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白虎兌澤援圖 洞房夜塚主蒙難(3 / 3)

“事到如今,我想荊公子業已知曉的差不多了吧。方才我叫公子速盡未盡之事,便是讓公子快快趁此機會出得機關塚地。”

“想不到公輸姑娘早已洞悉一切事宜,實在是在下目光短淺了,一時曲解了姑娘的意思,姑娘深明大義,在下實在感激不盡。”

“公子不必贅言了,請速速離去,不然等我爹爹他們回過神來就晚了。”

“那萬一令尊發現我私自離去,豈不是要怪到姑娘頭上?”荊無涯聽那公輸蓉提到了她的父親,卻知那公輸穀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故而一下子又擔心了起來。

“公子請寬心,我爹爹一向對我疼愛有加,自我娘過世之後,更是把我當做掌上明珠一般,想來亦不會為難於我。”

“既如此,那在下便就此告辭了,他日若有機會,在下必定親自前來向姑娘和令尊謝罪。”那荊無涯見公輸蓉如此說道,便也安心了,於是便朝公輸蓉作了一揖,準備離去。

忽聽門外大吼一聲“哼”,一道身影如同疾電般破門而入,未等荊無涯和公輸蓉反應過來,那身影便已瞬間移動到了荊無涯的身旁。荊無涯隻覺肩膀上一股鑽心之痛,直入心底,待他回過神來,卻見自己的肩膀上正被一雙利爪束縛,絲毫動彈不得。

“想不到老夫如此看重於你,甚至把自己的寶貝女兒許配給你,你卻如此不識抬舉,忘恩負義,利用老夫對你的賞識,騙取我公輸家機關圖,如今卻想拍拍屁股走人,天下哪有如此便宜之事!”隻見來者怒氣洶洶,幡然怒吼道,那來人正是那公輸蓉的父親公輸穀。

“爹爹。”那公輸蓉見公輸穀突然闖了進來,也大吃一驚,不由自主的驚呼了起來。

“不要叫我爹爹,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我將你視為掌上明珠,你倒好,卻幫著外人一同來欺騙我,好個金蟬脫殼之計啊,要不是我留了個心眼,今晚隻怕要人去房空了!”

“女兒自是不敢欺騙爹爹,”那公輸蓉見父親如此說道自己,亦很是心酸,隻得幽咽著解釋道,“爹爹,荊公子也是為天下蒼生所計,您身為一代宗師,難道就不能體會這天下蒼生如今所麵臨的苦難嗎?”

“萬物自然有自己的法則,又豈是我公輸穀所能左右的,我公輸一族在這深山幽處的不毛之地隱居了這麼久,世人業已將我公輸一族逐漸淡忘,想當年我先祖公輸班在世的時候,諸子百家風雲際會,我公輸一族是何等的叱吒風雲,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你叫我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當今天下已是六國爭雄的亂世,這正是我公輸一族重圖霸業的大好時機,又豈能為這小善之心所阻!”

“爹爹!你難道真的忘了先祖公輸班的遺訓了嗎?先祖為何搬遷至此,卻正是為了過這與世無爭的日子,你如今卻違背了先祖的遺訓,定要與世爭這天下第一家的虛名,即便讓你爭得這虛名又如何?到時候生靈塗炭,如此違背世間道義之舉,虛名也便成了惡名而已。”

“公輸姑娘說的好!在下佩服之極!”那荊無涯雖被利爪束縛,然則想不到公輸蓉一介女流卻有如此見地,也頓時敬佩的脫口讚歎起來。

“臭小子你給我閉嘴!”此言卻倒是惹怒了身在一旁的公輸穀,“待我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廢了你的七經八脈,我看你還能逞這口舌之勇!”說罷便伸出另一隻利爪,朝著荊無涯的五髒經脈經、滎、俞、經、合等重要穴位封去。

“爹爹住手!”那公輸蓉見此狀,便普通一聲跪倒在這公輸穀的跟前,一把抓出了公輸穀的臂膀,頓時淚如泉湧,咽著淚水說道,“請爹爹看在女兒的份上,放過荊公子這一次!”

“你給我閃開!”盡管公輸蓉淚如雨下,然則絲毫沒有讓那氣急敗壞的公輸穀有心軟之意,卻是朝那公輸蓉大喝道。

“爹爹你難道忘了娘臨終前說的話了嗎?!”公輸蓉見憑自己的能力亦不能動容父親,便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

“子卿?”那公輸穀一聽公輸蓉這句話,忽然像怔住了一般,自在一旁喃喃自語,因為在公輸穀的心中,妻子莫子卿是天下間最為賢惠淑德的女人了。

莫子卿是公輸穀的第二任妻子,第一任妻子羋月娥因疾病早逝,留有二子公輸衍、公輸仇,公輸穀便娶了莫長老之女莫子卿為妻。而當年上代機關塚塚主公輸龍困死於九宮神陣之中,機關塚便一下子群龍無首,為竟選新塚主之位,公輸穀便閉關修煉,一心鑽研公輸絕學,不理身外瑣事。那時莫子卿卻已身懷六甲,為了不讓丈夫分心,她獨自一人擔起家中所有事務,不僅要照顧公輸衍、公輸仇,還要顧著腹中的胎兒公輸蓉。直至莫子卿臨盆之際,卻恰是公輸穀閉關之期最後時日,故而亦未通知公輸穀,而是獨自一人艱辛地把孩子生了下來。待那公輸穀出關之時,莫子卿已是積勞成疾,不堪重負,終究還是撇下剛滿十日的公輸蓉,撒手而去。她臨終之時,便托付公輸穀要好好照顧兩兒一女,以慰其在天之靈。如今,女兒提到了親生母親,自然讓公輸穀想起了莫子卿的種種賢良,頓時自己也心生愧疚,全然沒了方才的怒氣。

半晌之後,那公輸穀緩緩收起了爪風,鬆開了荊無涯的肩膀,滿臉痛楚,卻又無可奈何道:“也罷,我既答應你母親要好好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如今為了一己之私,竟然不顧你的終身幸福,錯許他人,亦對不起九泉之下子卿。事到如今,我亦無臉麵再責怪他人,荊少俠,你走吧。”

荊無涯見公輸穀如此說道,想必定是他心中愧對亡妻,可如今自己確實能一走了之了,然則自己也突然生起些說不出的愧疚來。隻是如若此時不走,待那公輸穀再行反悔,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於是便朝公輸穀作了一揖,“多謝公輸塚主今日網開一麵,在下來日必定親自前來謝罪!”

待那荊無涯一番答謝之後,便就意欲移步遠去,哪知腳下剛移得幾步,卻聽得身後一聲堅決的聲音:“慢!”聽那聲音自然是公輸穀發出的,此時突然如此決絕的語氣,莫非那公輸穀又反悔了?

“公輸塚主還有何事吩咐?”那荊無涯隻得回首問道。

“你如今一身緋紅禮服,過於引人注目,且換了便裝再走,”那公輸穀卻也不直視於他,隻是背對他二人,緩緩說道,“機關塚地陷阱重重,沒有我的命令,機關戍衛不會隨意放你出去的,蓉兒,你也換身便裝,送那荊少俠一程吧。”

“爹爹?”那公輸蓉也被父親這般話語給驚了半晌,隨後又明白了父親的苦心,於是便低聲應道,“是。”

待那荊無涯和公輸蓉換了便裝,稍事收拾,便準備踏出那門檻而去,至那門沿之時,他二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回首看了看那公輸穀,公輸穀卻是一直背對他們,他聞得那腳步聲戛然而止,便又悶聲道:“快走,別讓我反悔了!”他二人見公輸穀如此說道,便也隻能心中一酸,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稍事一會,那公輸穀聞得門外腳步聲又響動了起來,頓時有些怒意,大喝道:“讓你們快走還不走,非要等老夫轉了心意麼?!”那腳步聲隨著此言既出也便停了下來,隻是忽而一道戾風直撲那公輸穀而去,等那公輸穀反應過來那腳步聲隻是一個人的時候,卻也為時已晚,隻覺後背一道冰涼的寒光直透過自己的脊梁,穿膛而過,直到那帶著血跡的劍鋒曝露於自己的跟前,方才感覺到死神的氣息在自己周圍遊蕩。

他艱難的轉過了身去,隻看到那一絲詭異奸笑的眼神,於是口中哆哆嗦嗦痛苦地吐出了一個字:“你……”未等那個你字吐完,隻覺得眼前泛起一道白光,隨後便再也沒了知覺。

那荊無涯和公輸蓉剛剛走到那半道之上,忽然四周懸崖之上星星點點一片火光四起,一直蔓延至那機關塚地的出口處。公輸蓉見此狀,大呼了一聲“不好”,讓荊無涯一下子愣住了。

“怎麼了?”

“烽火台已燃,塚內出了大事了。”

“莫不是你父親回頭仔細想過之後又後悔了,才命人燃點了這烽火台?”

“我也怕是如此,如今烽火台已燃,機關戍衛必定緊閉出口,任何人沒有塚主之令皆不得外出。”

“那怎麼辦,難道連你這個公輸塚主的女兒也不得出關嗎?”

“烽火台乃機關塚最高戒嚴令,隻有遇到外敵入侵抑或塚內發生重大變故才會使用,這麼多年來,隻有當年機關塚發生內亂爭奪《鬼斧神工》秘籍之時先祖公輸班才使用過一次,想不到今日父親會為了追擊荊公子你而再次使用。”

“想不到我荊無涯這麼有福氣,連機關塚的最高戒嚴令都用在我身上了。”荊無涯卻總能在最危險的時刻變現的出奇的鎮定。

“當下之時,荊公子還有心思在此油嘴滑舌,還是快想想如何出的這機關塚地吧。”

“你都毫無辦法了,叫我這個外人又如何想的到更好的辦法呢?難不成要我扮成鬼魂,飛將出去?”那荊無涯說著,做了個恐怖的鬼臉,哪知一不小心將腰間的一塊玉牌掉了下來。荊無涯見那玉牌掉落,也很是著急,急忙俯身將那玉牌撿了起來。

“荊公子所丟何物,為何看上去如此著急?莫不是祖傳之物?”

“這個…”荊無涯頓時吞吞吐吐,其實這哪裏是啥祖傳之物,這就是那兌澤丫頭在那“太一”陣中隨手撿起向他投擲的物什,隻是當時荊無涯未及細想,便隨手收藏了起來,如今莫然丟了,自然也有些不舍,於是便道,“這個隻是那毒女人隨手扔給我的物什而已,我看這此物不凡,想來也值得幾個酒錢,便一直留在了身邊。”

“我看荊公子並不是為了這幾個酒錢,而是此物正因那兌澤姑娘所贈,所以便一直帶在了身邊吧。”

“公輸姑娘取笑了,此物確實不是什麼女兒家的物什,不信但請姑娘查閱。”說罷,荊無涯便將那玉牌遞了過去。

哪知那公輸蓉仔細一看此物,頓時驚得直了雙眼,急忙問道:“此物荊公子從何而來?”

“怎麼?此物有何不妥?”荊無涯見公輸蓉這般反應,頓時也有些奇怪起來,“此物隻是在那‘太一’陣中,毒女人從那地上隨便撿了起來仍將於我的。”

“那‘太一’陣可是你碰到我公輸家上代塚主公輸龍前輩之處?”

“正是此處。”

“那便是了,此物必定是那公輸龍前輩之物。”

“應是如此,那此物有何不妥麼?”

“此物便是公輸家的公輸令,凡在此塚地之人,見此物如見塚主親臨,早先爹爹便跟我提起過此物,此物一共有兩塊,我爹爹手中有一塊,另外一塊自上代塚主公輸龍過世之後便一直下落不明,爹爹他老人家一直想尋找此物卻未曾尋得,想不到如今竟然在公子你的手上。”

“如此說來,我們便可憑此物出關咯?”

“正是如此。”

“哎呀呀,想不到我荊無涯正也是福大命大,在此進退維穀之際,居然倒是這隨手收藏的玩意救了自己一命,這上天果真待我荊無涯不薄啊。”那荊無涯看著手中這塊泛著貴氣的玉牌,卻很難相信這就是公輸蓉口中的公輸令。

“事不宜遲,公子當隨我速速離開,萬一後麵追兵至此,即便有了公輸令也難以脫身了。”

荊無涯一聽此言,便急忙隨那公輸蓉一路快馬加鞭,直奔那公輸塚地的關口而去。

到了那機關塚的關口,荊無涯和公輸蓉便遠眺開去,果然見那隕鐵石門密不透風,隻是奇怪的是那關口卻無戍衛巡邏,平靜的卻好似沒有事情發生一樣。

“我上次入穀,似乎從未經過此處啊?”那荊無涯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不覺得低語問起那公輸蓉來。

“機關塚地六六三十六條生死路,條條眾橫交錯,然唯有這一條才是沒有危險的生路,你上次所經之地並非機關塚地正門,所以誤中了機關陷阱,恰好我大哥識得兌澤姑娘,否則你二人必然失了性命。”

“原來如此。可此地既然如此重要,為何隻要一到鐵門而已,卻無人把手?”

“噓——”,那公輸蓉見荊無涯不覺說話間聲音有所高昂,便很是焦慮,急忙捂了荊無涯的口,自己也作出輕聲的動作來,隻是用那蚊子般的聲音說道,“荊公子有所不知,此地有兩位德高望重、技藝非凡的老前輩把守,一人可眼觀四路,但凡十幾裏開外的情況,都能觀的清清楚楚,從未出錯,人稱‘明光子’;另一人則可耳聽八方,但凡幾百米開外的聲響,均能立刻辨別出是人是物,人稱‘風語子’。有此二人把守這機關塚地的關口,多年來機關塚地便一直相安無事…”

“何人在此低聲細語,快快報上名來!”未等那公輸蓉把話說完,便聽那關口的石門處喝處一道聲響來,看來荊無涯方才的話語已經驚動了這位“風語子”前輩。

“師兄,我觀這一男一女在此處鬼鬼祟祟,想來必是閑雜人等談情說愛的過於甜蜜了,忘了時辰。”隨即,又另外一道聲音響起,隻是那聲響卻不嚴肅,一味的在打趣道。

“師弟莫要掉以輕心,烽火台現已點燃,想必必然是出了大事,任何人等皆不可草率大意。”

“是,師兄。”

公輸蓉見那風語子和明光子兩位前輩業已現身,她和荊無涯也已經暴露,便不能再遮遮掩掩,於是,便移步迎了上去,朝那二位前輩施了禮,解釋道:“明光前輩和風語前輩誤會了,我二人並非閑雜人等,我是機關塚主的三女兒公輸蓉。”

“屬下該死,方才未曾識得清楚,還請大小姐降罪。”那明光子一看是大小姐親臨,也便有些失了分寸,隻怪剛才沒仔細辨的清楚,再加上自己口不擇言,無意之間衝撞了大小姐。

“既是大小姐親臨,我二人本該請這冒犯之罪,隻是如今烽火台已燃,想必塚內必生了大事,方才我二人無意間冒犯了大小姐,還望大小姐見諒。”倒是那風語子不慌不忙,一番道理講得讓人無可辯駁。

“二位前輩盡忠職守,我又怎能怪罪於二位呢?”公輸蓉身為後輩,自然也不會跟這幫老前輩們計較。

“多謝大小姐體諒,”那風語子見公輸蓉並無責備之意,便隨手施了禮,然則忽然話鋒一轉,質問起公輸蓉來,“不知大小姐身邊這位俠士是何來路?”

荊無涯一聽此人如此問話,不覺有些緊張起來,隻是當他隨即打量那風語子的時候,不覺大驚,隻見那人雙眼泛白,而且黯淡無光,瞳孔之間並無靈動之氣,那老者分明是個盲人!

“哦,此人是爹爹派來保護我的護衛,此番正因有緊急要事,才吩咐我二人出關速辦。”

“哼哼,”那風語子聽罷,一陣冷笑,隨即便道,“老夫雖眼瞎,但心卻不瞎,老夫身居機關塚地幾十年,從未聽說有塚主派遣女流之輩出關辦緊要之事,況且我聞得這位俠士身上氣味,並非像是貼身保鏢的英氣,倒像是沾染了不少江湖惡習之氣,大小姐莫要誆我。”

荊無涯一聽那老頭這話,頓時氣得齜牙咧齒,恨不得上前揍他一番,隻是看他一副盲人模樣,估計也無還手之力,便也不好出手了。

“老前輩您多慮了,您身居此地時日過於長久,難免有些疑神疑鬼,我這公輸家大小姐的身份總是真的吧?您總不會連我的話也不信吧?”

“是啊,師兄,你我雖守了這石門幾十年,對於門外門內之事也一無所知,然則此人確實是大小姐,這點我明光子還是十分確定的,你總不會連大小姐也懷疑吧?”那明光子在一旁也幫襯著公輸蓉說道。

“事情分輕重緩急,如若在平時,老夫自然會放行,然則師弟你既已見得那烽火台已燃,便也知道這烽火台燃起的規矩,如非塚主親自號令,即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得出關!”可那風語子卻頑固的像塊頑石,絲毫不該臉色。

“好,風語前輩既然如此說道,那休怪晚輩冒犯了,”那公輸蓉見那風語子仍不肯放行,便立即變了一副十分嚴肅的模樣,手中舉起那公輸令,大聲宣道,“明光子、風語子聽令:如今機關塚生亂,未免事態失控,本座特命三女兒公輸蓉緊急出關,一幹人等皆不可阻擋,違者重罰!”

“屬下遵命。”那明光子見那公輸令一出,也知道那公輸令的厲害,便急忙下跪聽令,生怕犯了以下犯上之罪。

“慢,”倒是那風語子依然麵不改色,除了遵了禮製下跪聽了令之後,其餘態度一概未變,而且還彬彬有禮道,“麻煩大小姐將那公輸令傳於屬下一閱,也好讓屬下一辯真偽。”

荊無涯真的是被這位冥頑不靈的老頭給徹底打敗了,想不到這天下還有比那兌澤丫頭更固執更難纏的人,心中暗暗罵道:難怪你這老頭一輩子被發配來這裏守門,做事如此冥頑不靈,卻也是活該如此。

待那風語子接過那公輸令之後,仔細用手摸了摸,而後又停頓了一會,隨即雙手奉上那公輸令,畢恭畢敬道:“果然是公輸令不假,見此令如見塚主親臨,屬下恭迎公輸塚主親臨!”

荊無涯聽了那風語子此話,不免暗笑道,你這老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吃點苦頭碰碰壁,想來是不知道這江湖規矩。

“風語前輩既然識得此物,也辨得了真假,那我是不是可以過關了呢?且知這事態緊急,若是誤了時辰,前輩恐怕擔當不起吧。”公輸蓉見公輸令業已奏效,急忙趁勢追擊道。

“不敢不敢,師弟快開啟石門,讓大小姐出關!”

“是!”

隨著那石門的一聲巨響,機關塚地通往外界的通道業已打開,公輸蓉隨即領著荊無涯出了關,馬不停蹄地順風而去,生怕她二人違背父親之命私自出關的實情傳到了這關口的二位前輩耳中,到時就更加走不脫了,然則,她唯一沒有料到的是,這真正的實情卻遠在她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