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何永康指了指餐盤裏的飯,“你們看這些飯粒,”一旁的沈彬連忙在範例肩上拍了拍,“他說要看你呢。”範例撇了撇嘴,“你大爺。”
何永康沒聽到他們的對話,隻是自顧自地說著,“我們的精米都是去除了胚芽部分的,如果隻是吃這些,那麼很快就會出現腳氣病的問題,日本軍隊剛開始的時候為了體現軍人和老百姓的不同,要求軍隊裏麵隻供應精米,老百姓則主要吃糙米,結果很長一段時間裏日本貴族和軍隊裏麵都在爆發腳氣病,經常造成大規模的非戰鬥減員。他們當時並不知道腳氣病的原因,直接稱之為貴族病,直到19世紀末期科學家們弄明白了腳氣病的根源這才知道原來是吃的米有問題。”
“那就給他們吃糙米唄,”範例在一旁滿不在乎地夾了一塊肉塞到嘴裏,何永康很滿意這句話,點了點頭,“沒錯,當時日本軍部也是這麼打算的,可是下麵的官兵不樂意,說吃糙米有損形象,寧可得腳氣病也不讓官兵吃糙米,後來軍部妥協,要求部隊夥食中米飯的組成為三分之一精米和三分之二糙米,這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這些醫學術語你還都記得哦?”杜彥德好奇地問道,“你當醫生都這麼多年了,這些都沒忘?”
“哪裏敢忘?”何永康苦笑了一下,“那時候醫患關係緊張得不得了,醫學院更是戰戰兢兢,要是整本整本的書背不下來,哪裏畢得了業?更何況咱們醫學院可是五年製的,早知道是這樣,打死不學醫。”
“哈哈哈,”身邊元老們都笑了起來,範例說著往口裏扒了幾口飯說道,“那還幸虧你學了醫,不然的話咱們就少了一個醫生了。”
這個時候絕大多數元老都已經把自己的那份紅燒肉給吃完了,這時湯帥端著一小碗紅燒肉走了出來,剛走出來就被一群元老立馬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湯哥!你不要了?給我吧?”
“給我吃吧!我幫你幹活!”“給我吃吧,我以後天天來食堂幫廚。”
“滾蛋滾蛋!”湯帥不由得小心地護著手裏的碗,另一隻手把湊過來的元老往外推,“這時候來食堂幫廚,我要你們來幫廚個蛋,這裏的歸化民工人個個任勞任怨的,你們來這裏就是添亂的,保不齊做菜還要偷吃,都給我起開!”
“不要啦!湯師傅,別這樣嘛……我就吃一塊!就一塊!”有個元老死皮賴臉地湊了上來就想從他手裏拿碗,但是被湯帥直接在手背上拍了一巴掌,“這碗誰也不要想!是給劉旭的!你們這幫家夥裏誰覺得有資格吃就來吃吧。”
頓時整個大廳裏突然變得靜悄悄的,誰也不言語,也不知是誰帶頭,人群中讓出一條路來,一直通向大門口。湯帥也愣在那裏,不由得沒過腦子脫口一句,“你們可別半夜裏跑去偷吃啊。”
“拉倒吧!”一旁立馬就有元老回答了,“他的那份咱們誰也不會去偷吃的!”
孫文彬衝杜彥德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走了過去,跟湯帥打了個手勢,“走吧,我送你過去,現在天快黑了,路上不好走。”
“你是怕紅燒肉味道太香,把海潮寺裏的和尚給勾出來了吧?新時代佛跳牆呢!”有人立刻笑出聲來,馬上就被旁邊的人拍了一下,“你還別說,除了咱們中國的和尚,走遍世界哪裏的和尚都是可以吃肉的。當時為啥不準中國和尚吃肉,無非是因為梁武帝覺得養這麼多和尚吃肉不劃算,成本太高,就不許和尚吃肉了,可以節約開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