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彥斌一聽平時事事依著自己的媽媽,居然會當著莫丫的麵出了這麼句話。他有些意外,尷尬地看了一眼莫丫,想要解釋點什麼,話還沒有出口,郎媽媽早把他這個表情看到眼裏,她緊接著:“斌斌你緊張什麼?你媽媽我也就是開個玩笑,丫不是那麼氣的人,是不是,丫?”
莫丫本來有些緊張的心,這時反而平靜下來了,她笑笑:“是呀,伯母開個玩笑,郎彥斌你這個笨蛋就當真了?”
笨蛋?
郎媽媽臉色又變了變,莫丫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口誤,但也隻能裝糊塗了,反正自己並不真的在意她那個手鏈,實話,在家裏,她自己的首飾盒子裏有很多。
隻是,她不喜歡這種氣氛,也覺得沒有必要弄得自己很被動,誰讓她是男朋友的母親,自己未來的婆婆?
於是她將功補過地:“伯母,我發現彥斌在您麵前就變回媽媽的乖兒子了,他對您的感情,真是任何人都替代不聊,我看他最聽您的話,伯母,以後要是他欺負了我,我就告訴你,你來收拾他。”
這是一個需要時時去哄著的媽媽,莫丫對她居然出了這麼一堆超級肉麻的話來討好她。
可是莫丫完這句話後,郎媽媽才算滿意地笑了,是呀,兒子何時這麼緊張過一個人,包括她這個做媽媽。可是,關係到這個莫丫的事情,就記得這麼清楚,一個手鏈,還不斷催,難道自己能不給麼?
可是,郎彥斌聽了莫丫的這個話,卻真是太意外了。
他驚訝地看了一眼莫丫,隻見她沒事人一樣,並不看自己,而是接著跟郎媽媽:“伯母,時間也不早了,您也累了,就早點休息吧,彥斌就別回學校了,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晚上陪您住一晚上,我先回去了,明一早過來陪您,好嗎?”
郎媽媽本來是想讓莫丫留下來的,可是聽了莫丫的話,她也有些動心,是呀,這四年了,感覺兒子對自己的依賴也越來越少,此時又看到兒子一臉的驚訝,她此時居然又變成了客氣:“丫,要不你跟伯母住在這個房間,讓斌斌再開一間房?”
“不了,公司距離這兒不算遠,打個車十來分鍾,也很方便,再了,我也想回去換件適合遊玩的衣服和鞋子。”
“那也好。”郎媽媽。
從兒子給他們過已有女朋友起,她就一直急著想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因為這是兒子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正式地給他們這個事情。
上次他們見過莫丫後,感覺這個女孩文靜而穩重,覺得跟外向而火爆的兒子正好互補,又知道她是在經濟條件那麼優越的家庭裏長大,卻沒有那種有錢人家孩子的奢華勁頭,而從裏到外,透出一股質樸內斂的感覺。
可是這幾句話下來,她發現,莫丫真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平穩的語氣裏有股不容易被左右的堅定。
做媽媽的心裏是矛盾的,希望未來的兒媳婦是一個溫柔的女孩,事事以自己的兒子為主,可心裏又怕這樣的兒媳婦以後約束不了她的兒子,她可不希望以後的家庭分分合合,這樣的例子在年輕人中間太稀鬆平常了。
可是,當發現,自己的兒子處處在意這個女孩時,心裏又湧上些許不舒服,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從此要屬於另一個女人了,這真是糾結呀。
聽了莫丫的話,她自己也忽然想到,等兒子工作後,這樣的機會確實是太少了,假如,兒子執意要去北京的話。
看來,兒子是真喜歡這個女孩,那麼,明要不要跟她談談,讓她勸自己的兒子留下來,留在省城,以後,想來看他們,不是也很方便嗎?而且,還有提前買好的房子,一旦決定在省城工作,就可以裝修了。
郎彥斌看老媽沒有真心挽留莫丫,心裏有些奇怪,但自己又不好在媽媽麵前什麼,就有些無奈地:“丫,我去幫你攔輛出租車。”
郎媽媽也感覺到了兒子情緒的變化,她沒有再話,看著這兩個孩子一起又走出了門,一時竟然睡意全無,應該郎興不是?但偏偏有些失落,隻好靠在床頭看電視。
且郎彥斌和莫丫一起出了門,他拉起她的手緊緊握在自己手裏,:“丫,我媽媽的一些話,你不要往心裏去,其實,我媽媽心地特別好,就是話有時候不講究方式”
“我沒事,真的,沒有惹你媽媽不郎興就好。”莫丫嘴裏這麼,心裏卻想,幸虧以後不在一起生活,要不,心裏真有無限壓力哦。
兩個人手牽著手站在街邊等車,竟都有些無語。
莫丫回到宿舍,張敏敏不在,她怕第二早晨醒不過來,就拿出手機設置了鬧鈴。
翻手機時才發現了張敏敏晚上回的一個短信:“你先走吧,我不回宿舍了,等一會兒我就直接回家了。”
再看看發短信的時間,剛好是她離開歌廳包間之後回複的。
她腦子裏又閃現出了晚上他們相擁而過的親密,其實,今晚,最有衝擊力的就是張敏敏在她心目中的顛覆。
張敏敏也許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吧?莫丫一陣胡思亂想,剛醞釀了一點睡意,又被一陣手機的響聲驚到了九霄雲外。
討厭,這個人,這麼晚了,還要不要讓人明陪他的母親大人?
她以為是郎彥斌打來的,就一把抓起手機看也不看,按下接聽鍵就:“喂,不是給你發短信安全到了麼,你”
話還沒有完,她就聽到一聲歎息,原來不是郎彥斌。
莫丫連忙問:“誰呀?怎麼不話?”
“丫,是我,我現在一個人在街上,忽然發現這個世界好孤獨,這麼大的城市,我卻沒有一個去處。”
盡管對方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話,但莫丫還是從中聽出了那麼一聲抽噎。
“海玲,是你?發生什麼事情了?”她問。
“丫,他不要我了----”話沒完,王海玲就抑製不住地哭了起來。
“為什麼?”莫丫驚訝地問,在她的感覺裏,王海玲與她的男朋友的生活跟結婚過日子沒什麼兩樣,缺的不過就是一張證書罷了。
隻是沒想到,先上船,還沒有補票,那個誰,他不要她了?有沒有搞錯?不是她不要他了,而是他不要她了,憑什麼呀?他又不是大款,王海玲能跟他從一窮二白開始一點一滴積累生活的資本,他還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