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鹹陽城李通古狼心再起 易水莊钜子軻巧救真龍(中上)(2 / 3)

而那钜子皞,則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那李斯,見那李斯還懂得幾分識相,便也不打算再得寸進尺,於是便手一揚,但見那李斯桌上的酒壺忽然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嗖地一下飛到了那钜子皞的手中。钜子皞仰天一飲,便冷笑道:“素問李丞相好美酒佳釀,今日得飲,果然名不虛傳。”

“墨家狂徒,你好大的膽,竟敢隨意享用李丞相的禦酒,看我張定如何教訓於你!”此時身在一旁的張定見钜子皞如此狂妄,心中實為不快,於是便使出一招縱橫千裏,手中長劍縱橫劍便閃出一道寒光,直撲钜子皞的深喉而來。

那钜子皞卻也不閃躲,就在那劍尖已逼近钜子皞深喉隻有分毫之時,卻見他隻稍微伸出一雙並陽指,便輕而易舉地將張定手中的劍尖抵住,而張定手中的長劍便牢牢地被他並陽指所鎖住,絲毫動憚不得。隨後,钜子皞一使內力,但見一股真氣從劍尖直衝劍梢,生生地震開了張定握劍的雙手。那張定隻覺虎口一陣劇痛,不得不脫開長劍,左手隨即握住受了傷的右手,不停顫抖著。

“墨、張二位高人快快住手,既然都是同道中人,切莫各自傷了和氣。再則我李某人確有幾壺珍藏佳釀,諸位如若不嫌棄,可與我李某人一並享用。”李斯一見那張定顯然占了下風,急忙拋出言語喝住他二人,好聲相勸道。

“既然李大人你這麼說了,那本座自然是要給你麵子的,隻可惜這縱橫家張氏一族,卻可惜了這把好劍了。”那钜子皞已然收了手,隻回手一揚,那手中的利劍便砰的一聲深深地刺入了那張定身旁的梁柱之中,隻留下一個劍柄在外透氣。

盡管方才钜子皞和張定都並未使出全力打的難分難解,然而僅僅從方才钜子皞輕而易舉便化解張定手中的縱橫劍,眾人便可推斷那自稱墨家钜子皞的確有幾分斤兩,一時之間再無人再敢與之叫板。

李斯得見此時座下氣氛已十分緊張,得知此宴席不好再酣暢下去,便舉杯與眾人道:“諸位,今日適逢貴客到訪,本宴暫且到此,請恕李某人招待不周,不能讓諸位喝個盡興,他日必定再般宴席以款待致歉,還望諸位能夠海涵。”

“李丞相客氣了,既然今日丞相有貴客要招待,那我等就暫且告退了。”那座下惠施、逍遙散人等人早就已經坐立不住了,如今正好有了此台階下,便立即上前抱拳拜謝一番,便各自散去了。

眼見眾人各自逐一散去,李斯揮手屏退左右,轉首朝钜子皞說道:“墨家先生,請到內室一敘。”說罷,隨手一揚做出了邀約之舉。钜子皞自然毫無推辭之意,便邁開步伐,大搖大擺進了李斯的內府之中。

一進到內室之中,李斯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於是立刻掩上房門,滿臉疑惑地問道:“墨家先生遠道而來,定然是與李某人有要事相商,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那钜子皞卻也不急著作答,隻是冷笑了一聲,冷冷道:“李丞相向來以工於心計立足朝野,如此聰明之人,還用本座賜教?”

對於钜子皞這番冷言之語,李斯雖然也能猜的幾分他的用意,但是仍然裝作一臉茫然道:“墨家先生過譽了,李某人確實不知先生來意,還望先生指點迷津。”

“哼哼,李丞相鼓動秦王讓桓齮攻打楚國,又不忘讓王翦作為副將參與其中,桓齮、王翦二人向來不和,楚國兵強馬壯,又有項氏一族為將,本就是塊難啃的骨頭,他二人在軍事策略上再相互一較勁,必然大敗於楚國,屆時秦王必然大怒,定會降罪於他二人,而如此,李丞相便可將朝野的兩大絆腳石一塊搬掉,而後秦國兵權必然落於丞相之手,如此一石二鳥之計,不得不令在下好生佩服。”钜子皞一邊淡然自若的說道,一邊又時不時地瞥了李斯幾眼。

李斯被他如此一說,得聞那來者句句道中自己的下懷,果然臉色大變,頓時麵色發白,渾身有些不自在的冒起虛汗來,然則他畢竟是久經官場之人,於是他立刻嗬嗬一笑,故作鎮定道:“先生無憑無據萬不可隨意妄言,如此妄言可是要掉腦袋、誅九族的。”

哪知那钜子皞卻也不慌不忙,隻是隨手端起桌案上的茶壺,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後抬頭對那李斯緩緩問道:“本座既已來此,便不懼李丞相的威嚇之詞。況且我此次前來並非要與丞相為敵,如此我想丞相必然也不會告發於我吧?”

李斯一聽那來者此話分明不是有意要為難自己,反而言語之中帶有合作之意,心中稍許寬慰了許多,隨即也便用試探性的語氣答話道:“先生既是貴客,李斯自然盛情款待,不過先生既然能看破李斯的雕蟲小技,必然是對於李斯有所求,先生何求還望明言。”

“哈哈哈!李丞相果然是聰明之人,好,痛快!”钜子皞一聽此言,便昂首大笑道,“那本座就不客氣了。想我墨門本為當今之世諸子百家之首,然則卻中道橫生變故,出了相裏氏一派的敗類,所以才弄的衰敗至此。幸得家師孟無形臥薪嚐膽,借助王翦之手令我相夫氏一族重掌墨門大權,本想因此而重揚墨門之名於天下,可哪裏知道那王翦如此不成氣候,在我相夫氏一族的匡扶之下非但未能獨掌朝野,反而被貶為階下之囚,而家師也不幸罹難於墨客山莊,為此本座生為墨家唯一傳人便一直耿耿於懷,發誓要令墨家名滿天下,而唯一能令我如願以償的之人,便隻有李丞相您可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