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提著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感覺絕對不好受,哪怕對低階武者來說在虛空中飛行是一種並不容易經曆的新奇體驗。
耳畔生風,陳禹說不了話,也開不了口,他幹脆閉上了眼睛。
既然沒有反抗的餘地,那就隻有被動承受,陳禹對淩劍虛固然極惱恨,但實力差距如此之大,他也沒法反擊。
尤其是他的一身修為還被淩劍虛給封住了。
“老匹夫,等我修為上來,一定讓你好看!”陳禹隻能在心底暗罵。
正在這時,陳禹忽覺耳畔風聲驟止。
陳禹心裏疑惑,勉強抬頭看去,隻見一個男子立在一團環繞流轉的雲狀罡氣上,漂浮在前方虛空中。
這年輕人三十許年紀,麵帶恭敬之色,朝著這邊躬身行禮道:“連雲峰青竹真人門下弟子張清篤見過淩首座,見過華師兄!”
“哼!什麼時候,青竹門下的弟子也可以攔我淩某的路了?”那年輕人執禮甚恭,淩劍虛卻極不客氣,聲音如雷鳴,帶著強烈的威勢。
“弟子不敢!”那張清篤表情微僵,說道:“弟子隻是想為幾位死於陳禹這惡賊手中,和我連雲峰一脈有著極大關聯的弟子討個公道。想問一問首座師叔會如何處置這陳禹這個惡徒,別無他意!”
這張清篤的言辭可謂謙卑得很,隻是在提及陳禹時,語氣力才帶著一絲憤怒以及壓抑的殺機。
當然,也容不得他不謙卑,淩劍虛畢竟是外門首座真人,外門地位和三十六峰無法相比,但淩劍虛的實力卻是可以和三十六峰中大多數的峰主並列的。
“本座如何處置,需要向你稟告嗎?就是青竹親自來,又能如何?”淩劍虛冷笑著,忽而張嘴吐出一個字:“滾!”
張清篤脾氣再好,此刻也不由臉色變得難堪,他忽而轉頭看了一眼東側方向。
或許是因淩劍虛因張清篤的出現而分了心的緣故,陳禹覺得稍稍好過了一點,脖子也能動了起來,他沿著張清篤看的方向看去,隻見下方就是登天峰下的廣場,廣場上聚集著上千名外門弟子,烏壓壓一片人影攢動。
“淩師叔,陳禹這惡賊恣意殘害同門,居心叵測,這種人必須處死,方能彰顯宗門規矩,震懾宵小。您看登天廣場上的這些師弟們,他們皆是為此而來!”
廣場上,上千弟子抬頭仰望著這邊,正議論紛紛,很多人露出了義憤填膺之色。不過因為距離稍遠的緣故,聽得並不清楚。
“挾眾意來逼迫我?”在張清篤眼裏不無得意之色時,淩劍虛冷笑著,忽然翻臉,伸手一拍,一道靈光驟現,化作一隻大手朝張清拍了過去。
轟……
張清篤固然處在頗緊張的狀態下,卻也不及反應,他身體內才有碧綠色靈光冒出,就被淩劍虛拍出的赤色靈氣組成的手掌拍中。
立時之間,張清篤像是一塊破瓦片一樣從虛空中拋飛了出去,這時候,他腳下的雲狀罡氣忽而破碎開來,陳禹才看清他的腳下踩著的居然居然是一葉輕舟,這輕舟卻是白玉所製,但在白玉表麵有絲絲縷縷的綠色符文閃爍著,帶著一種玄妙之意。
不用多想,陳禹也知道這就是一枚飛行玄器。
能夠借以禦空飛行的,等級最低也是玄器級的!
張清篤顯然隻有蘊靈境的實力,他是借助著這件玄器才做到立於虛空的。
但在此刻,這件玄器也未能幫到張清篤,張清篤連人帶玄器一齊栽落下去,發出驚恐的叫聲。
好在這高度終歸不算太高,張清篤應該還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冷哼一聲,淩劍虛拎著陳禹,身化流光,朝著廣場而去。
清楚地看到張清篤被淩劍虛一掌拍到地上去的這一幕,廣場上聚集的這些弟子發出了驚呼,聲音一下變得嘈雜起來。
來到廣場上方,淩劍虛沒有多餘的話,強大威壓騰空而起,覆蓋整個廣場。
威壓如潮,令所有在場的外門弟子一個個全都呼吸變得困難,一個個身上見汗,就像是被一座山嶽壓落一樣。
對這一幕,陳禹可謂喜聞樂見,忽然覺得鬱悶的心情變得有些愉快起來。
一個倒黴的人看到別人變得和自己一樣倒黴,心態總歸是會平衡一些。
“都給本座滾蛋,再敢在這裏聚集,全部取消外門弟子資格,逐出外門!”淩劍虛冷冷喝了一聲,那威壓才猛地一收。
沒人敢質疑,也沒人敢和張清篤一樣聲討陳禹,要求淩劍虛斬殺陳禹,所有弟子如蒙大赦,作鳥獸散。
於是,廣場立刻又變得空曠起來。
“一群連張清篤都不如的窩囊廢!”淩劍虛撇撇嘴,冷笑著說道。
陳禹聞言不由翻白眼,這淩劍虛也不知是怎麼當上這外門首座的,這性格也太不招人喜歡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