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景語中的你們顯然是還有他人,具體誰東方朔沒有問,南宮景如此優秀得到別人的親睞自然是無可厚非,東方朔感覺心中悶悶的,南宮景說這話時微揚的嘴角刺痛了他的眼睛,到底是誰讓她憶起還帶著淺淺的笑,東方朔越想越是不是滋味。隻覺心底頓時融成了一灘水,冰冰涼涼,搖搖晃晃,蕩漾著冰冷了四肢百骸。
“主子,李將軍他們往這邊過來了?”清淩去而複返說道,也打破了屋裏莫名寧靜的怪異氣氛。
東方朔起身從床上下來,有條不紊地收拾了一下衣衫,緩緩說道:“來了剛好,也該商議一下晚上攻城的具體事宜!”
“東方朔…”南宮景依舊坐在床邊,見他往書桌走去,輕喚了出來。
東方朔回頭見她麵帶愁容,自然知道她的擔憂,安慰道:“我這身體已是無礙,而且這行兵打仗也不是主帥親力親為的事兒,我一定會護好自己,何況我身邊還有親衛隊呢,景兒無需憂心。”
南宮景見他語氣堅定也不再勸阻,有些苦澀的牽起了嘴角。這個世界本就是她誤打誤撞進入的,她多數時候還是不能改變什麼,隻是她守護東方朔的心意不變,至於其他也隻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一行人從晌午開始,商議了將近三四個小時才結束,最後總算得到了一個眾人都覺得勝算較大的攻城策略。南宮景一直未曾離開,看著忙碌的眾人,想著即將到來的戰爭,想著東方朔的狀況,心中難免有些不安。
是夜,戰爭開始了
那一隊隊騎兵,長刀高舉,旌旗和喇叭聲迎風飄蕩。
大地在眾多馬蹄踐踏之下,沉悶地哼哼著。隨著城牆上那一抹煙花的綻放,東方朔率領眾將士向前衝去。戰士們一個個衝上去,揮舞著大刀浴血奮戰,一個倒下了,另一個就替上去,一個戰士渾身劃得稀爛,在倒下去的一刻,還高喊口號,悲壯極了!
“殺啊!”戰場上炮火連天,馬的嘶鳴聲、戰士們的呼喊聲、如雷鳴般的馬蹄聲以及刀、劍撞擊的“口當口當”聲響徹整個大地,黃沙滿天,血流成河,戰場上的屍體橫七豎八地擺了一地,許多戰士們也都受了傷。
倒下的人,眼裏映出妻孩那淺笑著的模樣,隨即成為破滅的灰燼。而那還在揮舞著武器砍殺的殘兵們,隻有絕望的呼喊和幻滅,在身盼響起。
寒風陣陣,傳來刁鬥聲,明亮的月兒映照在鐵甲衣上,許多身經百戰的將士,已為他們的國家而死。
殺戮還在繼續,空氣中布滿了血的味道,整個世界仿佛在顫抖,山崩地裂。刹那間,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化為烏有。他們好像千刀萬剮一樣,透露,肢體崩裂著,軀幹支離破碎。在這被血光吞噬的時刻,已經分不清什麼是武器。血紅的手,鋒利的牙齒,迫不及待地將一張張臉孔撕碎。腦中早已失去了理性,失控似的去滿足自己殺戮的欲望。
在天幕倒映之中的那些士兵,已經是一片破碎的殘體的平原,餘下的人已然忘卻了生的眷戀,忘了繈褓中的嗷嗷待哺的孩兒,耕作在田間勤懇的妻子,和漸漸的枯萎了年華的父母親。他們眼中什麼也沒有留下,已然如困獸般咆哮,要與那惡敵同歸於盡。也不知已有多久,煙塵四起間,殘留的烽火終於在那一場傾盆大雨之後默默熄滅了。
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剛剛起身的太陽從山巔後麵怯生生的露出來,精神抖擻,紅光四溢,把整個世界照的通亮。
不知何時,腳下的土壤早已成了紅褐色,鮮血無法凝固,上空的陰霾已經散開,偶爾看見的城牆上掛著早已辨認不出的肢體部位.不久前還充斥在這裏的廝殺聲、呼喊聲、消失了,卻讓此時的寂靜顯得無比猙獰,一切都消失了。
這一戰也算是孤注一擲,好在最後還是東方朔他們勝了。隻是這代價便是他帶來的三萬將士死傷過半,南宮景是瞞著東方朔混在他的親衛隊內的,看著東方朔站在城牆上吩咐著戰後的事宜,那指點江山的氣勢,讓南宮景不免替他欣喜。
隻是這高興還不過數秒,便見他毫無征兆的往前栽了下去,南宮景眼疾手快地跳了下去,一把將人拉住,蜻蜓點水般的將人拉了上來。東方朔不過是毒癮發作引起的眩暈,在南宮景拉起他的瞬間便已恢複如常。
“景兒,你何時習的武功,怎麼會在這兒?”東方朔站穩,看著著一身鎧甲的南宮景問道,皺起的眉頭表明了他不太愉悅的心情。
“若是我不在,估計你此刻已經與大地親密接觸了。”南宮景有些生氣道。
“主子!”清淩冷楓齊齊開口,剛才他們光顧著處理受傷的將士,而有所忽略。若不是南宮景出手,那東方朔若真從這城牆上直接摔下去,恐怕也是非死即傷,此刻想想二人不免有些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