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狩和另外幾位將軍都在這裏,包括田秀榮。
張狩受傷了,一箭正中胸口,已經昏迷。
怪不得他沒有下令突圍,原來是沒辦法下令。
將張狩等人送上船,卻不敢隨意拔箭。
“離心口太近了,得趕緊醫治。”
可在這漫漫河麵上,到哪裏去找郎中?
作為現場僅有的幾位將軍,田秀榮道:“張大人傷的很重,我們現在必須突圍出去,這樣才能救他。”
徐遠浪本來就是這個意思,自然不會反對:“田將軍準備怎麼突圍?”
他雖然有想法,可軍職畢竟低了田榮秀一級,還是應該先聽聽田榮秀的計劃。
田榮秀道:“叛賊們封鎖了北上的水路,再加上北城都是農夫,也沒有滯留多少藥材治傷。我認為原路返回是最好的,畢竟南邊沒有敵船封鎖,而且南城的軍醫和藥材更好。”
分析並沒有問題,可問題是,就算突圍出去了,一旦張狩醒了發現自己在南城,恐怕會大發雷霆。
徐遠浪還在猶豫,可正因為猶豫,田秀榮知道徐遠浪和他的想法有分歧。
“徐朗將有什麼高見嗎?”
徐遠浪道:“田將軍,你也看到了,我俘獲了一條船,大家完全可以借著這條船,蒙混過關北上的。”
田榮秀冷哼道:“你說得輕巧,萬一被識破,咱們還不是要被一鍋燴?”
徐遠浪還要再說,洛白卻上前了。
“徐大人,張大人已經找到,我和沙大哥什麼時候出發?”
田榮秀和徐遠浪都看向洛白,不知道這家夥忽然插嘴做什麼,畢竟他的身份低微,這裏似乎沒他說話的份。
徐遠浪也意識到這一點,餘光看了田榮秀一眼,發現田榮秀皺著眉頭,似乎在想這小子是誰。
終於,他想到了,這不是昨晚那小子嗎?
田榮秀冷哼一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還不下去?”
洛白道:“大人好大的口氣。我又不是你的兵,更是不豐裕城的兵,你還能管得著的我?況且說,如果不是我們這些人出生入死在外麵遲緩叛軍車船的行進的速度,你恐怕也沒機會在這裏大放厥詞吧?”
洛白似乎沒有意識到,從神隱村回來之後,他的氣質和膽識似乎都有所改變,不再像以前那樣畏縮不前,有了些許膽大和豪氣了。
“你!”
洛白如此不給麵子,田秀榮大怒。但徐遠浪不給他爆發的機會,立刻站起來到下令道:“你們趕緊去吧。一炷香以後,你們就出發。我會在你們離開後,向北進發。”
洛白點頭,轉身離開。隻是在離開的時候,卻感受到背後有一種殺意。
洛白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順著繩索來到小船上,這才發現,他們鑿船小隊還存活的人,除了袁雪怡和徐遠浪,似乎都下來了。
“他們怎麼都來了?”
“你什麼時候見過主帥撤退,隻有一艘船的?”
洛白恍然大悟。
“咱們十六個人,本來就是該死的人。之前鑿船沒死,現在還得在死一起。”
“兄弟們,咱們救了張大人,隻要這次能活著回去,咱們不僅不用死,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等著咱們!”
沙清這張嘴,不當天橋說書的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