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台啊。
晏唯彎起了嘴角。
她在這苦思冥想的時候,周嶠羅盤和Lau被扔進了水籠裏。水籠隻能勉強塞下一個成人,現在卻擠了三個,他們這裏還算寬敞。
隔壁和對麵碼了有三四十號木頭籠子,大半裏裝著四個人,都是十幾歲的男孩子,身上的襯衫和短褲都被泥水糊的看不清顏色,灰白著連扭曲地蜷縮著。
昨中午去觀光中心的學生。
“是不是喪心病狂?”Lau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守衛聽見,提起水管對準木籠一通掃射,速度不快,因為水裏混雜了泥沙和腐敗的海鮮碎渣,嗆得人連呼吸都奢侈。
警告結束,外麵在下大雨,這裏在掛泥漬瀑布。
Lau把肩湊到臉頰邊撥開散亂的頭發,臉上都是汙泥,眼睛根本沒法睜開;對麵的學生們本來滿懷希望地看向這裏,現在各自縮了回去。
絕望的情緒散播地很快,有人突然發狂,用頭和手腳瘋狂地撞擊籠子,嘶嚎和哭叫,守衛的被吸引過去。
Lau:“晏在這樣的環境裏生活了半年。”
周嶠的心突然抽疼。
她:“如果你能逃跑,記得帶走她,哪怕是屍體也好,優秀的女人不應該葬身在肮髒的地獄裏。”
周嶠沉默著。
Lau頹廢地靠在籠子上:“周先生,我知道你來這裏不隻是為了談情愛,你有你的目的,畢竟能讓凱撒敬重的人不多,雖然他是個惡棍。”
守衛已經回來了,四下裏一片死寂。
對麵籠子裏發狂的男人已經被撈了出來,摁在棧橋邊被拳打腳踢,頭臉上血噴湧,往下是5G得逞的笑容,趁人不備他比了個OK的手勢。
五個時後,雨停。
海麵上甚至騰起了一道彩虹,迎著燦爛的陽光從山後橫貫當空;犬牙結束了會議從房間裏出來,意外的是參會的每個人好像都認識晏唯,表情裏充滿了憤恨和殺意。
要不是有人攔住,隻怕爭先恐後地撲過來把這個女人撕碎。
晏唯對這個男人有印象,剛才他坐在首座上斯斯文文地記錄,就用手裏的筆記本,現在他拎起來對她示意,然後點頭微笑出門。
犬牙端了杯新的咖啡,勉強擠個和氣地笑容,雖然挺一言難盡的:“希望晏姐能給我們帶來好消息。”
咖啡喝完,隨手一扔,也跟著那男人離開。
屋門被重新關上,隻留著一扇窗,太陽西沉,光線昏暗,晏唯起身向他們剛才的會議室走過去。
鐵皮箱已經被抬走,桌麵也收拾得幹淨,鋪了青麻長桌布,擺了插著魚尾葵和紫薇的三個花瓶,還有隻香爐。
香料裏有薰衣草和豆蔻的馥鬱辛辣,熏得人頭疼。
身後那一扇窗戶被關上了,整間屋子成了扣了蓋子的鐵皮盒子,眼前的的物體開始模糊渾濁,顛三倒四的暈眩一陣陣襲來,攪得人直犯惡心。
她很快出了房間,抄起三個燭台點燃了桌布和窗簾,然後拽下牆上的三角叉砸碎了玻璃窗,翻卷而上的火焰從豁口撲了出去,衝倒了聞聲而來的兩個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