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1 / 2)

巴城越哭越傷心,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他恨晏唯為什麼要來打擾他的生活;也恨父親為什麼要對母親下手,還有阿冰的男人,為什麼不能好好和阿冰講話,非要傷害她?

他隻不過十三歲,還來不及理解這個世界,可這個世界已經強迫他長大,當他跌跌撞撞地行走著,卻發現身邊的一切早已麵目全非。

沒有人教他怎麼應對,能夠給他教導的人全都不在了,世事並沒有因為他的無措而憐憫他半分,繼續無情地在他人生的路上荼毒,迫使他直麵來自外界的所有不幸。

晏唯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選擇直言相告,也許是阿冰的生死一線讓他彷徨恐慌,或者這一嚐盡冷暖後不得已的發泄。她沒有什麼立場和資格安慰他,讓他重新站起來?

巴城越哭越大聲,最後歇斯底裏起來,揮動著手臂要把他們全都攆出去:“走,走,你們都走,我不想看見你們,這是我家,快滾!”

他把他們推到走廊上,咣當一聲甩上了門,動靜大到左鄰右舍紛紛開門叫罵,可一眼看到警察,隻好偃旗息鼓,心翼翼地回到房間裏關門落鎖,一瞬回歸安寧。

“什麼打算?”周嶠問。

下了樓,年輕的警察繼續跟Lau彙報最新進展,言語間很是急切,他想把巴城帶回去,有很多疑問亟待解決。

晏唯抬頭,看著走廊上那件粉色的長裙,在夜色裏微微地搖蕩,無處可依:“等他平靜點再問,年紀不大,打擊太多,很多事情帶著主觀情緒。”

她有她的堅持,屍坑的事疑點重重,巴城作為唯一的幸存者,他知道的內情很重要,隻是現在時機不對,何況還對他們恨之入骨。

周嶠:“走吧。”

從始至終,他對這件事的反應平平,像是看慣聽遍,並不稀奇,晏唯不禁想起上次那些他沒有完的過去。

雜貨店要打烊了,老板叼著手工卷的土煙,懶洋洋地從塑料躺椅裏站起來,折疊好夾在腋下,走進店裏。

二樓的那間屋子房門緊閉,也就是飄蕩的裙子有那麼點動靜,晏唯收回目光前,總覺得什麼不對勁,可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

周嶠低頭看她,問:“怎麼了?”

“中午來的時候,裙子背後火烈鳥的圖案是朝著房間的方向,”晏唯仔細回想,“你看它現在,竟然對著我們了。”

裙子是掛在晾衣繩上的,還有夾子固定,就算被風刮動也不能自己完全翻個個兒,這間房子的主人逃的贍,誰姑上一條裙子,外人更不會碰它。

周嶠順著她的視線往樓上看,卻在一刹那目光凜冽起來,一手握住了她的腰將她摁倒在地上,完全護在了身下:“趴下!”

他的聲音還沒完全散盡,就聽見震耳欲聾的炸裂聲,轟隆隆的從樓上傳過來,帶著附近的地麵也在劇烈地搖晃,瞬間火光衝。

巴城呆著的房間被烈焰吞噬,火光中心漆黑的空缺連夜色都不能靠近,死不瞑目,短暫型的爆炸還在繼續。

雜物被衝擊的到處都是,樓下雜貨鋪的燈牌也被抖了下來,摔得粉身碎骨,燈光全部熄滅,人們哀嚎著,驚慌失措地從樓上逃下來。

附近的樹林,道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印的火紅一片,突發的恐慌血一樣流淌,遠遠近近都站滿了人,要救護要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