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欲動,他對薑星萊有種施/虐的衝動。
薑星萊不知道他的想法,但他單單打她主意,已經足夠冒犯她了。
“滾!”
她氣得火冒三丈,但強行壓下了,一邊伸手扇風,一邊喝罵:“姐現在沒心情跟你廢話,你個狗玩意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晏遲沒有消失,相反,邁步走近了些,輕笑道:“薑星萊,沒了薑家,你還有什麼驕傲的?我不嫌棄你結過婚,願意賞你口飯吃,你該感謝我……”
他知道她的痛點,一下一下踩得歡。
“晏遲,你娘的!”
“我感謝你八輩祖宗!”
“閉上你的狗嘴!”
薑星萊低吼著,氣到極致,一個沒忍住,上前就是一巴掌:“別在我麵前逼叨,你有病去死!”
“啪!”
一聲脆響。
晏遲沒防備,挨了個實在,懵了:臥槽,沒想到她淪落到這般田地,還烈性如火,動手就動手。真野馬一般的女人!好,就這麼野才好,馴服了才帶勁兒!
想著,他捋了袖子要上前——
“站住!”
薑星萊低喝一聲,從包裏拿出了刀子,當空劃幾下:“別過來!刀子可不長眼睛!”
晏遲:“……”
他想起她剛剛持刀劃傷自己的狠戾,一時也不敢上前刺激她了。
就在這時,一陣警笛長鳴。
“住手!”
“放下武器!”
“你已經被包圍了!”
……
警察來了。
但顯然保護的不是她。
薑星萊被幾個警察強行控製住,雙手扣在背後,戴上了手銬。她也不掙紮,乖乖上了警車。
一路沉默。
等到了警局,開始了漫長的筆錄。
“誰先動的手?”
晏遲惡人先告狀:“她!”
“為什麼動手?”
“她問我借錢,我沒給。”
“是這樣嗎?”
不是的。
可,是不是的,有什麼意義?
薑星萊垂下眼眸,忽然覺得一切索然無趣。
薑家破產了,爸媽拋下她跑了,留下一堆爛攤子給她,逼得她快要死了。
她是被父母放棄的人。
掙紮似乎沒有了意義。
“咚咚!”
那警官等了會,見她不吭聲,用手敲了兩下桌子:“端正態度!問話呢,回答!”
薑星萊不回答,靠著椅子,眼角亮晶晶的,似乎流了淚。
好累。
所有人都欺負她。
曾經在她腳邊搖尾乞憐的狗也開始咬人了。
真疼啊。
她手臂疼,身體疼,眼睛疼,心髒疼,哪裏都疼,疼得快要死了。
薑家破產了。
爸媽不要她了。
她的人生完蛋了。
“蔑視警官!”
“不配合調查!”
“你今晚想住這裏是嗎?”
……
一句句嚴厲的聲音,打斷了薑星萊傷春悲秋的情緒。
她板正身體坐好,無所謂地點點頭,應了:“行吧。我剛好沒地方住。”
警官:“……”
然後,她就真的住警局了。
至於晏遲,已經被保釋出去了。
臨走前,他耀武揚威地睥著她:“薑星萊,我給你時間考慮,不要讓我失望啊!”
回答他的是斷子絕孫的一腳。
“你去死!”
可惜,被眼疾手快的警察攔住了。
“姑娘挺野啊。”
“當著我們的麵還敢行凶!”
“得好好管一管!”
……
他們一邊議論,一邊壓著她進了個房間。
那房間狹,陰冷,唯有一扇鐵窗,照出一片慘白的月光。
薑星萊隨地躺下,蜷縮成嬰兒的姿勢。
可憐兮兮的一隻,像是被拋棄的貓兒。
夜色深深。
安靜而幽冷。
後半夜,她的傷口發炎,燒了起來。
迷迷糊糊間,有人抱起她,帶著一股熟悉的冷香,懷抱寬闊、溫熱而有安全感。
是誰?
是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