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那是什麼!”
“是……”
“你快啊!”
“是一百兩銀子!”孟方慶本來就在崩潰的邊緣,被妻子逼著追問,到底受不住了,“我撞壞別人的玉佛,欠了一百兩銀子!”
“什麼!”王氏跌坐在床上。
第二日起來,孟溪就感覺家裏氣氛不對,本來大伯母體諒她辛苦,很早就會把早飯做好,家裏的衣服也會洗幹淨晾起來,可今兒不是,她在廚房看了一圈剛剛出來,就聽到遠處堂姐的聲音:“爹爹,你是不是……什麼玉佛……一百兩銀子?”
感覺不對,孟溪尋聲過去。
隻見孟竹兄妹倆站在大伯那屋的門口,孟竹皺著眉道:“就算真是一百兩,這麼貴重的東西,誰會捧著去家具鋪?肯定是來騙錢的!”
孟方慶苦著臉:“你知道那人是誰嗎?人家那是侯爺,掌櫃告訴我,他是東平侯的兒子,知縣的表哥,這樣的人能來誆我的錢?我們孟家有錢嗎?”
侯爺?
孟竹馬上就想到了一個人,臉色頓變。
原來這人不是林知縣的朋友,而是表哥,爹爹怎麼會惹到他呢?他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爹爹撞壞他的玉佛……
孟竹心神大亂。
王氏抹著眼淚:“我都不敢告訴你們祖母,怕她受不住……那侯爺跟你爹,如果三湊不齊這個錢,就要把你爹給拉去坐牢。阿奇,阿竹,你們怎麼辦?”
孟奇整個都呆住了,昨兒堂妹拜師成功,連一都沒有過去,就遇到這種事。
老爺為何要這麼對待他們?
“爹,大不了我替你去坐牢!”
聽到兒子這麼,王氏差點放聲痛哭,隻怕驚到老太太,用手捂住嘴。
“不行,怎麼能讓你……”孟方慶紅了眼睛,“是我惹的禍,該我去還。”
孟溪聽了個大概,走近幾步:“大伯,大伯母,你們不要著急。”
沒想到被侄女兒聽見,王氏愣了下,隨即心頭就升起一絲希望,侄女兒拜了梁達為師,這梁達開得仙遊樓招待的都是達官貴人,甚至還有從京都聞名而來的,也許他能有什麼辦法救相公。
“阿溪啊,”王氏撲上去拉住她的手,涕淚橫流,“你大伯不心撞了一位侯爺的玉佛,現在侯爺要他賠,是一百兩銀子,如果你大伯拿不出,就要讓他坐牢!”
鹽鎮這種地方竟然有侯爺,難道是來仙遊樓吃飯的嗎?
孟溪問:“大伯,你可知這侯爺姓甚名誰?”
“姓顧,是東平侯的兒子。”
孟竹搶著道:“阿溪,他是林知縣的表哥,那次我們去賣五香糕不是見過林知縣嗎,應該就是他身邊那個人。”
是他?
孟溪眸光一動。
前世她並不認識什麼侯爺,但林時遠有什麼親戚卻是清楚的,林時遠的母親是東平侯的妹妹,東平侯顧雲質有個兒子叫顧域,她去京都尋林時遠時,曾聽過不少他的傳聞。
這顧域可是……
想到那顧域落在她與堂姐身上的目光,孟溪心裏有了主意,正色道:“大伯,為今之計隻有狀告侯爺,才能解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