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一年一千兩的租金,他們可以在晨星建設房屋和耕種,但是晨星還是我大武朝之土地。”朱由校一邊說一邊盯著魏忠賢,“難不成這群髡人想依邁德諾人之例,租借膠州灣?”
“不是,”魏忠賢剛剛否認,卻又想起中國人似乎也提到過會要付出港口租借費用,並且也已經有先例,連忙又說道,“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魏忠賢這一否認然後又確認把朱由校給弄糊塗了,直接問道。
“是這樣的,”魏忠賢連忙說道,“中國人在珠江口晨星對麵的香島附近租借了一塊地方,一個月租金是一千四百兩。”
“一千四百兩,比邁德諾人的一千兩多不出多少,”朱由校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於我武朝需要的銀子而言杯水車薪啊……”
“不是一千四百兩……”魏忠賢此刻有些無語了,“是一個月一千四百兩,一年是一萬六千八百兩,晨星一年才一千兩。”
朱由校愣住了,過了好一陣才說出話來,“這些髡人還真有錢啊!一年一萬六千八百兩,說起來輕鬆,還會不會真金白銀地給出來啊?”
這筆錢雖然對於武朝的財政空缺來說依舊還是杯水車薪,但是這這杯子畢竟還是大了一些,看起來水也多了不少,如果能夠穩定地給朝廷送上來,武朝的財政起碼要比現在寬鬆多一點,他也能夠有足夠的理由把自己一直堅決反對的遼餉給免掉。隻是不論是他還是魏忠賢,都不知道這明州送上來的奏章中銀子的數目是被當地截留了的,事實上的租金是兩千四百兩一月,一年是兩萬八千八百兩。
魏忠賢連忙說道,“昨日奴婢才剛剛查過,新安縣將半年的銀子一次性上繳到了明州府的府庫中了,下半年的銀子還在清點中。”
“清點還要幾個月嗎?”朱由校有些不滿地嘟噥了一句,“魏伴伴你幫朕查一查這筆銀子,朕覺得這些人肯定在下麵伸手了,你的人不好查就讓錦衣衛去查,這筆銀子有大用,不能讓那幫人染指。”
“奴婢知道了!”魏忠賢連忙應允,事實上他還是今天一大早就已經吩咐手下人去查這筆租地費用的去向了,要說起武朝財政上的缺陷,他可比皇上還急。
“那群髡人租借了那塊地方在作何用途?”朱由校又問道,魏忠賢連忙答話,“奴婢不知,奴婢隻是昨日偶然看到的消息,已經著人去查探了,應該幾日之內就有消息。”
“花這麼大一筆錢租借了那麼個地方,朕覺得不合常理,一定要查清楚,若是謀逆造反,一定要徹查到底。”朱由校說道,“對於那個安南省邊上的東方港也要徹查,到底現在已經是什麼樣了,如若是現在能夠派出一支幾千人的軍隊,那麼當地應該早就超過幾萬人之規模了,這樣大的事情,居然一直沒有上報,也要徹查,辦他個失職,當地錦衣衛千戶是何人?”
“乃是岑敏,”魏忠賢心裏咯噔一下,這個岑敏算是他預定的愛將,隻要是能夠投入到他“閹黨”的懷抱中來,他是很想把岑敏調回來的,現在如果被查個失職,雖然以後還可以想辦法給岑敏洗白,但是畢竟是個汙點,他連忙說道,“這岑敏到安南省任安南千戶才一年時間,怕是沒有將手下人都統領起來,不過奴婢一定即刻派人去東方港查探一番,到底如何幾日內應該會有回應。”
朱由校點了點頭,拿起手裏這幾張圖紙細細看了看,說道,“魏伴伴,朕先回宮了,你下去吧,這幾張圖朕要好好看看。”
“恭送皇上……”魏忠賢連忙說道,但是看到朱由校的背影,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連忙喊了起來,“皇上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