如此相助於我,在下實在不解。”
“你隻身前來這機關塚,不懼生死闖關破陣取我公輸家的機關圖,並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天下蒼生,公子的慨然大義之舉實在令小女子敬佩萬分,我又豈是那種目關短淺,不識真理之人?”那公輸蓉說道這裏,荊無涯不免有些難為情了起來,想那當初自己來此地卻也並非是為了什麼大義,而確實是著了那钜子腹的道,想不到如今陰錯陽差竟然一路走了過來,於是方想有所解釋,那公輸蓉卻又接著說道,“隻是我父親雖對我疼愛有加,然則見你破得那先祖留下的九宮神陣,便下此心計,將我許配於你,亦並非為了我的終生大事,而是為了好讓你成為他的乘龍快婿,幫他一起解讀我公輸家的《鬼斧殘篇》。”
“《鬼斧殘篇》?這又是何物?”那荊無涯一聽到《鬼斧殘篇》四個字,頓時便把難為情拋在了一邊,急忙問道。
“《鬼斧殘篇》和《神工殘卷》同氣連枝,都是先祖公輸班所創,隻是最早此兩者本為一物,早年先祖寫下一本記載有機關心法和機關奧義的秘籍,名曰《鬼斧神工》,鬼斧即為機關心法,得此心法,可讓身邊隨手一物受其控製,成為取人性命的利器,神工即為機關奧義,得此奧義,可明一切機關鑄造之理,可創作出天下間最為凶險的機關利器,若是兩者皆得,便可橫行天下,獨步江湖。”
“那為何如今又變成了兩篇呢?”
“《鬼斧神工》精妙無比,此物一出,便引得公輸門下眾弟子相互爭奪,那秘籍也在爭奪中遭受重創,最終分裂成了《鬼斧殘篇》和《神工殘卷》,祖師爺費勁千辛萬苦,才將此二物收回,未免再造殺孽,便將此二物分開保存,一物留給公輸家世代相傳,為的是保機關塚地免受外界侵擾,一物則封於那九宮神陣之中,並吩咐後人,不得私自破陣,取那禁物。可多少年來,總也有不少門下弟子私自闖陣,甚至包括公輸家一代塚主公輸龍,可終究未有一人活命而出。”
“公輸龍?”那荊無涯聞得此名字,頓覺的很是熟悉,仔細想來,方才想起在那九宮神陣之中的那具屍骨便就叫公輸龍,如今看來,應是此人無疑,可卻不曾想此人居然曾是機關塚的一代塚主,如今又聽得那公輸蓉講了些來由,便更是恍然大悟,“怪不得此人衣衫奇特,且能闖到那‘太一’陣之中。哦,對了,難怪那《神工殘卷》上有公輸班前輩親書的禁言:神工鬼斧,凶險戾重,非我族類,禁學勿用,原來果真有這鬼斧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