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師叔,讓他們滾蛋的人是你,現在他們滾蛋了,又說他們是窩囊廢。您這要求未免也太多了點吧?”一道聲音響起,說出了陳禹的心聲。
說話的,正是那個年輕男子,他並未離去,一直跟在後邊。
“武者修武,修的是心,是寧折不彎,是不改初衷的決心。不管對錯,若連堅持都做不到,又憑什麼能夠有所成就,能夠踏上那武道的更高境界?”淩劍虛淡淡道:“聰明的人不會受張清篤之流鼓動來試圖以眾意要挾我,既然參與到這種事之中,僅僅因為我的威壓就退縮,這種遇挫即退的心性,哼……”
年輕武者聳聳肩,道:“所以,您才對陳禹師弟另眼相看?”
“他麼?湊合著吧,身上秘密太多,是福是禍可說不準!”淩劍虛冷冷道。
“另眼相看?”陳禹忍耐不住了,撇撇嘴,諷刺道:“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不過,這種另眼相看,我覺得還是不要也罷!”
年輕人聞言露出一個微笑。
淩劍虛沒有理會陳禹,抓著陳禹朝刑塔那邊掠去。
狂風再度呼嘯起來,陳禹眼耳口鼻都被狂風塞住,一時間難以說話。
不過,很快的,陳禹看到了讓他熟悉的地火洞洞口。
落地之後,在守著地火洞的弟子的見禮下,淩劍虛拎著陳禹,大步走入地火洞中。
在鎖鏈橋邊,蕭燁和陳光二人看到淩劍虛和年輕男子後,吃了一驚,躬身行禮,“蕭燁,陳光見過首座真人,見過大師兄!”
陳禹注意到,兩人的稱呼和張清篤不一樣!
點頭示意一下,淩劍虛將陳禹丟到蕭燁麵前,說道:“你們將陳禹押到刑塔最底層,其他的,聽玄都的吩咐就是!”
“遵命!”蕭燁和陳光說道。
淩劍虛點頭,目光落在陳禹臉上,眼裏忽而閃過一絲複雜之色,說道:“陳禹,外門對你殘殺同門的處罰是在刑塔第七層關押一年時間,一年後你會變成一具枯骨。何去何從,你自己抉擇!”
“什麼意思?說話不能說清楚點嗎?”陳禹感覺到哪封禁住自己的力量已經被淩劍虛收回去,不過淩劍虛將他擊傷的那四縷炎陽之氣仍在體內肆虐著,所過之處,使得他的體內罡氣潰不成軍。
陳禹還是不大明白,目光落在那被蕭燁陳光稱為大師兄的年輕男子臉上。
如果說這年輕男子給淩劍虛帶來了主峰的態度還說得過去,但現在,聽淩劍虛的意思是他不進入刑塔,反倒是這位大師兄會押著自己進入刑塔?
“去吧!”淩劍虛沒有解釋的意思,擺擺手道。
蕭燁和陳光躬身一禮,各自出手抓住了陳禹的胳膊,將陳禹架起踏上了鎖鏈橋。
“淩師叔,辛苦你了!”年輕男子朝淩劍虛說道。
淩劍虛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搖頭道:“去吧!”
年輕男子點頭,微微躬身,邁步跟上了架著陳禹的蕭燁和陳光。
舊地重遊,一切對陳禹來說沒什麼出奇的,隻有在接近刑塔時,他仍不由自主地打量著刑表麵上的那些斑駁古老的痕跡。
沒過多久,石門被打開,進入第四層,所經曆的和上次一般無二。
而後下到第五層,炎氣依舊,因為火烈鳥靈魄已足夠強,所以哪怕陳禹現在受了傷,體內罡氣無法運轉自如,也依然沒有什麼麻煩。
直到進入第六層,走出樓道那些陣法禁製的範圍,陳禹陡覺滾燙的熱意強到駭人,炎氣如焚,比第五層要強出四五倍不止。
放眼看去,隻見無形的炎氣在地麵以及牆麵上的禁製符陣的作用下,流轉不休,竟是隱隱要幻化出諸般形狀。
陳禹臉色不由得微變。
“陳禹師弟,你覺得你在這裏能扛多久?”
陳禹轉頭看去,開口的正是那年輕武者。
陳禹不大明白這年輕男子到底是何來意,心念轉動幾下後,他沒有回答,由蕭燁和陳光架著,繼續往下走去。
刑塔第七層的樓道禁製陣法內,蕭燁和陳光止住了步子。
陳禹朝禁製陣法外看去,看到的是一片火海。
火海之中,烈焰熊熊,遍布整個刑塔第七層空間。
仔細看時,可以看到那烈焰之下流動的熔漿,熔漿之中,隱約可見一枚枚古怪玄奇的巨大符文。
並未踏出禁製陣法的防禦範圍,陳禹卻已覺自己的身體像是幹燥的柴禾,隻要一踏出這防禦地帶,就會燃起來一般。
這讓陳禹有種自己要飛蛾撲火的感覺!