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河麵上,一豆燭光衝破黑暗,慢慢靠近招明山穀地。
洛白一臉激動的看著一豆燭光,這就是今晚的目標了。
船上的人非常小心,一路行來都沒有點火,直到靠近岸邊,才點了一支燭火,足以證明他們的謹慎小心。
燭火靠岸,他們登陸上岸,然後消失不見。
“好了,現在真的就是等。”
說著,躺在船上,拿出宋北的酒壺,喝起酒來。
“短則兩個時辰,長則四個時辰,他們就出來了。”
洛白點頭。
接下來才是考驗意誌的時候,不然就會錯過這次機會。
“現在可以先輪流休息會。宋北,你是第一個,半個時辰,好了叫我。”
他沒說沙清和洛白,但兩人也知道,他們排在了第三和第四位。
兩人沒有異議,裹緊衣服,準備休息會。
這種休息並不是睡覺,畢竟天寒地凍還有狂風,他們也睡不著。
但他們可以閉著眼睛休息,在睡著與沒睡著之間,養精蓄銳。
洛白是睡著了,真是夢到了阿蘿。如果不是被人推醒,他都要親上去了。
被人打斷了好事,他張口要罵,卻被人捂住嘴巴,洛白立刻就醒了。
“別出聲,他們要走了。”
意識瞬間回歸,他明白了眼前的處境,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捧了點河水打在臉上,在寒水的刺激下,他徹底醒了。
遠處,那一豆燭火再次出現,然後遠離岸邊。
“兄弟們,開工了!”
論謹慎,那兩艘敵船上的人絕對算得上。
兩艘船南來,一路上都不點燈,隻是順風順水,甚至於到了岸邊,都隻是點了一盞燈,這種謹慎,已經做到了極致。
隻可惜,他碰到這個姓張的家夥。或者說,碰到了張狩。
洛白有理由相信,張狩將自己的長子放在這裏的時候,絕對給他交代了許多,比如說謹慎,比如說隱蔽。
這個姓張的也沒有辜負自己父親的囑托,確實做到了張狩交代的一切,甚至更好。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到了那個山頂上隻出現一半的踩踏痕跡,或許那個也是姓張的刻意為之。
洛白不由得一陣冷汗,這家夥,是他見過年輕人中思緒最縝密的一個。
明明性格張揚,似乎一眼就能被看透。可當你真以為看透的時候,卻發現都是表象。
他又想到了封平,一個同樣思緒極深的少年。但那個家夥,給人第一眼就是把不準。
這樣的人同樣好對付。
寒無心教過他,城府心性這種東西,因人而異。不過一眼能看透的東西,那就稱不上是城府。
問題在於,你怎麼確定,看得到就是真的?
以洛白的經驗閱曆,自然做不到。
寒無心就教給他一個辦法,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覺得能玩到一起的,就和他玩。如果覺得玩不到一起,何必摻和?”
這看似是逃避一樣的態度,卻讓洛白看到了寒無心這個莽夫後麵的大智慧。
洛白收回思緒,看著不遠處的張公子,呢喃道:“我們能玩到一起嗎?”
這聲音太小,洛白自己都聽的斷斷續續,沙清也聽的迷迷糊糊。碰了一下他,問道:“你說什麼?”
洛白道:“到現在還不知道張公子的大名……”
“瑞!”
張瑞?長子張瑞,次子張青雨,兩個名字都讓人覺得非常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