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得不仔細梳理一下文新奕的關係線,他的武安村雖然距離海邊相當有距離,但是他和南海洋麵上的各大海盜都是頗有聯係的。”李園笑著把材料打開來翻到了第三頁。
此時執委會和軍事部門以及大圖書館的元老都環坐在小會議室裏,遠處東方港中心位置正在拆毀或者移走一些登陸日當天建立起來的活動板房,這裏將建立一個大型的會議中心,將為1629年1月20日召開的元老院第一次全體大會做準備。
“文新奕和多少海盜有聯係?”楊銘煥打開手中的筆記本,用工業部門新造出來的鉛筆在上麵寫了幾筆。這鉛筆倒是很容易解決的,由於東方港附近已經探明多處煤礦,而這些煤礦中就伴生有高嶺土、耐火粘土、矽藻土、石墨甚至油頁岩,雖然儲量現在還不明,但是現在看來數量還相當可觀。這些石墨就是來自於這些煤礦的伴生礦石開采,碾成粉狀的石墨與粘土混合後然後使用滑石粉、油脂和蠟,摻雜了漁業部門撈上來的某些海洋生物中獲取的生物膠製成的鉛筆。因為工業部門需要數量極其可觀的木材,所以出於節約木材考慮,廢紙被回收後很大數量被用來包鉛筆。這種鉛筆此時又笨又重,由於沒有專業機械來進行研磨,往往字跡深淺不一,令一眾元老相當不滿。不過這種造價低廉,製造過程並不繁瑣的鉛筆倒是很受以蔣燕為首的教育部門歡迎。因為這時候筆記本和鉛筆都可以自產了,極為有效地降低了教育部門的開支。
“聯係?”李園又笑了兩聲,“這排名第一的就是我們的海軍少尉鍾斌了。鍾斌在最近的六年間通過手下的幾個掌櫃從這個渠道銷贓,大概銷贓金額超過十萬兩。”
與會的人幾乎都吸了一口涼氣,十萬兩,這還真不小。“為什麼鍾斌僅僅是從去年春天到現在的銷贓就獲得了至少十萬兩的金額,可是我們抓到他的時候隻剩下了六七條船了?我記得我們那個曆史上這時候鍾斌的勢力還是相當大的,他還與劉香佬、鄭芝龍、李魁奇多次在南海洋麵上爭奪活動空間啊。”李傑琦用鉛筆在筆記本上點了點,結果不小心把鉛芯從鉛筆的後麵頂了出來,連忙又把鉛芯給按了回去。
“這事我們剛開始也覺得很有意思。”卜眾孚笑著向在場的人解釋道,“根據鍾斌的審核資料中記錄的,原來在我們穿越前十天,他剛剛和劉香發生了一場海戰,他的船隊當時有一百五十多艘。他們在海上大戰了一整天。這個時代的海盜艦隊並不是某個大頭目的私產,相反,他們的艦隊是由許多不同的掌櫃帶著船隻入夥的集資模式。船隻分別都是這些掌櫃們的私產,這就導致了許多不同勢力間的掌櫃相互都是認識的,當勢力給出的價碼夠高就會有叛變的情況出現。鍾斌同誌就遇到了這個麻煩,他手下的六支船隊中有兩支在戰鬥中進行了叛變,縱火船在他們自己的艦隊中突然起火然後造成了艦隊的混亂,等到他控製局勢的時候,手下已經隻剩下百分之四十不到的船隻了,接著在劉香的艦隊猛攻之下,那些船隻或者被擊沉,或者被俘虜,大部分都直接投降了劉香,隻剩下六七條船逃出來。逃出來後就直接打劫了那條五桅船,再後麵的事情咱們就知道了。”
“這海盜還搞入股製啊?”李傑琦對這樣奇葩的製度感到相當有趣,“這打一打順風順水的仗還行,要是遇到勢均力敵的惡戰,還不是一大堆見風使舵的掌櫃就開著船開溜啊?”
“的確如此,”卜眾孚笑著解釋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沒有使用大多數的原船水手,並且還在歸化民海軍中大量摻沙子的原因,這樣的話海軍的士兵彼此不相識,無論是發動叛亂還是自己想叛逃,都是沒有機會的,這樣指揮起來才能得心應手。”
“咳咳,”李園不得不咳嗽了兩聲才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過來,“請不要跑題,謝謝。銷贓排名第二的是鄭芝龍,鄭芝龍通過手下的幾員大將也通過文新奕進行過銷贓,但是鄭芝龍這條線主要是銷售東西,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些我們提供的清涼油風油精之類的常用藥,看起來很受歡迎,因為就在武安村的庫房裏我們的計委還查抄了差不多一千盒左右10克鐵盒包裝的清涼油。”
“我們現在的清涼油還是在用油紙包裝吧?”杜彥德連忙望向孫文清,孫文清不得不苦笑了一下,“這事情我去找過冶金部門,李錦同誌說用來製作鐵盒的話很容易生鏽,除非是馬口鐵,不過馬口鐵需要鍍錫,生產起來難度不大,但是卻沒有足夠的生產設備來生產小鐵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