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驚呆了。
這話,蔣繼深是以什麼心態出口的?
他是不是存心和自己過不去麼?
但這個傭人就在邊上笑吟吟站著,好像也是在等著自己開口,叫一聲哥哥。
這人到底是怎麼有臉可以喊自己“妹妹”?他竟然都不會覺得膈應?
蘇眠咬了咬唇,暗暗告訴著自己,輸人不輸陣。
她從牙縫之中擠出來:“…哥哥。”
你就叫一聲?演戲誰還不會了?
蔣繼深眼底的笑意更甚。
心裏卻有一種酥麻的感覺淌過。
哥哥?
這個稱呼,竟是帶了一種魔力,讓人著迷。
傭人似乎是比他們兩人都開心,“哎喲,真是太好了,這先生和夫人要知道,肯定很開心的,他們呀,還一直叮囑我,好好照顧你們,你們年紀都差不多,肯定是好交流,少爺,姐,先用餐吧,有什麼喜歡吃的,就告訴我,我下午就做給你們吃。”
蘇眠想著,她現在哪還吃得下?
但一時也飛不回美國。
“那個,不用麻煩了,我下午,有事要出去。”
蔣繼深不動聲色,已是低下頭,用早餐。
“姐,您要出門嗎?那我讓司機準備一下。”傭人要走,卻是被蔣繼深叫住。
“我會送她。”又:“吳阿姨,你先去忙吧。”
傭人自然不會多什麼,開開心心下去了。
等人一走,蘇眠沒好氣道:“不用你送,你慢慢吃吧。”
“坐下。”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吃完。”
蘇眠自然是不會買賬:“你吃得下,我可吃不下。”
“你不都吃過了?我看你吃得下。”
蘇眠剛要懟回去,一側頭,就看到了蔣繼深嘴角那抹要笑不笑的弧度,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讓蘇眠覺得話裏帶話。
然後下一秒,蘇眠好像是自己理解出來了,他這句“你不都吃過了”的話,到底是在暗示什麼。
她頓時整張臉都爆紅,惱羞成怒,“蔣繼深,你,你別太過分了。”
蔣繼深手指摩挲著咖啡杯,抬起眼簾,“我看你的樣子,是你自己腦補過分。”
“你——”
“跟我倔強沒什麼實質性的用處,不如想一想,你是準備一直都把我當成假想敵?”
“什麼假想敵?你自己不知道嗎?我們……”
“我們什麼?”
“我們……”
“蘇眠。”他忽然一本正經叫她名字,手指點著咖啡杯的杯口,眸色沉沉:“坐下。”
蘇眠梗著脖子,“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你如果繼續這樣,我不介意把所有的事都攤開來。”蔣繼深麵色平靜,威脅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那晚上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我是無所謂,反正這個家,對我而言,沒有這個意義,但你呢?最好想想清楚。”
蘇眠捏緊身側的雙手,恨恨道:“你太卑鄙了吧?你竟然拿這種事來威脅我?”
“坐下。”他口吻強勢霸道。
蘇眠最終還是妥協,乖乖坐下。
蔣繼深指了指她麵前的早餐,“吃完。”
蘇眠,“……”
“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
行,她吃。
五分鍾之後,蘇眠擦了擦嘴角,“行了吧?”
蔣繼深還是姿態優雅的樣子,那一身的白色,襯得他整個人白馬王子似的,可他根本就是個魔鬼。
可惡的男人!
蘇眠在心裏一個勁罵他。
蔣繼深卻好像是有讀心術,“怎麼,讓你吃個早餐,你還不知好,是不是在心裏罵我?”
蘇眠其實一貫都是那種脾氣比較柔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