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昌在生前就是一個冷血的人。
這是高秦描繪出的。
然而,裴戈卻覺得張文昌卻更像是一個模仿者。
那是一個站在更高視角,低頭俯視形形色色的萬千麵孔,把自己劃為世界之中的第三種人,也就是一個異類。
在所有事情發生之前,裴戈就覺得世界有三種人。
第一種人是當事者,第二種人是關於的參與者,第三種人,是萬事與我無關的觀察者。
(看起來,張文昌非常喜歡觀察模仿。)
就連和裴戈對話,都以高層麵的位置作為基礎。
打著商量的口氣,卻心裏打算著其他的算盤。
對於這種人,裴戈可是……
“最討厭了。”
低語了一聲,隨後裴戈不爽的捏緊了手電筒。
“很沒有誠意啊,兄弟。”
心中吩咐了一下佳佳,裴戈就用眼睛掃視了周圍。
線條,更加細密了。
靈瞳之下,裴戈甚至凝視出了塊混濁的牆塊慢慢的蠕動著,就像是被撕裂一般,雖然緩慢卻帶有某種韻律,雜亂之中卻又有序。
於是,一根根的線條就這麼被延伸分解開來。
“裴戈,跑!”
佳佳及時的厲聲在裴戈腦中炸裂。
也許他也察覺到了不對,一瞬間,裴戈別過頭,轉身將鑰匙插進了身後的房門,扭開隨後便是閃身解下背包,提在腦後。
走你,大門!
“砰!”
這一次裴戈再也沒有收力。
陳舊的大門直接從門框分離,狠狠地撞到了貼邊的牆上。
“噗!”
大塊的顏料從裴戈兩側的牆頂“滴落”。
不。
與其滴落,不如是被剝離之後狠狠地甩向中間。
進房間以後,裴戈還跳著退後了兩步,生怕有詛咒甩到自己的身上。
也是他反應的早,隻是後手抵擋的背包卻沾上了線條的細絲。
那一瞬間,他都沒分清他們兩個是誰反應過來的。
在屋子之內,裴戈也沒閑著。
他都不用多看,囫圇著退到屋子內的邊緣,用腳挑開了破門,將塗滿顏料的一麵貼著牆。
他想用這破門掩飾充當傘。
來可笑,他提著一把傘,卻需要臨時做一個遮擋物。
“混蛋!”
張文昌的聲音再次咆哮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他的的怒火卻並不是因為這次的失手。
而是因為他的多年布置被裴戈用暴力的手段而使之破損。
那可是被生生撕裂出了一個缺口。
畢竟,門上的線條也被他心的分揀了起來。
裴戈並不在意這些細節,他隻是想要一個安全的地方。
可是房間內並不安全。
花板,還有分布的黑色線條呢。
房門本就不是質量很好的東西,裴戈踹開了一個明顯的破洞之後,就發現裏麵似乎隻是兩層薄木板,中間夾著類似蘆葦杆之類的填充物。
所以,門的半折,真的不怪他……吧。
安全的地方可能會存在,但是裴戈不可能用剩餘的時間去尋找了。
一不做二不休,他趁著張文昌咆哮的空,再次用腳朝著自己弄出破洞的門邊緣狠狠地跺了下去。
“哢!哢哢!”
也就一瞬間的功夫,破門就生生的被裴戈踩折成了兩半。
挑開最大的一塊門板,裴戈比劃了一下,隨後用鐵骨傘的頂部,也就是有些坑坑窪窪的鈍尖朝著正中間戳了進去。
不用,頭頂肯定已經在蠢蠢欲動了。
傘尖提起,裴戈朝著自己頭頂一遮,隨後拾起來滾進房間的手電,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