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認識四年了,不上全然信任,但是危機時候確實沒有能夠找到幫助我的人,所以把能托付的一切都托付給了他,大概是看在這麼多年來他沒有害過我的份上。”
Lau古怪地看著她:“你不像是個會感情用事的人。”
晏唯覺得她對自己的看法有失偏頗:“人類的感情都是很豐富的,怎麼能夠得清楚呢?就像當初你知道是凱撒毀掉了你整個隊的同時,他們都是你朝夕相處的兄弟,但是當你知道他在海上被炸飛的時候不也是痛哭流涕嗎,現在這種失而複得的心情怎麼樣?”
Lau被她堵得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還是挺複雜的,我當時覺得他死了也好,至少他是贖罪去了。現在這樣的情況,我有點不想見他,不出惡毒的話也不出祝賀他重獲新生的話。”
晏唯表示讚同:“經過地雷區的時候,我和你的想法一樣,好在當時大家的精神都相當緊張,也沒有機會理清楚這些複雜的情緒。等有時間,他已經跟著農場的人離開了。”
孩子的屍骨被埋的很淺,清理出來得很快,屍體上傷痕累累,很多年輕的警員都不由自主地轉過身去。晏唯舉起相機卻又放下了,輕輕地:“我認識她。”
是香平,那個曾經被帶出來代替丹的女孩子,據戰無不勝,是這個表演場裏最受歡迎的鬥士。關於她的出身五花八門,但有一點是不變的,父母死於海難,而她無家可歸後成為農場的都是。
無論是阿月還是她親叔叔的法都傾向於她的自我選擇,當初除了他們用於哄騙觀眾,利用香平賺取足夠多的賭金之外,這樣的法估計沒有人相信,現在香平的結局已經足以拆穿農場的真麵目。
“從表麵上看是出血休考致的窒息死亡。”Lau從坑裏爬上來,摘下手套看著晏唯,“大概是在這片表演場被推倒的時候她就在裏麵了,如果當時能夠及時救治,未必會死。”
晏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話,心裏堵得慌,沒麵對使組織的種種行徑,她不是沒有心理準備,但是知道受害者的身世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Lau:“最快明有結果,如果你需要專欄采訪可以明再來找我。”
晏唯嗯了聲,看著警員繼續在視頻所顯示的個個甬道口的塌陷位置,繼續尋找遇難者或者幸存者,晏唯隻是抱著相機跟在後麵,很長一段時間隻有破土的動靜,夾雜著警員們的低聲交流:
“這裏有一具屍體,是成年男性。”
“場南的四號甬道有三具屍體,兩個男孩子,一個女孩子,目測在十二歲到十五歲。”
晏唯跟著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到最後實在因為傷處疼痛難忍,被迫停了下來;她隨便找了處陰涼地地方坐下來,翻看相機裏一張張觸目驚心的照片。
Lau被匆匆趕來的同事叫走了,兩個人急切交流時,目光時不時看向晏唯,時間一長,她也發覺了不對勁,站起來走過來:“是他們有消息了嗎?”
來報信的警員看了晏唯一眼,匆匆走了,留下Lau一個站在原地。
“晏,有件事得要告訴你。”Lau欲言又止,但是她觀察到晏唯的表情,大概知道她想表達的事情了,索性一鼓作氣,“對方送來一個盒子,盒子裏是羅澤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