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申明書現在在沒在,他都不知道。
但他現在能說的,也隻有申明書一人了。
最重要的,他這樣說,就是為了側麵說明,他是官軍。
“申明書,我叔叔叫申明書。”
男子默念一聲,低頭沉思。
洛白盯著對方的臉,生怕錯過一個表情。
但他失望了,對方並沒有明顯的表情波動,甚至連皺眉都沒有。
一個呼吸,對方就重新抬起頭。
“你就這麼單槍匹馬過來?”
說著,他站起來,半蹲在洛白身前,挑開他衣服,用刀身在他的胸口拍了兩下,嗤笑道:“就你這身體,還從河裏麵遊過來?”
洛白頓時意識到不好,剛準備後退,就被男子抓住頭發,短刀抵住脖子。
“說,誰派你來的?”
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刺痛,洛白尖叫一聲:“你想幹什麼?”
男子朝著脖子劃了一刀,用手點了一下,放在洛白麵前:“不要廢話,不然下一刀就不是這樣的了。”
洛白點頭,想著男子的問題,卻又不知道怎麼回答。
“誰派我來的?”
是朝廷?還是寒無心?
都是,但似乎又都不是。
因為他是自願來的,至少,去冠軍營,去榆林草場,去玉鳴山,甚至於現在冒死來豐裕城,都是他自願的,甚至是他主動的!
沒人派他來!
“沒人派我來,我是自願來的。”
男子冷笑道:“自願來的,你以為我相信嗎?”
洛白似乎認命了,不管未來如何,現在的他賭一把,而且是生死豪賭。
他賭眼前者為,是官軍!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難不成我就不能報效國家,從軍上戰場?”
這一刻,洛白額頭冷汗直流。
萬一眼前這個不是官軍,是叛軍,等待他的就是一刀。
“看起來你確實是來投奔親戚的。”
終於,當這句舒緩語氣的話響在耳畔的,洛白不由得渾身一鬆:賭對了!
“那就沒什麼好問的了,直接扔到黃河凍死好了。”
臥槽!
什麼情況?
在洛白震驚的目光中,洛白就被男子抓住肩頭的衣服,拖出屋子。
屋外一片漆黑,借著屋裏麵散發出的微弱光亮,他隱約看到這是一間破屋子,周圍好像還有其他的房舍,可都是空寂昏暗,似乎沒有一個人。
來不及多看,往前走了十幾丈,洛白就被扔在了地上。
屋外寒風侵襲來,洛白冷的縮成一團。
“小子,怪你命不好。誰叫你年紀輕輕非要給朝廷當狗,難道不清楚義軍開倉放糧,是為咱百姓的嗎?”
這一刻,洛白已經分不清男子說這話的意思,他顫抖著起身,怒道:“夏朝建立三十年,可曾有暴政苛稅?一群反賊,也敢稱義軍?呸!”
反正要死,洛白一口口水吐到男子臉上,然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了下去。
得,這一來一回,又他娘的回到了水裏麵,真是點背。
一口氣潛遊十幾丈遠,洛白才冒頭,看向岸邊的男子。
男子並沒有什麼動靜,不放箭,也不追擊,就站在岸邊看著水裏的洛白。
“你的手被反綁著,掙脫不掉,早晚要被凍死在水裏麵,還不如過來讓我給你一個痛快。下輩子托生到好人家,千萬別動刀槍,能活的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